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选择了这样的一条路,那自己就已毫无退路。

19层只要脚步不停止,很快也就到了终点。从手袋里拿出钥匙,耿茉开了房门。

“没有未来何必抉择。”难得的,柏尘居然听到耿茉用那么坚定的语气和他说话,这口气好陌生又好熟悉。

柏尘接起电话。

这次真的伤到这淡漠冷凝的男子,可是相对的她自己也不好过。耿于怀这样强烈的排斥与决绝居然也刺痛了她的心。

“你想做什么?”耿于怀没想到耿茉会公然在他面前上演诱惑的戏码。这仿佛一盆凉水从他头顶浇落。心底一丝愤怒莫名的就在身体里蔓延开来。握住耿茉的手掌下意识的就收紧了。耿茉另一只手捧住了被握的手臂,手腕上收紧的力道让她疼的倒吸一口凉气。她却倔强的没有呼疼。可是她疼的吸气的小动作却还是让耿于怀意识到自己伤到了她。如触电一般,他的手立刻缩了回来。可是过重的力道还是在手腕上留下了痕迹。

男侍把耿茉带到大桌子旁,轻轻躬了一下身子,默默的退了下去。耿茉拉开一旁的位子坐下。桌子上的蛋糕有动过的痕迹,旁边有两支吹灭的数字蜡烛。

“我只是想看看恶魔睡觉的时候有没有呼吸。”借口太烂了,连自己都无法说服。所以身上的血色刹时全冲上了脸颊。

考虑周全了,柏尘打开手机的记事本。把刚才的想法记下,连带记下第二天要秘书联络律师和土地评估师的一些细节。

“我的反应合格了吗?”耿茉在耿于怀的耳畔呵气如兰。

黝黑的手掌从她优美光洁的脖颈划下去,顺着锁骨握住那柔弱的肩膀。他把她的身子用力嵌进他的怀抱。手指在碰到她垂在身侧的手腕时,一丝冷冷的痛刺进心脏的最深处,她的手腕上有绝望的痕迹。这提醒他必须要在她面前伪装的冷酷。

“手腕上有伤,已经固定了绷带,不要乱动啊。要什么说……“后面的言语象被剪刀剪掉了一样。

“还去吗?”童擎问耿于怀。

朱雀:耿于怀

“哼……”她从鼻子里哼出倔强。

天幕里清冷一片,没有星子。月亮游移在大片大片的幽暗之后,偶尔露出微弱惨白的面庞。更显暗夜凄凉。

再也走不动了!

“尘……”她痛苦的、声音带着嘶哑和挣扎轻轻的在他耳畔呢喃。

“尘……我将万劫不复。”

“那就让我们两个都万劫不复。”

“我们在一起不是天堂是地狱。”她警告。

“那就让我陪你一起下地狱。”他的手扶着她的后颈,他只希望他的怀抱里能永远有她。

地狱!

如果她要他去地狱,那也义无反顾。

“那庞小姐……”

他用他的吻堵住她的犹疑:“那是我的问题。”

她沉默了、顺从了。她的手臂攀上他的肩,她香软的身子那么柔软的帖上他的。唇不再逃避,爱意在唇舌间蔓延。她的接纳让他激烈疼痛的心脏慢慢平静,她的喘息和体温让挣扎的神经缓缓平复。

身后是催促的鸣笛声,前方是放行的绿灯亮起。可是有什么关系?他抱住了她,就是抱住了幸福。

车子再动时,方向已改变,不是去公司,是去耿茉的家。

“不去公司了吗?”她问他。

“你需要休息。”

她笑,很虚弱可是带着感动。眼里还有琉璃水色,有些凌乱的丝,被泪水染红的眼圈,被吻得红艳如木棉花的嘴唇,她的楚楚可怜让人心疼也让人怜惜、心醉。

“耿茉。”再丰富的语言,在她的面前也只能黯然失色。如此美丽的女子,将会是他的妻。

“恩。”她细细的应,她的手握住他放在档位上的右手。

“我又想吻你了。”

“呃……”有些吃惊,她眼里蜜般的羞涩带着娇艳迅在脸颊上泛开了窘迫。

他笑,阳光般灿烂。

车子缓缓在路旁靠边停下。伸出手他捧起她的脸颊,唇轻轻的碰触她的,他吻不够她,她黑黑的眼眸仿佛深潭带着致命的诱惑。

“耿茉给我一些时间。”他对她承诺,“等明天T市的会议结束,我就去找雅睫解释。”很明显的,怀里的身子颤抖了一下,她的脸埋在他的肩窝里,他看不到她脸上的表情,可是却感觉到她的抗拒。

“交给我来解决。”他知道这事很难,可是总要面对。

“不要伤害她。”她的声音压抑在他的肩膀里。

柏尘叹息,不可能的。只要选择就注定了伤害。他选择了耿茉,那两大企业的面子和庞雅睫就注定是受伤的一方。他只能尽力弥补。经济上、物质上最大限度的去弥补。

轻轻吻了吻耿茉的额头,柏尘现人最终还是自私的。

“我只能把伤害降低到最低的限度。”他承诺着。

伤害的最低限度?

耿茉在柏尘的怀里几乎要冷笑出声。伤害才只是开始,她怎么可能让一切那么容易就结束。眼前晃过庞雅睫脸上那灿烂如天使般圣洁的笑容,不自觉的收紧了放在柏尘胸膛上的手指,她已经迫不及待的要看那笑容在自己面前碎裂的样子。她的恨带着血的颜色,她要拿回的却不止是带血的痛。

耿于怀是仁慈的,如果交给他复仇,那一切将会在血液流干净的时候停止。可是他不知道世上还有一种伤害更能让人生不如死。这种伤害,伤在心底,伤痕处血肉模糊。不能碰触,也不会愈合。只能眼睁睁的看它疼,看它流血。

而这样的伤才是她满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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