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基地里的时候,战狱只能站在门外偷看着向啸为喻驰上药,甚至在外面的时候,还要逼迫自己不在意任何人,以免被他在意的人会有危险。

战狱看着喻驰望着流星的时候双眸里绽放出的光,心底一片柔软……

晚上,喻驰执勤之前破天荒地到厨房为向啸做了一碗面,端到房间里递给向啸,“对不起,你还疼吗?”

“爸爸,还有八天了,你那天不要去上班好不好?”

“是是是!对不起战少……”老七弯着腰,不敢再小看战狱,简直把他当成了另一个战凛般供着。

战狱跟着战凛离开后,喻驰对郁梓道谢,郁梓摇头,“应该是我谢谢你愿意陪着他。”

而在另一边接到喻驰电话的战凛与郁梓也开始从s市动身赶往军火基地,虽然得知战狱没有受重伤,人也被平安救了出来,但没有亲眼看到,郁梓还是不放心。

令人心头仿佛被针刺般的话语传入战狱的耳际,战狱看见那双曾经泛着亮光的眼睛如今盛满了绝望的哀伤,带着他琢磨不透的痛。

转眼间他已经失去双亲十一年了,童年与父母在一起的记忆已经渐渐褪色,换而代之的全部是与战狱这一年来相处的点点滴滴,战狱所说的每一句话,每一个表情,他们相处的每一个场景都被喻驰细致地想起,珍而重之地捧出来晒着月光。

“喻教官,还愣着干什么?来澡堂还穿这么整齐,快脱了吧!”由于不是正式训练,一些胆子大的雇佣兵们围在一起逗着一脸正经的喻驰。

围成一圈的雇佣兵们训练有素地朝被人摔在地上的男人跑去,站着的男人突然用手挡住了他们的去路,清清淡淡的声音从形状美好的唇瓣中吐出:“退回去。”

“那还用说。”甘泽臭屁地翘着骄傲的尾巴。留给战狱一个潇洒的背影。

战狱想起刚刚看起來气色这么好的甘泽。突然间觉得喜欢上一个人的魔力真大。前段时间甘泽还为甘奥飛而苦恼、不安、难过。瞧他现在。快活似神仙。

战狱摇摇头。又埋头进入了工作状态。

明天就是战狱满十八周岁的生日了。所有的责任将会全部落在他年轻的肩膀上。战狱叹了一口气。

喻驰在训练场里完成了每天固定要做的训练后便到战狱的门前跟值晚班的向啸交了班。向啸顶着两个明显的黑眼圈打着哈欠。对喻驰道:“接下來辛苦你了。”

喻驰摇头。“你快回去吃点儿东西洗个澡休息吧。”

向啸点头离开。于是战狱的“门岗”悄无声息地换成了喻驰。

从白天又守到了夜晚。战狱依旧半步也不曾踏出过房门。喻驰好几次想敲门提醒战狱该休息一下。却又沒有真的敲门。工作如此繁重。连送进去的饭菜都是原封不动地送出來。如果被自己打扰的话。战狱会很恼火吧。

最令喻驰介意的还是回到了基地后。战狱对自己又开始恢复那种不冷不热的态度。巨大的落差感使得喻驰很失落。明明……

明明在加纳斯孤岛上已经那么贴近了不是吗。

可惜。那些都是他的错觉吧。他跟战狱之间仿佛永远有一道鸿沟。战狱在这头。而他在那头。战狱掌握了绝对的主动权。只要战狱不动。他似乎一辈子也难以跨过去。

明天就是战狱人生中最重要的日子。既是生日。也是真正掌管关于道上一切事务的大日子。喻驰沒有准备什么贵重的生日礼物。他将一颗子弹用一根黑色的坚固的绳子穿了起來。做成了一条再普通不过的手链。打算将这个自己小心保存了十多年的纪念物送给战狱。

虽然战狱不知道这颗子弹的意义与來历。但喻驰心里一直记着。他与战狱的缘分就是从九岁那年战狱奋不顾身救了他一命开始的。这颗子弹便是当初战狱替喻驰挡下的那颗陷进了战狱后背皮肉中的子弹。

当初医生替战狱拿出了这颗子弹后帮战狱上好了药。郁梓跟战凛一直陪在战狱的身边。而小小的喻驰则躲在门后面偷偷地注视着。等医生捧着托盘离开病房将子弹随意地倒进了垃圾桶后。小小年纪的喻驰趁人不注意翻了垃圾桶。找到这枚还带着战狱血迹的子弹。将它用力地握在了掌心里。

喻驰虽然沒有将它随身携带着。却视为珍贵的宝物般锁进了最里面的抽屉中。只要有空闲的时间。都会拿出來一遍又一遍地看。

喻驰知道战狱什么都不缺。生日宴会也一定会办得无比隆重。他想了很久也想不出到底送什么礼物好。只好将这颗他们之间的纪念物派上用场。这颗子弹里包含了太多东西。哪怕战狱不会珍视它。喻驰觉得。至少战狱能看到。

时间从白天又溜到了夜晚。喻驰已经站了一天了。马上又到向啸接班的时间了。喻驰接过雇佣兵送过來的夜宵。偷偷在旁边塞进了一张小纸条。并附上了那根子弹手链。敲响了战狱的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