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不……这个我留下了!”

到目前为止,林羽也没有见过正式的官方档案,也可能在北京城被邮差小哥李自成一把火烧了,到现在大明朝朝不保夕,谁还有那个闲心去统计人口?

但看到魏广栋的一身打扮和气势,林羽猜测领头的十有八九就是应天卫指挥使。

阮大铖白面无须,用修长的手指捏着下巴,颔首道:“陈千户干得不错,本官与马阁老绝不会亏待你。你继续在扬州效力,随时将史可法、林镇疆的一举一动报来。”

我林镇疆不才,但愿誓死抵抗鞑虏,恢复山河,保住我汉人的江山社稷,我堂堂华夏岂能让建奴驱使奴役?

林羽不给顾家人说话的机会,一阵风般出了顾小姐的闺房,对守候在门外的顾今朝道一声“我去去就来”,眨眼就去的远了。

顾德操愁眉不展的道:“唉……庄子里的两个大夫在混战中一死一伤,老夫已经派人去镇上请郎中了,最快也得半个时辰才能返回。”

毕竟是几百条人命,既然头目已经伏诛,林羽不忍心再继续屠杀下去。

“你们这些狗官兵,见了鞑子就像老鼠见了猫,屠杀起百姓来却是骁勇善战,心狠手辣!朝廷养着你们这些狗官兵,不亡才怪!”

林羽扭头看了下这个少年,被他不成比例的身材逗得哑然失笑:“哦……你叫什么名字?”

“这是柴油,既可以用来当做铁甲车的燃料,也可以用来制作燃烧弹,威力不容小觑。朱标统务必派人好生看管,严防烟火,切莫出了差错!”林羽拍着铁桶吩咐道。

刘肇基苦笑:“我这个左都督名不符实,手中兵马不过几千人,不要说比不了左良玉,就是比起江北四镇与郑芝龙,也是不可同日而语啊,不提也罢!”

在场众人俱都露出愕然之色,心中暗道“莫非林总兵说的话不算数了?”

侯方域追上来与林羽并肩同行,低声道:“你擅自改变军制的事情我已经听说,督师一大早把我与阎先生、陈于阶老师召集到府中商议对策,免得被奸臣陷害。让你谎称醉酒,向朝廷上书自劾的主意也是出自阎先生。”

江济邦双手抱在胸前,哼哼唧唧的道:“鞑子没把我姐怎么着,倒是被你吃了豆腐。”

阮大铖比马士英年长四岁,二人在万历四十四年同中会试,一起出仕做官,志趣相投,很快就成为了莫逆之交。

做完了决定后朱由菘感觉良好,扫了一眼脚下的四个臣子,顾盼自雄:“这样一来,林镇疆应该就是扬州城职位最高的武将了吧?”

听着几位内阁大臣一起颂扬先帝,朱由菘心中颇为不悦。

陈标摸着胡须,一脸担忧,“但这陈路遥嫉妒心极强,只怕会引起他的怨恨,招致报复,不得不防啊!”

一个排下面设置五个班,每个班十人,头目依旧称之为“小旗”。

林羽用威严的目光扫了满营将士一眼,静悄悄的鸦雀无声,所有人都在屏住呼吸聆听,但胸膛里面的鲜血却在缓缓燃烧。

江济邦露出鄙夷之色:“切……督师府的家丁都上城墙打鞑子去了,家里就剩下我一个男丁,不让小兔跟着你让谁跟着?让我姐姐跟着啊?”

林羽点击生活用品,在里面的列表里果然找到了自己需要的商品。

作为一个穿越者,林羽可没有让异性伺候自己的习惯,更何况还是洗澡这么私密的事情。

等铁甲车停稳之后,史可法带着刘肇基、阎尔梅、陈于阶等人上前与林羽寒暄。

城墙上一片赞叹,众幕僚目睹着林羽驾驶铁甲战车在清军中大开杀戒,一个个热血澎湃,慷慨激昂。

刘肇基大声劝谏道:“督师,清军把重炮都调到北城墙这边来了,留在城墙上实在太危险了,你还是下城去吧?”

