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杭州城中有一个叫戚长顺的药铺伙计,突然一夜之间暴富了。他收买了杭州六成的药铺,一下子变成了全杭州屈一指的药王。像戚长顺这种穷小子,杭州城内何止千万,可为什么偏偏是他富了呢。这穷小子到底从哪里来的钱呢?所有人都感到费解。人们纷纷四处打探,有人直接询问,也有人旁敲侧击试探,可戚长顺却始终只字不提,半点消息不曾透露。这更增加了这件事的神秘感。也吊足了所有人的胃口。

曾小柔的目光突然有些散乱,像是突然被说中心事:“我…我在等。”

墨郎朗声道:“老爷派我们到钱塘查过牛二的背景。他在钱塘是个有名的泼皮混混。根本没有人愿意嫁给他。所以他一直没有结过婚。也就根本谈不上有什么女儿。”

“这么说她胸口上那把刀也是假的了。”苏轼点头。

苏轼眼神中透着少有的令人畏惧的寒光,语气生冷而坚定:“李琏的确有罪,不过如果就此结案,岂不是将真正的元凶放过。”

苏祥接道:“少爷,还有一可疑之处。”

苏轼尝了一口粥,点点头。正在此时,府衙的仵作进屋来,手里拿着一支笔头,笔头上却沾满了血:“大人,今早我在查验郑彪尸体时,在他咽喉里现了这个东西。”

周聪眯着三角眼:“据回来的人禀报,那牛二在死前的两天曾在醉飘香大闹一场,后被老板扔出了酒。”

李琏看到6洵如此不济,不由怒上心头,一把抓起6洵的衣领提将起来:“你给我听着。如果真有官府来查问,你给我小心回答,不许出半点差错。”

夜里,紫烟又送来一床铺盖说道:“小柔姐姐,老爷说现在是春天,杭州夜里寒潮,让我给你多加一床被子来。”

回到府衙,苏轼径直来看那位姑娘。苏祥精通医理。已为姑娘号过脉,对苏轼说道:“倒无大碍,只是身体有些虚弱,我给她开几副安神滋补的药。”说着写了一张药方,派墨郎去抓。

周聪嬉笑着,逢迎道:“陈大人虽然只是刚刚来到现场,不过只稍加推算,已经解开了谜底。”

刘臣州上气不接下气地禀报道:“苏大人,陈大人…同庆客栈出事了。”

苏轼略一思索:“你们有没有现,今早书院可有异常的人出现过。”

苏祥点点头:“不错,凶手既然已经脱身,可为什么还要冒险,返回来偷走尸体呢。这有违常理啊。少爷,你说呢?”

伙夫定了定神,才说道:“小的一直在书院掌管炊事。有不少学子都住在书院里。每日卯正时刻,小的都要准时生火做早饭。今早,小的向往常一样,先从外砍了一捆柴回来,照例放在屋角的柴火堆里。从柴火堆里抽了些干柴塞进炉灶下。又往里添了些稻草,准备生火做早饭。可是…可是我刚生起火,突然现地面上有些油迹,那油迹顺着一路延伸到柴堆旁。我好奇,便伸手沾了一些闻了闻,现竟是灯油。伙房内从没放过灯油,这是哪来的,小的正自奇怪。此时,炉灶内一个火星蹦出,正溅在灯油上,瞬间便引燃了灯油,那火苗沿着一条油路,直烧到柴堆。柴堆上的稻草遇火即燃。小的试着扑打,那火却越燃越大,直烧到房梁。还将我困在房内。后来那烟太浓,小的…小的就昏了过去。”

清晨,经过一夜风雨的洗礼,一层薄雾在万松书院的林间草丛中弥漫着。虽然时辰尚早,书院内已隐隐传出了朗朗的读书声。已有学子在寝室内早读。

靶场上,两人各举弓箭,挑衅地互望对方一眼,这一次,脸上都是志在必得。

苏轼挥毫在纸上写下十四个字“静思伊久阻归期忆别离时闻漏转”

6洵心中甚喜,嘴上却谦虚道:“哪里,哪里,雕虫小技罢了。”趁机向苏轼介绍道:“苏大人,这便是犬子6文元,文元,快见过苏大人。”

苏轼心中隐隐有种不祥的预感。仔细回想,适才那黑衣人下手狠辣,招招夺命,确实不像在考较功夫,若不是苏祥及时出手,牛二恐早已没了性命。可是那黑衣人为什么要杀牛二呢?眼下牛二已离去,苏轼虽心中好生忧虑,但线索中断,无法查证,只好作罢。

苏轼脸上表情复杂,有些许惭愧,又有些欣慰,叹道:“这次的考试,州府确动了不少脑筋呐。这后面怕是还有名堂。我们还需小心才是。”三人称是。苏此时已有两个应试者现跟丢了目标,又返身追了上来。

台下一时议论纷纷,都在猜测谁是凶手。

周聪惊道:“可是苏轼苏子瞻?”

少年见对方面目和蔼,语气诚恳,戒备之心顿减,苦着脸道:“刚才我买炭的时候,钱袋就放在这车上,我刚给人家称好斤两,回头一看,这钱袋就不见了。他们七个人一直围在我这车炭旁边,一定是他们中的一个拿走了。”

刘臣州上前施礼:“大人。”

陈述古放下茶杯:“都布置好了吗?”

刘臣州点头:“都好了。大人放心。院子里各处都埋伏了我们的人。只要十三鹰出现,定可将之擒获。”尽管声音很低,但底气显得十足。

陈述古郑重其事道:“十三鹰连盗两县银库,已惊动了朝廷。此次围捕,绝不许出任何纰漏。”

“是。”

“拿不住十三鹰,我唯你是问。”陈述古厉声道,说罢一挥手,刘臣州躬身离开。

周聪脸上不免有些担忧:“大人,余杭、富春两县三天之内接连被盗。这十三鹰本事不小啊。他们真的有十三个人吗?”

陈述古不屑地:“这厮在余杭县作案的时候,曾被县衙的捕头撞见过,根本没有十三人,其实只有一人。”

“一人?”

“不错,这厮狡猾的很,起一个名字虚张声势,是用来吓唬官府、百姓的。”周聪恍然,点点头。

“此案事关重大,早已传到上峰耳朵里了,本路的转运使曹大人、提点刑狱使汪大人已经接连加急催办此案。甭管有几只鸟,今晚只要敢飞进来,就绝不能放走一只。”

周聪心知陈述古对此案如此精心,必有所图,多年的经验让他不费吹灰之力就猜到了主子的心思,谄笑道:“大人,此案由你一手精心布置,真可谓天衣无缝,今晚要是能将十三鹰缉拿归案,可是一件大大的功劳。皇上必重重嘉许。”

听了此话,陈述古脸上尽显得意之色。

周聪眼珠一转:“保险起见。要不要把那个苏祥也叫来。苏祥身手还不错,关键时候说不定能起大用。何况苏轼也说了,人手不够,尽听大人调遣。”

这画蛇添足的一句,令陈述古脸上蓦地变色:“要他来干什么?抓十三鹰,本官亲历亲为,一手布置,现在要他给我添乱吗?”

周聪一见陈述古的脸色,知道说错了话,急忙附和道:“对对对。我们将他完全排除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