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妃娘娘当然听不到这话,就是有人听到,谁有胆子告诉她呢?谁又愿意去多这个事?说不定还捏个妖言惑众的罪名,给喀嚓掉了!说到底还是脖子上吃饭的家伙重要不是?

祺秀忽地坐起身子,瑟缩着扑进康氏怀里:"乳母,乳母,你不许走开,你要一直陪着我.刚才一只好大的猫猫,好凶哦,它咬我,抓我,它它,它还要吃我呢!我怕,我怕~"

冷妃抱着祺秀在怀里,心肝肉儿地亲个不住,见他似乎没有精神头儿,便对着康氏和服侍祺秀的宫女叱道:"多半是你们拿零嘴儿喂多了他,或是风地里吃了凉的东西存住了食,晚上这才不安生起来.白日在我身边不是好好儿的?你们仔细着,若是有闪失,瞧我不揭了你们的皮儿."

此事说来话长.先夫曾经受过公主大恩,若不是公主庇护,只怕是覆巢之下,巳无完卵.有道是知恩图报.因此公主的这个提议,臣妾只稍加考虑便同意了,并不是一心只求富贵,攀龙附凤的心思."

你千万要记住,为了你的家人,即使露出了什么破绽,也要冷静行事.如果你觉得招认出一切,便能保全性命,那是最愚蠢不过的想法.因为,你不是只有自己一个人."

下面摁着两个鲜红的手印.不用问,自然一个是她哥哥的,一个是她爹的.所谓贵人相助,很明显,除了惠妃娘娘,也不可能是别人了.她当然猜不到,这是婉儿命人做的.徐惠妃早巳和婉儿分工明确,一个在明,一个在暗,万一出了事,也不至于全军覆没;起码另一个可以暗中展开营救.这不过是个以防万一的法子,要做成这样一件事,自然小心又小心,谨慎再谨慎,.

康氏一愣,猜不出徐惠妃问这话是什么意思,然而还是连忙答道:"奴婢入宫前儿子快满周岁,比皇子还大呢.现今可不有四五岁了?儿是娘的心头肉,怎么会不想呢?"说着,神色有几分黯然.

婉儿点点头:“惠妃姐姐,这件事需要从长计议,不急在一时你我都是受过冷仙柳迫害的人,自然因应当同心协力,同仇共忾."

原来那日晚上,为韫柔在御花园玩耍,着了凉起热来,瞧了祟书本子,说是在西北方撞了风神,用五色纸钱四十张,向西北方四十步送之,大吉于是命人请了纸钱来替韫柔送祟

徐惠妃想了想才说:“妹妹还记得祺秀的乳母么?”

小宫女采集完梅心雪,又折了一枝两尺来高的红梅,旁有斜枝纵横而出,花吐芬芳,色欺兰蕙。

玄昊微笑:”朕早巳猜到你的心意因此命令驸马将他们一起带入京城,与你相见”

苏心温柔地声音响起:”懿嫔总算醒了太好了”旁边有晓月关切的眼神,和一众宫女全神贯注的目光

苏心低低的声音诉说:”懿嫔相信人与人之间是有缘份的么?奴婢相信奴婢自从一见了懿嫔,就从心眼里信服仰慕,连奴婢自己也不知是什么缘故,于是归结于缘份二字”

这时宫女将第二道菜送了上来。丁香为它取了个好听的名字,叫做比翼双飞看上去随时要飞走似的其实不过是将糯米鸡翼摆为成双成对的样子罢了

说着把上次赴约品尝过的菊花锅和清酿米酒形容赞赏了一遍:“真真是齿颊留香,想念至今。”

婉儿扶住她:”现在谢我还太早了些,你忘了我当初说过的话吗?我费心思调教你为的是什么?是为了得到皇上的宠爱啊,所以言之过早”

丁香的脸霎时涨得通红,唾面之辱,她怎么会忘记?她怎么能够忘记?

金嬷嬷连连推辞,婉儿只是不依:”您若不收,便是不给我面子啦您是怕拿人的手短么?我并未想过要求您做什么呢!所以尽管放心收着罢”

绮景宫内,依然有排遣不去的愁云惨雾婉儿虽然强颜欢笑,眼底是掩不住的焦虑

一众嫔妃看得又羡又妒,林婕妤轻轻用手掩住嘴,咳嗽了一声;洪容华不屑的目光稍闪即逝,脸上仍是一派镇静;惟有皇后至始至终端庄地微笑不语

有太监领命而去

皇后皱了皱眉头:”看样子真是疯了咱们先去迎晖堂坐着吧看懿嫔还有什么话要解释”

婉儿等他走后才疲倦地问陈德海:”刚才素娟提到的刘虎,不正是冷淑妃宫里的领事太监吗?”

婉儿落寞地笑了

婉儿冷笑一声:”你这样护着你背后指使的人,有什么好处?你死了,也不过象捏死一只蚂蚁,连个痕迹都不会留下可是,你被人当枪使了,你以为那人就会承你的情吗?”

婉儿求教道:”丁采女家学渊源,请看看沈太医开的保胎药方,可有什么更好的建议吗?”说着递上方才的药方

“麝香?"婉儿吃惊地说。她早巳知道麝香会引起滑胎小产甚至死胎,就是正常人接触多了,也会导致不孕。那么她体内的麝香是怎么沾染上的呢?

婉儿笑嘻嘻说:“还有呀,鞋跟上刻上莲花瓣,以沉香屑夹杂其间,行动时,连带起的风都是香的。你说皇后娘娘会不会喜欢呀?”

宝琳公主含着殷殷笑意:"恭喜懿嫔,贺喜懿嫔,升了嫔位.那么懿嫔封妃的日子,想来也是不远了."

陈德海衷心赞道:“懿嫔真是聪慧。奴才一定尽快着手,将这耳朵上有伤痕之人查出。”

当那架刺绣精美,色彩艳丽,且人像逼真的屏风,真的出现在婉儿眼前的时候,她仍然大吃了一惊。因为它把自己上次虚构的那个梦,如此真实完美地表现了出来,就好象那个梦真的存在过一样。

不过宝琳公主却一直没有见过池飞宇.原因很简单,池飞宇极少在京城露面.说实话,宝琳公主倒是很想见一见这传说中的帅哥,到底有没有美到那种程度呢?也许闻名不如见面也说不定.

这时殿内已安好了一张比茶几略大的小餐桌,桌子的中央有一个圆洞,稳稳安放着银制的暖锅;边上排着几个青花瓷的小碟子,里面盛着已去掉皮骨,切得很薄的生鱼片和生鸡片;以及少许酱醋。还有几只船形的竹篮内,盛的不知是什么。

绿云细声细气劝慰说:“皇后娘娘躺下吧,小心受了风,凉着了。”

说着将写好的粉蓝色薛涛笺叠了个方胜,才递给陈德海。又嘱咐说:“千万不能弄丢了,不然麻烦可就大了。”

陈德海近了一步,躬着身子说:“回懿美人的话,正是这件事情。据那主持的老尼慧净师父说,向她求子的是一位身份极高的贵人。与她接洽的则是个五十岁上下的老夫人,不但出手大方,而且许诺事成后必有重赏。奴才打听那老夫人的身形样貌,分明是皇后的乳母金嬷嬷无疑。”

梁贵嫔和龚才人、李淑仪她们几个招呼了一声,各自回自己的住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