阎尔梅、侯方域、邓捷、何刚等文武一起跟着史可法向南作揖,就当是遥拜大明太祖皇帝,“太祖皇帝显灵,大明必胜!”

陈于阶拈着胡须道:“我观这铁甲车乃是用铁筋钢板所铸,其重量怕是不下数万斤,估计清军火炮难以伤它。让林公子出城试试便是,说不定能够出奇制胜。”

但此刻他们却目睹接二连三的炮弹飞入清军阵中,毙敌无数,炸毁了清军的红衣大炮,炸死了清军炮兵指挥官,炸飞了清军帅旗,炸的清军尸体漫天飞舞……

林羽点击前进按钮,驾驶着这辆铁甲雄狮直接撞开了寺庙的院墙,滚滚向前,径直来到宽阔的大街上,然后旋转炮筒角度仰面朝天,准备向城外开炮。

各级别的武器掺杂在一起滚动,大到轰炸机、潜艇,小到手枪、望远镜;既有一战时期的,也有二战时期的,还有二十一世纪的……一切就看林羽的运气。

林羽抱着唐小兔向前飞奔,寻找掩体躲避,清军的炮弹随时都会落下。

他依然仰面躺在城墙上,耳边回荡的都是来来往往,仓促匆忙的脚步。城下是震耳欲聋的杀声,此起彼伏的火枪声,以及漫山遍野的人喊马嘶声。

林羽向阮大铖笑笑:“这家伙在扬州借了我五百两银子,我怕他一走了之,所以派人跟踪。”

阮大铖大笑:“借债还钱,天经地义,看来这姓侯的天生就是借钱的命啊!”

当问清楚了林羽为何不把铁甲车开下船来的原因之后,阮大铖的脸色顿时拉了下来:“圣上已经在皇宫召集百官,恭迎太祖托梦的铁甲车进城,你这下不了船岂不是欺君之罪?”

林羽双手一摊:“下官也没有办法,这铁甲车到我手中不过才两三天的功夫,许多地方还未弄明白,我也是无能为力。要说欺君之罪可不是下官犯的,我可没有说今天就把铁甲车开机城中,谁说的就让陛下治谁的罪吧?”

陈路遥闻言吓得面如土色,额头见汗。

阮大铖无言以对,悻悻的道:“那该如何是好?陛下现在可是正在宫中等候,若是知道铁甲车下不了船,怕是会龙颜大怒!”

“阮侍郎带下官去面圣如何?”林羽并无惧意,反而主动要求见皇帝。

阮大铖双眸转动,正愁怎么向朱由菘交代,既然林羽主动要求面圣,就让他自己去解释好了,实在不行,自己就把责任推到陈路遥身上。

“既然如此,那随本官下船面圣!”

阮大铖一口答应下来,又指了指陈路遥,“你……也一块随行!”

“啊?”

陈路遥吓得几乎双腿瘫软,被青狼一个箭步上前,反扭了胳膊跟在阮大铖身后。

林羽把驾驶舱锁了准备下船,李卫却是一脸不放心:“大人,小人留在船上看守吧,免得被人损坏?”

“不用!”

林羽大咧咧的一笑,把刚刚从驾驶舱里拿出来的军用背包丢给李卫,“把这个背上,跟着我下船!”

魏广栋手下的人围上来摆弄才好,到时候自己能讹死他,让他吃不了也兜不了!

但魏广栋似乎洞穿了林羽的心思,吩咐徐公绩、朱由良道:“我随侍郎大人与林总兵进宫面圣,这铁甲车就托付在二位身上了,派人给我围起来,一丈之内任何人不许靠近,就是连只苍蝇也不要让它落到上面!”

“哈哈……魏指挥使言重了!”林羽打个哈哈,“这铁甲车又不是纸糊的,就连建奴的炮弹都伤不了它,怎么会害怕苍蝇呢?”

当下阮大铖在前,林羽、魏广栋随后,一行数十人下了大船,直奔南京北门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