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喵”,花花不满地叫了一声,挥舞了下爪子。

今天的这件事情,若放在其它时候,唐诗语最多也只是会心里不舒服,并不会生气。甚至反有可能地好奇八卦一下,向乔依探究追问一下两人相识交往的过程。错就错在,这件事情偏偏是在她心情不好的时候撞上的。她生气并不是因为方慕南去找女人,而是因为在她心情不好需要向方慕南倾诉寻求帮助的时候,方慕南却偏偏在做这种事情,真真是典型的见色忘友。更重要的是,她今天的心情是极度不好,还带着昨夜与唐诗轩争吵后的火气。这一大早的遇到这档子事,火气更上一层,一下子就爆了出来。

“进去很尴尬的,算了,还是在外面等他醒来吧,反正今天轮到我休息,不用去上班,有的是时间慢慢等!”她这样想着,打定了主意,转过身去准备再将门小心带上。手刚要探到门把手上,却是忽然听到厅门外的防盗门一响,随即还没等她反应过来,厅门便紧接着被打开,走进了一个年轻美丽身材高挑姣好的女人。突然的变化,让她只来得及缩回了手,然后下意识地转过了身子面向着门口。

忽然最近电视上播放的一段极熟悉的广告声音传进耳中,她转头瞧去,这才现到自己身处在一个陌生的地方,并不是在自己家里。只是令人奇怪的,电视虽然开着,但却并没有什么人在看电视。她瞧来瞧去,只现了自己睡的沙上,身旁蹲伏着一只黑白花纹相间的奶牛猫,正好奇地歪着脑袋瞧着她。

“喂!”方慕南轻叫了声,再次面露苦笑。他知道乔依困顿上涌,并不单是醉酒的缘故,还有她中了摄魂术的原因。这种法术会对中术者的精神上产生损害,轻者会导致精神虚弱、困乏无力,重者则会导致记忆混乱、丧失,更严重者甚至能够导致成为白痴、植物人的可能。即便法术被硬解,损失的精神也不能被立即挽回。还是需好好休息,慢慢调养恢复。

他这样的做法,其实也不过是他单方面的一厢情愿。如果乔依是被谢子宣蓄意灌醉了想要酒后实施不轨的话那还好,他这也算是英雄救美;但如果、万一乔依是自愿的话,那他这样做就实在是狗拿耗子——多管闲事、两口子认亲——多此一举了。毕竟人不可貌相,这女人虽然面上看起来清丽脱俗,但谁又知她骨子里是不是爱慕名利虚荣之辈呢?现在这社会呀,一切都是讲的**裸的利益,为了目的什么都可以拿来交换利益。

放下了电话,他拍了拍趴卧在怀里与他一起看电视的猫咪花花,将它抱起放到一旁,笑道:“你自己乖乖在家看电视,等我回来给你带些美味!”说罢伸了个懒腰起身,先去卫生间梳理了下两天都没梳过的一蓬乱,整理了下仪表,然后又到卧室换了身衣服,这才拿了车钥匙慢腾腾的出门。

唐诗语也回应地摆手做了再见的姿势,然后等方慕南关上了车门后便开车离去。

“呃!”打开房门的唐诗语看着客厅里的沙上就只有一只猫正在专心的看着电视,不由陷入了呆愕惊讶当中。

所以,他不知道。妖怪修炼出的内丹与人不同,乃是实物,死后能够遗留。不像道家内丹术所修炼的内丹,只是真气凝结而成,人若一死便丹破气散,不会有遗留。也不知这妖怪的内丹,对于修炼之人来说乃大补之物,用以入药炼丹也是卓有奇效。

“小样,你的末日到了!”方慕南提起龙须笔用笔尖在书页上点了点叫醒了鼠妖,随即不理鼠妖的求命讨饶,直接便在书页上画出了一个繁杂的金光符咒。最后一笔绘完,金光一闪,符咒隐没入了鼠妖体内。

唐诗语目送了方慕南进楼,这才开车离去。

“这可不是什么地摊货,是真的翡翠。倒也不是我买的,是有人送的!”方慕南摸着手上的翡翠指环,心中有些感叹。他事后也想到了那只鼠妖要来吃他,该是他那晚洗澡时脱下这指环后被鼠妖觉了他身上所散的灵气被吸引而至。他当时脱下指环时倒确实没有多想,只是觉着有些碍事,另外也觉着自己的运气不至于那么背,现代的妖怪也不至于那么泛滥,便也就脱下了。

