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的远了,连淮山淮水也从视线中消失了。她还想绕回顾家园,视线却被遮住。这一去却是不知何处是归时。而在外漂泊的自己呢?此次千里迢迢从中原而来,却似那淮上女子,归期又是何时呢?

秋水子适才见他盯着自己的鼻子和脸出神,便知他不怀好念,当即回答道,“既然冒昧,那就不问。”

秋水子和了悟同时朝他看去,诧异、疑惑、同时有些好笑,班门弄斧便是说他了吧?

“那样说来,你可是法师身边的人呀,这有劳道明师弟。”

道明捂着半边被打红了的脸,惶惶不一,他也看的出,那个阿牧达旺不过是被大相用来堵住百姓们的嘴巴而已,避免因为赞普的辞世而引起的混乱。

“不,他们服侍得我很好。只是,只是我似乎找不到自己了,似乎无法把持灵魂的渐行渐远,我担心自己会迷失在某个我无法触及的处所。”阿牧达旺抬起头来,看着了悟法师。

扎西一喜,深深一磕头,“多谢大人提点。定当如此。”

苏奴儿回到庆州后,李元昊勃然大怒。本欲当场斩杀了苏奴儿,所幸在场的一众武将劝说,苏奴儿才免于一死。

吐蕃王朝完了,没有了都护尚波千,没有了副都护,没有了大将军的吐蕃军队,还不是等着灭亡么?

果然,当吐蕃的骑兵弧形越来越小时,西夏那五千骑兵也出动了,战马嘶叫,刀光闪烁,血液溅飞,喊杀、惨叫连连,好一场惊天动地。

那是永久的和自己的家人断绝了关系。断了自己和父亲、母亲的关系。可这血缘断的掉么?这思念的亲情随着时间的推移,也越的浓烈了。

“那你就是我的妻子,我的小娘子了!”

那白袍将军手中银枪一轮,众人近身不得,正自羞愧,猛听喝身,不禁回头望去,却见一中年汉子飞奔而来。

雪衣浑然没觉那般,只是面带笑容地相似天底下,她的眼里只有阿牧达旺一人那般。

扎玛古录被黄柏林反问的咽在那里。干瘪的老脸红变紫,紫变红,只用手指头指着黄柏林。

柱子的不远处,琶玛静静的跪在那里,他的男人就躺在面前,心口上依旧插着那把弯刀。只是,此时的她突然间觉得心空荡荡,那预想中的喜乐,内心的窃笑,不复一丝。微微抬起头来,余光朝扎玛古录看去,一眼见到的是哪个贪婪的猥琐眼神,却不是对着她,只是那个被拉进来的土官夫人了。

“防卫将军,既然人赃并获,便杀了他吧。”

待得他跳上墙头翻过去时,‘阿牧达旺’的身影已经在街道那头了,黄柏林朝身后喊道:“大人,这里就交给你了!”随后领着两个侍卫飞快的朝‘阿牧达旺’追去。

扎玛古录一边脱去衣服,一边飞快的整理了下,而后掀开门帘的一刹那间,眼神又变得迷惑,身体摇摇晃晃起来,“真对不住大伙儿了。许是昨日里酥油茶加了太多的冰块吧。这身体很是不舒服,”

那个时候的酒还不是很烈,两人连碰了两碗。扎玛古录身子摇晃的更厉害了,在仆人的搀扶下,摆着手,“防卫将军今天务必尽兴而归,我有点那个――出恭,,,,去去就会,,,”

今夜土司扎玛古录特别的亢奋,不停的劝说着饮酒,本想坐上一会,就推脱有事离去,但今天扎玛古录请的酒,又是马帮从遥远的中原带来的烈酒,黄柏林虽是藏将,却是个地地道道的中原人士,祖籍庐江郡。

雪衣心跳如鹿,身边的少年人个子已经高过自己一个头了,比成年的男子还要挺拔英气,他还使的好弓,射的好箭,马儿御的欢快,放眼整个乌林间,甚至山南,也找不出这样优秀的少年人,自己还有什么好埋怨的呢?

看着巴丹顿珠冷静的一道道命令传下去,阿吉阿米不得折服,这就是战场大将军风范。

“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此琴本想送于小兄弟,无奈流浪之人路途寂寞,跟了数十年了,在我心里,他就是我的知己。你二人勿要笑话。”

“我说今天怎么没风,原来是因为你还没来呀,看吧,你一出现,门口的帆布便被风吹动了。”

却是那个改变了的次旺拉姆,雪衣的哥哥。

“来来,欢迎黄将军牧守山南,有了黄将军,这里一只野狗儿也不会变成疯子。”

阳光折射在黄柏林身上,他手臂高高举起,突然猛地下沉,那头数十骑如离弦的箭般狂奔而出,马蹄沉重的叩击着地面,如天雷滚滚,掀起一阵黄沙。

双方气氛暴涨,语气一个比一个狠,眼看着冲突一触即,远处突然传来一阵激烈的马蹄声,有人一边策马疾驰,一边大声喝道:“全给我住手,有什么话大伙慢慢说!”

却见小丫头只眨巴了眼睛,便道:“秋天吗?草儿开始枯萎,草尖上也染得了些许的阳光颜色,风吹过时,层层绿色的波浪间跳动着金色的鳞光,仿佛一片海湾在苍穹下荡漾。马如鱼,羊如贝,至于人,则是蜃楼间自在的神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