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这里,我睡不着啊。”他笑,暖暖的带着几分顽皮和淘气。却不知,前几日是谁连睡着了还紧握着她的手腕,任人如何拉扯都不愿松手。

叹了一口气,强迫的把自己的影子从他的眸子里抽离;强迫的把自己沉落的心慢慢拾起,没有开始的感情,是不是就不会疼痛,可是为什么自己的心还是会一阵一阵的收缩抽紧。强迫自己只去看他受了伤一直在渗血的伤口,甚至缓缓伸手想解开他包扎的绷带,帮他换去湿透了的布带。绷带打开了,那样狰狞的伤口毫无遮掩的暴露在自己的眼前。

接到耿于怀询问的目光,鸠尾也开始报告之前手头处理的情况:“‘蟒帮’我接触了一下,简风亦的态度很模糊。我开了2ooo万的条件给他,也同意事成之后,不但保证他在n市的既得利益,还让他在东码头有一个位置下货。不过他还没回信。简风亦这个人,以前也接触过两次,这人没什么道义可言,只要价码合适你要他出卖他老婆都可以,更不要说是出卖他的岳丈。”

耿于怀低头,看着她手上的碟片,眉都没皱一下。用指头想他也知道是什么东西,她的恨意是他诱的,而他除了承担对她的宠溺和喜怒哀乐,对其他的人没有多余的怜悯。除了离开他,她的一切要求他都可以帮她达到,就算是去折磨、伤害、甚至是杀戮。

不要,耿茉不要那么残忍,不要这样对我。心底隐隐的猜测着,越猜,心里的不安就更扩大一分,越猜,心底的信心就更减一寸。然后在洗漱间的大镜子上,他看到她口红的痕迹,象血一般在他的眼底弥漫。

“不可以这样。”耿茉回神,双手开始用力的推挡着柏尘的身体。眼泪湿了脸庞,也湿了他的衣服,可是她还是努力的把他推开。

“庞小姐,要走了吗?”耿茉客气的起身相送。

有些什么东西不太对,耿茉犹豫的回头,她的手袋里装着手机和钥匙,这样的重量在黑暗中落下应该有声音的。可是没有!她没有听到声音。

手轻轻的收回在身侧,柏尘只能看到那圆润如玉的指尖一寸寸的收紧,然后它的主人终于转身离开。

“你今天会加班吗?”显然庞雅睫并没有注意那略带失望的语气。

声音很轻,已没有刚才那么剧烈的情绪。可是在耿茉耳里却如轰鸣,她的世界开始崩塌,片片碎裂,心底那稚嫩的白色花朵还没有绽放,已腐烂在大滩大滩从根部涌出的血色里。

“我知道。”时间在这刻仿佛停顿,双方都在各自懊恼。

舞曲结束了。柏尘挽着如小鸟一般傍依着自己的庞雅睫回到了桌子旁边。

“是你的心太急了。”耿于怀立起身子,卧室原本就不是很大,他一起身,整个空间更显狭隘。伸手一勾,已把香软的身子抱回怀里,带着烟草的气味和血腥味,他的唇已贴上她的,舌尖带着强硬探进她的口中,不容拒绝的要她给他反应。

他并不觉得自己是个挑剔的、难相处的人,可是他手下的秘书总是频频更换。借口虽不一,却从侧面得知大部分人都觉得工作压力过高才引起辞职。

他的脸埋在她的胸前,看不到脸上的表情。可是却能感觉那逐渐蔓延的怒意。

他的所有物。

许久,护士才又试着开口:“你如果饿了就眨左眼,如果要去卫生间就右眼。如果身体不舒服就两只眼都眨。如果我做对了你就点头,不对就摇头好吗?”这个三十岁左右的女人有相当的耐心和温柔。

“该死,这里完全没办法和外面联络,要不然可以打个电话问问青龙还要不要继续加价。”

勾陈:游破云

“调查?”柏尘有些不屑:“我没有无聊到雇人调查别人的**。我知道,是凭推测。你的履历表上写着有两个妹妹正读大学,据我所知这两所大学都不便宜。而‘花氏’在上流社会的各种传闻不是一天两天了。你拒绝去自己家的公司上班,不也是证明了我的推测吗?我承认一开始并不想趟‘花家’的浑水,所以在言语上刻薄了些。不过我愿意收回。”他看她的眼神里全是真诚。这样的注视却让花语直觉想逃开那么认真的对视。他几乎看透了她,这让她的软弱和无奈都仿佛无处可藏。连伪装从容亦是不能。

“你在玩什么把戏?”男子的声音是冷凝的,听不出一丝**的色彩。皱紧的眉下是研判的眼神。

眼泪初时是流在脸上

耿于怀!

谁能想到当这个名字里流进了他和幽晚的血液时,上帝不仅在天堂开了一扇窗,亦在地狱打开了一道黑暗的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