苏祥突提到:“前天夜里,王茂之死的时候,手里也握着荷包。”⑻ooxiaoshuo

朝云盯着苏轼:“你到底是谁?官府中人?”

陈述古哑口:“这…他早将*处理干净,根本就没有留下线索。”

紫烟一脸不满:“就你懂,你倒是说说看。”墨郎却并不搭茬。

那个身材矮胖的书生,众人称之郭明,说道:“一早起来,怎么会遇到这种事。真是晦气。”

苏轼喜道:“是觉老啊,这几日可想煞我了,来来来,屋里坐。紫烟快去备酒菜。我与觉老今晚要痛饮一场。”紫烟笑着离去。

王朝云点头,擦了擦脸上的汗水,看了看柜台里:“还没有客人吗?”

苏轼又上前仔细查看尸体,自语道:“眼睑*,嘴唇绀。”

灰袍猛地拉住瘦脸:“最后一次,这回得手,我们可以得很多钱。后半辈子可以衣食无忧了。到时候再洗手,我绝不拦你。”脸上终于露出由衷的恳切。

银莲紧咬嘴唇,面色变得铁青。

苏轼笑道:“很显然,你们之中必有一人说了假话。其实此事若要瞒过众人,一人还不够,需另一人来圆场。一人同戚宝山一起过了桥,而另一人独自过桥。也就是说需两人一起配合才能完成这个骗局。”

净安略微想了一下,道:“当时我们听到追捕的喊声,就从后院赶来,快到大殿的时候正看到秀妹,胡老施主便带了她一起赶来了。”

苏轼点点头:“那么十三鹰这么着急回法缘寺干什么呢?我突然意识到,十三鹰会不会就是我们中的某个人呢?当时,这只是个猜想,不过也得以让我从一个新的角度去重新看待我们周围的人。”

苏轼暗叫不好。急向众人喊道:“有危险,快出山洞。”此时所有人争宝贝都争红了眼,却哪里还有人肯听。

苏轼摇摇头:“此游戏说容易也容易,说难也难于登天。看个人造化了,别无他法,只能一试。”

苏轼又道:“这里方砖虽多,也并非每块都会触动机关。我们一一试验,说不定就会找到通路。”

众人心中不服,但也只得作罢。宝山狠狠瞪了润林一眼:“便宜了他。”

众人沿着一条曲折的山路,逶迤前行。那山路相当狭窄,有些地方尽容一人通过,而有些地方则必须攀爬。苏轼边走边想到,道路崎岖,寻宝人自是不便,当年把宝藏运到此处藏匿,却也是一件极辛苦之事。想来花费了不少人力物力。转念又想,藏宝之处最是机密,绝不容任何人泄露。这许多运送宝藏的人,到最后只怕都不会活下来。还有刚才在路边看到的几具骸骨,这附近一大片山野,其中不知又有多少人为了宝藏葬身于此。这些人费尽心力追踪到此,应该都是极聪明的人物,可是他们连宝藏的影子都没见到,却白白送了性命,却又可说是极其愚蠢。这宝藏为什么会有这般魔力,能够让无数人为之疯狂。顺安镖局的曹夫人为了得到宝藏,不惜利用自己最心爱的女儿。而金昌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将自己新生儿子押做赌注。金昌的心机、城府够深了,为了宝藏居然能让儿子潜伏在戚家十几年。可结果呢?一场空。连他的亲生儿子都背叛了他。如此聪明之人又怎会做出如此糊涂之事呢。看来一个人若总想着谋私利,自以为最聪明的时候,也正是他最愚蠢的时候。

苏轼暗忖:果然目透星辰,天地黯然失色,只这座山峰最是显眼。这接下来一句‘举步,步生莲花,心怀佛法慈悲’会是什么意思呢?兀自出神,却听润林突然颤声叫道:“大…大人,那…那是什么”

苏轼凛然道:“这宝藏本属于全杭州的百姓。何况你也将它捐给了府衙。便是百姓的财物,我岂会为你独吞宝藏铺路。戚润林,你是个可造之才,只可惜走错了路,不过现在亦不晚,望你尽早回头。”

秀妹兴奋地:“好啊,好啊,秀妹爱吃糖的。”

金昌一听,觉得匪夷所思,心中老大疑问。可一时又不敢不信,生怕此时将经书毁了前功尽弃。润林也是一般心思,虽有怀疑,也不敢蛮干。

宝山听得气血喷张,挣扎着要起来和金昌拼命,却苦于穴道被点,手脚被缚,道:“此话当真?混蛋,你骗了我家十七年。我非杀了你…”

“你…你这卑鄙小人。”

“那就等苏轼走了以后,先去查问那两个小仆。从他们嘴里定能套出真相。到时再计议。”

周步云抢道:“他人呢?”

苏轼点头:“我们出去一下。”众人随之出来。

宝山怒道:“你现在倒说开我了,当初你为何要去献宝,你要是跟我商量一下,又岂会到现在这步田地。现在好了,经书真到了苏轼手里,你…岂不是作茧自缚。”

宝山看着润林的背影,兀自惊疑不定。银莲疑道:“你…你不是说…”

宝山筋疲力尽地瘫坐在床上:“量小非君子,无毒不丈夫。你也知道,是这小兔崽子先不义,怪不得我。我若不杀他,早晚会死在他手里。”

宝山一怔:“你当时也在场?”银莲点点头。

“是不是,需用事实来说话。”

戚润林脸色铁青,哼了一声,却不言语。

苏轼三人看去,果然有出口,均是兴奋。可是随即又皱起眉,这缺口距地面有三丈来高,洞顶倒是攀附了些藤枝。苏轼上前用力拽了拽,那些藤枝只是贴在石壁上,并无固定。一拉之下,拽下来一大片。四周无物可借,怎能上去呢?

秀妹乖乖地点点头:“刚才那个穿黑衣服,脸上还蒙着黑布的人是坏人,秀妹怕。你们都对秀妹好,秀妹不怕。”

十三鹰微一思量?:“你不交经书也罢,我放一群蛇进来咬死你们。”

苏轼厉声道:“那就只有一种可能。当时我们中间多出一人。”

苏祥应声。伸手在四周摸了一遍,触到一支树枝,折了下来,用来探路。脑中依稀记得刚才烛火熄灭时,桥的方位。用树枝不停点探。少顷,终于找到木桥所在,喊道:“少爷,木桥找到了。在这里。”

“好,我信你。我再问你,宝藏和我,如果只能选一个,你选谁。”

金昌的场面话说得漂亮,众人也都点点头。

“起初我也是暗自纳罕,夫人怎会教唆这些无赖调戏自家女儿呢。这当真是天下奇事。不过看情形,这些个人似乎又不像是真的在使坏,而是别有目的。我便不动声色,悄悄躲在一旁远远瞧着。只见夫人对那些人吩咐了两句,还给了他们一副画像。当真是用心的很啊。”银莲听了这些话,惊得一句也说不出来。

周步云无奈,只得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