有时候大半夜的爬起来吃饭,有时候凌晨起来就做饭,有时候一日会吃四、五餐,有时候则只是一日两餐,甚至一整天就只吃一顿饭。难得的是,他这么极度混乱的饮食不规律,那胃也受得了,至今没有过什么毛病。从家里搬出来住这两年,他是吃的好,睡的香,不敢说身体倍儿棒,但也很少生病,至多就是有过几个小感冒。而现在学了这修真保命的长生之术,那身体自是更加健康,估计以后想得病都难。

方慕南接着挂断,放回听筒时,眼光无意间的从窗前的地板上扫过。却是忽然瞧到了什么,又急摆了回来,然后双眼再不移动的紧紧盯住了地板上的一小堆黑色的破碎金属,陷入了惊愕呆怔。

这只鼠妖的道行虽然不是特别高,但也是能够化作人形修炼有成的妖怪。而且做人的时间也并不短了,只是却仍旧改不了他做老鼠的心性。正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生性如此。做了人后也依旧是胆小多疑、谨小慎微,处处以保命为上。

其实无论古代养生家还是现代医学都认为,右侧卧是最佳的睡卧姿势。人的心脏生于左胸,右侧卧有利于心脏输运血液,使肺呼吸通畅,也利于胃肠道对食物的消化和吸收代谢,还可使肝脏处于身体右侧的最低位置,使肝脏获得较多的供血,从而对肝脏的造血、凝血及其解毒功能都得到很好的补益和促进。

一切办妥,领了房门卡后,他在另一名服务员的带领下前往自己的房间。这种大型宾馆,一层一般都是餐厅,并不设置客房,都是从二层开始的。方慕南自然不会选择高的楼层入住,但可惜的是二层、三层都已客满,他也只有无奈的选择了四层。

方慕南站起身来,走到门口后,又向着贺万松道了声“再见!”

方慕南道:“因为我不想当道士,而且我听说全真教的道士,都是不能结婚的。虽然我这辈子也并不打算结婚,但却也不打算做个一辈子的禁欲者,女人我还是很喜欢的。”

“你不说我就不去。”有句话怎么说来着,“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虽然小道士口中的这位长老对他算不上什么献殷勤,但这样莫名其妙的,却还是让方慕南感觉可能不是什么好事。

玉佩逐渐覆盖了头顶的“天空”,形成一片巨大的阴影如同天幕般笼罩下来,最后吞没了他与陈抟的身体以及身下的整片土地。眼前一暗,紧接着一亮,又是一片天空出现在了头顶。四面的山峰已然不见,围绕这片土地的那条玉带小溪外一丈土地的周边全部是白茫茫一片,如同白云一般。四下转望,遥遥不见边际,这一片方圆不过九里大小的土地就如同于身处茫茫云海之中的一座孤零小岛。

另外,笔和书可配合起来使用,两相叠加,威力更甚。

虽然事实上唾液并没有这么夸张的功效,但依然是有助于消化,有益健康的东西,不可轻抛。

再次回到希夷峡的时候已是下午四时左右,方慕南当着谷口二十几名游人的面毫不遮掩地走进了峡谷深处,在茂密的林木中穿行,身影很快便隐入了丛林与浓雾之中。

希夷峡本就游人不多,峡谷深处更是少有人去,再加那处山壁的出入口又很是隐蔽。所以,方慕南出来的时候没有任何人现他的特殊行迹。峡口的游客只当他是往深处游览了一番,无人多问。

遵照陈抟的吩咐,他只吃了一颗便合上了葫芦盖子。然后脱了衣服,躺倒在那张他十分不满意的矮榻上开始练功。这是练功的要求,需宽衣解带,让身体不得有任何束缚之感,以使浑身舒畅。不过这也是他一向睡觉的习惯,裸睡才是最舒服,与这一点要求倒是不谋而合。

说白了,也就是要练“静功”。道家的主要思想体系大体就是“道”、“虚”、“静”、“无”这几个字,其它一切基本都由此延伸而来,而内丹术的基本要求就是“致虚极,守静笃”这六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