润林一指外面:“这里没你的事,出去玩。”秀妹一脸不情愿。

周步云一脸关切地问道:“莲妹,你怎么样?”

宝山瞪了金昌一眼,撇头不语。

苏祥道:“仅凭一人之力,要找到宝藏,也是千难万难。”

周步云面有惭色:“师妹,你放心,为了我们的将来,现在暂且委曲你一下,只要乖乖呆在这里不会有事的。待事成之后,我定会将你明媒正娶进我们周家。”

“经书就不劳大家操心了。我自有安排。”

润林双眸一亮:“来的正好…”

“我是为了我们将来好,你…多体谅。”

润林点点头:“他给苏轼的,想来就是经书真本。”

银莲略想了一下:“快去擦洗一下,出去晚了,不免引起众人的怀疑。”

翌日清早,晨光熹微,法缘寺内格外静谥,寺院内飘着一层淡淡的薄雾,显得有些神秘。戚宝山慌张赶到银莲房外,两下瞧瞧,现无人,这才轻叩房门。银莲穿戴整齐出来开门。宝山心虚,抢了进去。银莲见一个黑影闪了进来,一惊。定睛再看原来是宝山,却是满身、满脸的泥水,疑道:“宝山你干什么?”

宝山惊喜:“真的…”

“好,就给你一个晚上。明日,我来拿经书。”说完,转身离去。

“那你也不能捐了。这一捐,我们今后连宝藏的影儿都见不着。你以为那苏轼会献给朝廷吗?他得了宝藏,岂有不贪之理。”

墨郎连咳两声:“我们这么躲不是办法。再走一段,这山洞就要到头了。烟再灌进来,却无处可去了。刚才那厮还说要放蛇,这浓烟倒比蛇还快得多。”

十三鹰见手上已失去人质,狠狠道:“不交出经书,休想出这个山洞。”转身离去。

“那就等我家老爷醒了再说。”

金昌见宝藏归了府衙,心中早已不满。此时冷言冷语讥讽道:“苏大人,经书已经在你手里,不日州府就会得到一笔飞来的横财。到时皇上念你献宝有功,加官进爵定是少不了的。你还有什么问题吗?”

润林笑道:“那就是最好了。了此心愿,我们兄弟俩也少了一个大负担。”

润林冷笑两声道:“不错,这宝藏的确不是我家的。不过,经书在我们手里,我们有寻找宝藏的钥匙,你要想入伙,却又有什么筹码。凭什么跟你分宝藏。”

润林却依旧岿然不动。周步云见润林神色镇定,毫不慌张,心下起疑。不由看了看手中的铁盒。此时背后却突然传来一声:“宝盒借我一瞧。”话音刚落,那人已欺身上来,伸手直取铁盒。周步云急忙用左臂护着,右手格挡。谁知,对方是一虚招儿。直感左掌合谷穴一麻,铁盒拿捏不住,脱手掉落。那人接住铁盒,嘿嘿一笑,跃到远处。

周步云嘿嘿冷笑两声:“这灵隐寺的签倒是灵验,求什么有什么,若你再求一支富贵签,只怕也是有的。”

正要走上前,却听银莲冷冷道:“你干什么去啦?”

一提周步云,宝山面色凶狠,咬牙切齿道:“我看不如先找机会除了他,省的寻起宝来碍手碍脚。”

“我回去后,定会向母亲回禀。怎么处置他,自会有一个说法。”

周步云似乎想到什么,脸色阴了下来,有意问道“师妹,此次上香你还的什么愿?”

苏轼穿过天王殿,径直来到大雄宝殿内。殿内烛火通明。苏轼环顾四周,却现一个眉须花白,面目慈蔼的老和尚耷拉着脑袋被绑在了柱子上,急忙上前松绑。此时宝山、润林也赶来。

十三鹰的声音突然有些异样:“你…戚宝山,你会后悔的。”

十三鹰虽然不信,但连夜逃窜,心中总是害怕,移了两步到门口。

墨郎心知如此骗术,对方未必会信。心思一转,突道:“妹子,这水痘传染得凶,快上前让大侠仔细看看,说不定大侠有良方。”推紫烟上前,紫烟却怕极,一脸不情愿。

紫烟脸上露出惶恐,吓道:“你别吓我。”

润林想了想:“镖局得了经书必上法缘寺,我们在那儿等他们。”宝山左右想想,也别无他法,只得点点头。

夜色下的戚府,一间亮着灯的房内,润林宝山两兄弟正在案几前研究着经书。

一蒙面黑衣人在身后粗声粗气地低喝道:“休要喊叫,不然先戳你两个血窟窿。”那语气似乎有些不自然。

身后周聪蹑手蹑脚走来,拍了拍刘臣州,尽可能压低声:“大人叫你。”

苏轼一时感慨万千,无数个疑问纷至沓来,可一瞬间又像海水般褪去。只一个疑问留在心中:“觉老,人为什么至死都丢不掉贪念。人的贪念究竟是从哪何而来?”

曾员外赞许地:“6先生,近来柔儿的诗词长进不少,你多费心啦。”

苏轼镇定地分析道:“这是一个心理陷阱。凶手在一开始就固化了我们的思维模式。让我们想当然地认为,有人在6文元的屋里与其搏斗,最后将其杀死,然后逃逸。遗憾的是,一开始我们也确是这么想的。如此一来就被凶手完全误导了,我们完全按照凶手安排好的既定路线在走。走到最后不得不进入到凶手早已给我们安排好的死胡同,面临一个无解的命题。那就是凶手是如何逃走的。这根本就是一个不存在的问题。而我们却一直在苦思这个虚无的问题。只到一个偶然的机会,我才突然意识到我们已经走进了一条死路。那一次,我的丫鬟紫烟偶然让我读到自己的一旧作。那是我以前游庐山所作,‘横看成岭侧成峰,远近高低各不同。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这最后两句‘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点醒了我,我突然意识到可能我们从一开始就走错了方向。那么一切再退回到初始。我们听到6文元的屋里有人在喊救命,就理所当然地认为那是6文元。可是真相却是,曾小柔在屋内伪装成6文元在喊救命,并且把书架推翻,制造出搏斗的迹象。”众人皆惊。

佛印心知苏轼这两日遇到难题,关心地问道:“子瞻,听说杭州城近来连命案,不知现下可捉到真凶?”

苏轼急问:“你家老爷在吗?”

听了此话,小柔心中温暖异常,泪水簌簌地落了下来:“大人言过了,小柔出身低微,哪敢奢望做大人的朋友。大人能容小柔栖身府衙,给小柔一碗饭吃,已是对小柔的大恩。小柔今生都莫齿难忘。”

苏祥顺着苏轼的思路,接道:“当我们赶到第二起命案的现场时,我们看到牛二的身上插着郑记肉店的剔骨尖刀。这并不是说,郑记肉店的老板郑彪杀死了牛二。而是告诉我们第三起命案,是生在郑记肉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