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纳斯岛在很久以前也是跟大陆相连的,这里也曾居住过人类和各种动物,只不过后来历经沧海桑田斗转星移后,地势发生了变化,跟陆地分裂开来,渐渐形成了一个岛屿。

小医院里。

当命运重新洗牌,他不再眼巴巴地看着他,单纯的目光却投注在跟他长得一模一样的男人身上的时候,战狱终于在一场场心痛中蜕变!

“很想吻你,批准吗?”英子煞灼热的气息喷洒进童莫敏感的耳朵里,惹得童莫偏头躲开,他该说什么?可以还是拒绝?英子煞以前从不会经过他的同意才做某件事,现在被这样尊重,反倒不是很习惯……

童莫懒得理英子煞,埋头苦找着,英子煞摸了摸脑袋,想起童莫刚刚说的话,只好也弯下身找起来。

不管是美丽的景色。还是动人的笑脸。只要是童莫经过的地方。就一定会竭尽所能地帮助需要帮助的人。

喻驰呆怔着听战狱说话。突然蹲下身。将双手放入了冰冷的溪水中。向啸。向啸就在这条溪里么。

但是英子煞依旧沒有來。

清雪怕童莫此时的状态不好。还被自己挑起了旧伤。顿时有些担心。拼命地叫道:“老板。老板。还在听吗。”

“知道他伤得怎么样吗。”战狱沉声问道。

但英子煞战狱始终都摸不透英子煞到底想干什么。

战狱的眼里浮起悲痛。“不……”

尽管英子煞伪装得再好。英薇还是察觉到了不妥。“子煞。母亲告诫你一句。永远不要玩感情。因为。你永远不知道你会栽在谁的身上。一个人的容忍永远是有限度的。”

也许最主要的还是。他不排斥英子煞的那张脸。以及带给他的莫名的感觉。

这样的场景无比熟悉。从前。他们打过对打过无数次。

喻驰火气更胜。见男人死活不放手。下手更重了。更气人的是自己又不能说话。不然好歹也能问个究竟。现在只能男人不放手他就往死里揍。

被喂饱喝足后甘泽终于懒洋洋地离开了甘奥飛的大床。“下午去哪里好。不然先回基地探望下战狱……”甘泽边穿衣服边嘀咕道。

童莫点头,“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每年抽两个月时间出來探望老师是应该的,”

医院的被子都很薄。所以喻驰盖的是英子煞专门叫人定做的手工棉被。十分暖和。

“如果你能听到我说的话,那就快点儿醒來吧,在这个世界上,你永远不是孤独的一个人,至少还有那么一个男人愿意花钱为你打造醒过來的希望,不要放弃,好吗,”童莫握了握喻驰的手,“哪怕你醒过來后会和子煞在一起,我也……认了,”

直升飞机已经从伦敦出发以最快的速度赶过來了。算上到这里接他们然后再返回伦敦的时间。五十七个小时。只要能撑过这五十七个小时。他会为喻驰找医术最好的医生。用最好的药和最先进的医疗器械。

残阳西斜,照射在战狱沒有一丝血色的脸上,显得格外苍凉,战狱就这么一直跪在地上,注视着眼前的火光,从火起,看到火灭,不死心地用双眼找寻着喻驰的身影,却连衣角的一块破布都沒有看到,战狱绝望地闭上了眼……

理所当然的。郁梓身上的利器都被沒收了。

青爷连头都沒有抬。继续恶狠狠地“教训”着丁言。漫不经心地道:“打开看看。”

童莫装作不在意地笑笑。“你要是会为我吃醋。那种感觉应该也不错。”

甘泽脸色微变。又想起他在外面被众人围攻的时候。甘奥飛沒有出现。好不容易去找他。却又甩了他一巴掌。甘泽越想越不甘心。高声道:“关你什么事。”

甘泽终于收拾好心情准备出门去找威廉的这一天。甘奥飛回国了。正风尘仆仆地下着飞机。一双黑眸里沾满了疲倦。然而他第一个想起的。还是他的儿子。

跟邹楚雯一样愣住的还有坐在甘泽身后的包厢中的甘奥飛。他会出现在这里完全是偶然。事先甘奥飛并不知道邹楚雯约了甘泽出來。他是过來谈生意的。只是另一个生意伙伴途中碰到了一点儿事。所以还沒有到而已。

“是为了救喻驰而死的。一颗子弹命中了心脏。如果不是为了救喻驰。即使中弹。也不该是这么致命的位置。”战狱闭着眼睛道。

月亮如此残忍地挂在高空中。明亮得沒有一丝杂质。喻驰的眼中闪过一抹显而易见的痛苦。随即又恢复了淡然。

“不知道。我从來沒去过。但少爷的确是这么跟我说的。信不信由你。我只知道个大概。你就是杀了我。我也只能提供这样的地点。”喻驰淡淡地道。

战狱邪恶的冷笑如同魔鬼般。再也看不出那英俊的容貌。之前对丁言的宠溺与千依百顺就像一堆泡沫般。在深冬的阳光下一个个幻灭。

“不会有事最好是这样。”向啸毫不畏惧地盯着战狱的双眸。

战狱如此咄咄相逼。要他说什么。即使他告诉战狱那天晚上沒有别的男人。不是英子煞。也不是向啸。就是他战狱。所有的痕迹。都是他战狱一个人留下的。那又如何。

郁梓见喻驰一脸为难的模样,顿时有些心疼,他是以一个长辈的身份看待喻驰的,喻驰也沒比战狱大几岁,看起來也像是他的儿子一般,作为长辈,他相信喻驰有自己的理由,也不愿令喻驰难做,

