僧人不仅一点儿也不介意,反而满面笑容地连声说:“不要紧,不要紧……真是聪明极了!聪明极了!啊……万分的对不起,这佛珠乃是我家祖传的法器,不然,我一定送给他。我想,将来我们定有重见的机缘,那时候,我一定送一只和这一模一样的佛珠给……尊府。”

又有谁敢于长久地仰面审视他呢?

药铺的老板听了声音,原本的贼脸顿时舒缓了下来。他也是喜欢六弦琴的声音的。便停下手中的活儿和阿牧达旺一道去拜访那位老热巴。(藏人热巴就是流浪艺人的意思。)

李青鸾面容顿时变的端正起来,是了,一旦他回到逻姿,住进布达拉宫,他就是吐蕃最大的王,不是帝师又是什么呢?

巴丹顿珠一边目光如箭地盯着他们,一边很有节奏地拨动着手里的佛珠。

那把锋利的藏弯刀在黑夜里出生生寒光。

“天气冷了,佛爷多喝点酥油茶,暖暖身体!这偌大的吐蕃王朝还仰仗着您呢!”文顿巴端着酥油茶双手递给第桑落嘉,低头看着自己的脚。

多少年了?早已经习惯了为她绾青丝、画柳眉。

岗脚也笑了:“是的,我也觉得她很可爱。只是有时候觉得她很烦人。”

自己的美貌自来自信,连小孩儿家看了都喜欢,她也是心情愉悦的。

“结束了也可以比赛呀,我们家有马,我们去草原上赛马射箭就是了。”

“真不是常人呀。看看吧,怎么都感觉古怪。”

便只得罢了。

正说着呢,有人喊出,下一场就是骑马射箭比赛了。

街道上依旧熙熙攘攘人来人往。只是买卖东西的小摊位少了些许,岗脚眉飞色舞地说着赛马的事情,说他的驭马技术如何了得。而后问道:“你会骑马吗?”

“世道如此,莫说是狗了,这人说被打还不是被打。”想起了扎玛古录的家丁挥舞着鞭子抽打那些无辜的村民,更是感觉到自己背上的疼痛。

扎玛古录沉着脸,并不言语。他拿出鼻烟壶,吸了几口,然后靠在椅子上,拿眼神看家丁。

这个世界,藏獒也是这般的只晓人心,不像那些愚笨的村民,自己怎么看也不像地狱来的恶魔呀?

阿牧达旺瘦弱的身体抗着扎玛古录一步一步地朝池子的那头走去。神情淡然,闲庭信步,不说他十二岁少年郎怎么举的动一个成年汉子吧,光那副淡定的表情就让人匪夷所思。

此刻,愤怒间,心里那股气体涌动,竟然一下子冲破了召唤法,猛然一股气魄陡然间和阿牧达旺合二为一。正是猛将尚绮心儿。

所以,他的手不能松开。可也知道要救他上来,那需要多大的力气呢?

琶玛看在眼里,眼珠子骨溜溜转着,计上心头。

远远的,一身白衣如雪是那样的闪耀。

“天有什么好看的?日出日落,哪天不是一样的?”

“你。。。”站在那里,竟然好奇起自己穿越而来的这个时代了。对自己将来建立质量非常高的,充满了信心。

只是空气中多了点莫名的隔阂,距离。

在此之前,先得把这个破烂身体养好。

就这么一段话,阿牧达旺反反复复地讲。

屋子里已经空空荡荡了。一点值钱的东西也没有了。

“只怕是被这个地狱来的恶魔,鬼迷了心窍吧?啧啧,这还是个十三岁的孩子,要是再长大一点,只怕不是做嫂嫂,直接做了他的妻子了!”

身后的那个声音像鬼魅那样,依旧不依不饶地在他耳畔响起,尚绮心儿喝厉端端的神态,也一直的在他眼前晃动,终于,他再也跑不动了,脚下一软,倒在了地上。

“功德计算中~~~”

从头到尾,他也没有喝下那杯药酒。

次旺拉姆看了眼床上蜡黄脸庞的阿牧达旺,露出兴奋的喜悦。次仁达旺原本家里一贫如洗,不知什么原因,在十年前,也就是阿牧达旺两岁的时候,家里突然变的殷实起来。原本破烂不堪的房子也装修一新。更是添了不少牛羊。

突然地,丹卓玛抬起头来,挺了挺自己的胸脯,大声说到:“药是被人偷了,却不关他的事情,是我偷着去听老热巴歌曲的时候,丢了的。”

婆娘一滞,却是愣在那里。

望着站在自己面前挺胸抬头的丹卓玛,这还是那个懦弱的男人吗?他第一次明显表露出的挑战的神态,让她不禁后退了一步,她害怕就此这个男人不受自己管束,而后,便离开自己而去,像许多年前,他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那样。

她伤心,她愤怒,终于爆出了一声吼叫:“什么?是真不干他的事情吗?都说他是地狱来的恶魔,我看真不假呀,用的什么方法,把我们家的丹卓玛给说服了。让他心甘情愿的拿免费药给你吗?连带着去治好那个狐狸般迷人的雪衣吗?”

“够了!”丹卓玛打断婆娘的话,声音比她还大些。

“我亲爱的,你听我说,事情不是你想象的那样糟糕,是的,我们是丢了些药材,但这些和眼前的少年人一点干系没有,他买的风寒的药还在这里,还没取走。而且,他也不是人们口中说的那样让人惧怕,他可是个聪明的、善良的小伙子。”

丹卓玛压低了嗓音,耐心的解释着,婆娘便由此退了一步,撇了撇嘴,“聪明呀?善良呀?顶多是呆头呆脑而已。”

“不,他的诗写的好极了,我活了这么大的岁数,却是头一回听到这么好的词儿啊!”

“就是刚才老热巴唱的那些?”

“是呀,那些就是他写的。”

“真的?”婆娘吃惊了。

“是真的。”丹卓玛也说。

“也是我才学着作的,不好听,让你们见笑了。”阿牧达旺松了口气。

婆娘又重新打量了一遍站在面前的少年,突然,她把台子上打包好的药塞到他的怀里,“拿回去吧!”

“这、、、、”他有点拿捏不住婆娘的心思了。连丹卓玛也惊讶地看着自己女人的异常。

“药材,我送给你了!”婆娘的脸上有了笑意,“你的词写的那样动人,还不值这一点药材吗?”

阿牧达旺自然反应的憨厚笑着,“不!,是老热巴阿爹弹唱的好。”

正在此时,弄堂里,六弦琴像瀑布一般地响了起来。

而后,街道上,时常能见到三人围坐在一起弹六弦琴的声音。婆娘的脸上笑容也越渐的浓了。她的男人对她喝来唤去,她也不生气,满是笑呵呵。

再过几日便是采花节了,节日期间,姑娘们会穿上最漂亮最艳丽的衣服,带上美味可口的佳肴,上山采花对歌,和小伙子们相互敬酒,祈祝吉祥。

却是相亲的意思了。

早早的,乌林坚的姑娘小伙子们都忙碌起来。上了十二岁后的男女都可以参加了。岗脚约了阿牧达旺一起参加采花会。

而就在采花会的前一天,不丹那边的战争结束了,吐蕃的勇士们一批一批的撤了回来,经过山南。而后,回到他们的家乡。

山南土司大人家的宅子,酥油灯比天上的星星还要多,还要亮堂。大堂内聚满了人。经过战火的洗礼,扎玛古录干瘦的身躯变的强壮起来。

随着他的回来,乌林坚也开始不太平了。

ps:后面就开始逐步加快节奏了。爱情的东西会少写。将笔墨放在战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