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是有点小,连桌子都是小圆桌,看样子只招待情侣。于是我问他,

还附了一张两人的相片,尽管事隔十多年,我还是能一眼认出他们。站在左边的是童飞,那对浓眉还是我想象中的样子,只是眼神似乎忧郁了些。付建平笑嘻嘻地站在右边,秀气的脸,刚毅的眼。

“嗯。”

我并不是一个善于与人相处的人,跟异能谈笑风声那是因为暧昧。

他歉然地笑笑,帮我打开了办公室的门。

“谢谢。”

一到主宴厅,就看到了于世昆。当然他也看到了我,于是挪了过来。

“那又怎样?”

“他不会的。”我对他笑了笑:“他绝对不会的。”

“为什么要带回去。我在这儿吃挺好的。”

“我要做一回疯狂shopping的购物狂,你得成全我。”

“那你为什么喝酒?”

“哦,你找我有事吗?”

我心里的震惊有点大了,听裴南的意思,韩紫凡要到公司来上班。那也就是说,裴南打算公开他们的关系?

头也不回,因为我知道像他这样优秀的男人视女人如粪土,但若碰上视他如粪土的男人他就会趋之若鹜了。

从认识裴南以来,唯一见过他最正经的一次,就是我们签婚姻合同那次。

“我知道你一定把他生下来了,我能感觉到。我知道你这几年来一直竭力躲着我也是不想我跟那孩子扯上关系,可有一件事你不能改变,那孩子也是我的骨。”

“哦,有了新的认识了?那你说说,现在对你来说,男人的什么特质最吸引你?”

我抓起他的手,放在我的前,一字一句地说:“你是我第一次爱的人!”

“好啊好啊,只是不知道他看不看得上我。”

“我要酸梅汁好了。”我白了姜志兴一眼。

快到十点的时候,裴南打来电话,问我怎么还没有回家,我长叹了一口气,

我从来不说“我们的孩子”让他无比的感激,他以为我是想减轻他的压力。只是,他永远也不会知道这并不是我和他的孩子。

我哈哈的笑了起来:“你觉得我至于笨到威胁我的老板帮我加几百块钱的工资吗?况且你也知道,这份工作对我来说只是消遣,我有更容易赚钱的正职的。”

“一个人喝这么多酒?”

我笑了笑:“关于这点,你不用难过,现在满大街都是见钱眼开的女人,你眼睛就坐着一个。”

“看样子,候佩要事业爱情双失了。”朱玉琪撇撇嘴,像是幸灾弄祸。引得贺娟瞪了她一眼。

“美美不好听。”这一次,我终于和吴兮达成共识,

“可是,”我压抑着内心的喜悦,装作很疑惑地问他:“这里的房子这么贵,买一套那得要多少钱啊。”

说实话,如果他不说给我八五折,我二话不说就会买下来,但现在,我不想买了。我想,其他店肯定更便宜。我虽无修养,但并不代表我是笨蛋。

“为什么要我去还啊,你们不是也都戴了吗?”

“要是没其他的事,你先出去吧。我马上有个视讯会议要开。”

我从来都是一个自信十足的女人,只是看到那样一张平凡但有活力的笑脸,我忽然就觉得,自己一下子就老了。

“不知道。”

“如果刚刚你看了你老婆手机上的来电显示,你就会知道我在哪里了。让我想不到的是,你居然没有打电话给我,我以为你把我彻底忘了。”

“我有打过电话给你,但一直是关机的,我知道你在休假,我以为你不愿意听到我的声音,所以后来就没有打了。”

“你知道吗?我特意一个人跑到这个地方来,睡在我们一起睡过的这张床上,想起了很多事,我们在一起的点点滴滴,原来有那么多我无法舍弃的。”

我说这话时,声音一直是很柔弱的。在这之前,连我都不知道还有一个这样的康艳的存在。

“阿艳,我…”

“你不用说了,你什么都不用说了,我都能理解。自从你结婚后,我一直在放弃你与抢回你之间徘徊。但我深知,抢回你是不可能的,但我也不想放弃你。”

他还是没说话,我在这里笑了两声,接着唱曲:“我不介意你选了谢雪珍做你老婆,我也不介意你将与她共度余生,我只要能和你继续在一起就行了。我想清楚了,我不会再要求你做选择。”

说这样的话我自己都觉得假,再说了,他不是早就做了选择吗,现在我是低声下气的那一个。

“阿艳…”

“我打电话给你只想问你一句话,”我之所以屡次抢白,因为我不想给他解释的机会:“你还爱我吗?”

“这还用问吗?”

“回答我。”

“爱,但是我…”

“这就行了,只要你还爱我就行了,我不会再强求其他的。”

他没说话,继续沉默。我继续柔柔的说:“你结了婚以后就没进过公司,所以你大概也不会知道我和裴南已经离婚的事吧。”

“什么时候的事?”他听到我这样说,语气突然变得急促起来。

“就在你结婚前。”

“你为什么没告诉我?”

“告诉你又怎样呢?难道你就会不结婚了吗?”虽然这是质问,但我的语气还是无比的温柔,满腔的冤屈:“即使你真的因此而重新选择和我在一起,对我来说也是同情。我只要你爱我,并不需要被同情。”

“阿艳,你为什么不早一点告诉我?”他又重复了一次,似乎有点不相信这是真的。

我装作苦笑两声:“早一点晚一点有区别吗?”

“你每次都这样,在我防不设防的时候丢一颗炸弹给我,让我不知所措。”

“我说过,你什么都不用做,只要继续爱我就行了。我现在要去洗澡了,等你上班之后我们再聊,好吗?”

由不得他说不好,我就挂了电话,因为我实在装不下去了。

我得意地笑了起来:他居然还说爱我?爱,意味着可以继续明正言顺地伤害,但这次我决不会是被伤害的那个。

爱,也说明我还有筹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