“猎非,”战凛喊了猎非一声,在座的这么多人里,只有猎非懂医,

邹楚雯身上带着淡淡的香水味。甘奥飛却清楚地记得。甘泽的身上只有最自然的沐浴露香……

喻驰点头。英子煞给了钱。“那就走吧。路上注意安全。”

“告诉我你要做什么。我也许可以考虑帮你。”英子煞趁喻驰不注意拍了拍他后腰上的枪支。

而自从喻驰离开军火基地后。战狱就再也沒有正眼瞧过丁言。这不禁让丁言开始怀疑。似乎每一次。战狱都是为了那个教官撇下自己。难道……

甘泽怔怔地看着下着楼梯的甘奥飛高大挺直的背影。良久才颤抖着唇瓣道:“不要把每个外国人都想成那样。更何况。同性恋又怎么了。只要是真爱……”

战狱抬起了手。示意雇佣兵不要再说话。气氛一下子变得凝重起來。战狱皱起了眉。又问道:“当年红湖帮被一锅端的时候。他在哪里。”

战狱将视线从喻驰的身上转移。根本不知道电视上在放着什么。却还在索然无味地看着。两个小时过去了。喻驰依旧沒有挪动半步。看來他是铁了心要看他们办事了。

英子煞看着英薇的脸良久。才从口袋里掏出那几张照片。“哪里也沒去。去了趟中国。不巧。见到了两个跟我长得很像的男人。”

喻驰知道战狱什么都不缺。生日宴会也一定会办得无比隆重。他想了很久也想不出到底送什么礼物好。只好将这颗他们之间的纪念物派上用场。这颗子弹里包含了太多东西。哪怕战狱不会珍视它。喻驰觉得。至少战狱能看到。

战狱想起了父亲战凛在他出发前叮嘱他的话,除了自己跟喻驰,不管在这座岛上遇见任何人,都绝对不可以相信。

战狱跟喻驰下飞机那一刻的同一时间,战凛已经知道了他们已经抵达孤岛的消息,冲坐在他身后神情紧张的郁梓点了点头。

游累了后两人靠在游泳池的墙边聊天,喻驰转头感谢道:“你实力一直跟我不相上下,当初比试谁当教官的时候如果不是你最后一击稍微让了我一下,说不定我还会输给你,谢谢你,向啸。”

“喻教官受伤了,叫甘医生到他房间给他处理一下。”战狱对最先看到的一个雇佣兵下令道。

英子煞怔住了。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看见母亲哭泣。

“我终于知道为什么我一点儿也感受不到您的爱。原來我们都不是在你们的期待下出生的。甚至。你们根本都沒有真正地结。合过……”英子煞苦涩地笑道。

英薇愣了愣。忙摇头道:“这怎么可能。母亲一直深爱你。在你们沒有出世的时候。母亲也会躺在床上给你们讲故事。给你们看你们父亲的照片。也曾替你们取名字。你上学的每一次获奖。母亲虽然无法抽空去参加典礼。却派人录下了视频。有空的时候一遍又一遍地看;你生病的时候母亲也会放下所有的会议陪在你床前。难道就因为我们很少交流。你就质疑母亲对你的爱吗。”

英子煞心口闷闷的。他从來不知道母亲在他不知道的时候也曾付出过这么多。英子煞递了一张纸巾给英薇。“您不见他一面。甘心吗。”

英薇站起身。走到一幅被黑色的布盖起來的素描画前。轻轻地拉开了那块黑色的布。两个一模一样的孩子、少年顿时栩栩如生地出现在英子煞的眼前。

从几岁的小孩到十几岁的少年。这幅画仿佛栩栩如生地记载了这对双胞胎兄弟的成长历程。这就是在一个母亲的眼里看到的属于孩子的世界。

英子煞在这一刻终于明白。为什么母亲看到自己的时候总是一副怅然若失的表情。因为只要看到他。就会想起另一个跟他长得一模一样的战狱。

“我只要看着你。就好像看见他一样。我相信你父亲还有那个男人。会对他很好。”英薇低垂着眼眸道。

英子煞从身后抱住了英薇。只有在这一刻。他才真正地感觉到母亲不是支撑着整个家族的女强人。而仅仅是一个母亲、一个脆弱的女人而已。

“如果有那个机会。我一定会把他带回來见你。母亲。你相信我吗。”英子煞轻声地许诺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