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牧达旺摇头不已。再过个几百年,养藏獒可是身份的象征呀。一条藏獒起码也要几十万人民币。现在呀,藏獒只有纯种皮毛好的才受待见。

就在家丁们冲过去时,阿牧达旺身体一纵,飞身跃下了池子。一把抓起扎玛古录扛在肩膀上。而他自己的脚也落在了池子底部。

她平静下来,淡淡地看向扎玛古录,“放了他们,我答应了便是了。”

“天呀,那个拉着他的汉子竟然是那个病秧子。”

随着人群的喧哗叫嚷,蛇群蠕动的更加激烈。原本盘缠着的蛇开始相互攻击残杀起来。一股股浓烈的蛇腥味,让原本围观在池子周围,现在拥挤一堆的人群更加的惊恐万分。谁都怕一不小心被挤下池子去,作了蛇的盘中餐。

阿牧达旺经过那里,细细的看了一眼,然后抬起头来。

这一灌的蘑菇,雪衣最后也只是喝了点汤,最终只吃了一颗蘑菇。

蜡黄的脸庞,已经恢复了润色,高原气候的原因,这一阵赶羊挥鞭脸儿也红扑扑的。阿牧达旺朝她看去。

他连忙抬起袖子遮住刺目的阳光,从袖口的缝隙间小心翼翼地朝空中窥去,却现在那九天之上竟然同时出现了七个太阳。冲天的黄柱弥漫着金光,漫天都飘起五彩的莲花雨,一时间梵音渺渺,恍若天境。

目前山南是归吐蕃王朝管辖的。阿牧达旺记得吐蕃王朝崩溃是在公元877年起义军掘赞普王陵,然后逐杀王室和贵族,吐蕃王朝而后崩溃,西藏才结束了二百多年的统一局面到此告终。后来的西藏形成许多部落,土邦等。

随着身体的好转,踢开那扇破旧的门,应该没问题的。

每每看到哥哥嫂嫂脸上的笑容,她也是高兴的。

“阿牧达旺!”

此时月色如沐,万千光线把夜晚照射的那样凄美。

这样美丽的女子,还有哪家的儿郎不喜欢呢?

“阿哥辛苦把我养大,个中的辛酸,艰苦万倍,此番他能安详的离去,也算是放下了一切,怨不得,怨不得;

阿牧达旺眯眼看去,门口一个精瘦却双眼炯炯的汉子走了进来,他身后跟着他的妻子,一个贪财不迭的女子。

“你为什么不学习梅顿丹措呢,用点脑子想想吧。”

桑巴一个劲地点头弓背:“是―是―”

“大相家的小姐在我们这里拜佛,如果这个时候出现点什么事情,大相会很快知道缘由,被他知道了,你说,我这个土司还能得到支持么?”

“还有,那些讨厌的流官又会来唠里唠叨,耳朵都会起茧子了。”

在这里,流官相当于政府下派到地方上的文职一类的官员,职位同土司相等,实权却是小了很多,毕竟这是人家的地盘,你一个外派的官员能鸡蛋碰石头么?

除非你很傻很天真。

“是的,梅顿丹措考虑的真是周全,不愧为读过书的人。”家丁脸上笑着,心里却暗自咒骂着那个戴金花帽的汉子,敢和我抢宠,你就等着吧。

“这件事情就放下了吧,等大相家的小姐一走,你们就动手,直接烧了他们家的房子,逼迫他们迁走,在找机会杀死他们。”扎玛古录眼睛闪着凌厉的光芒。他恨透了那个少年人。

忽地门口传来脚步声,管家模样的人急急忙忙跑进来;“土司大人,宰相家的小娘子找您过去。”(小姐也唤做小娘子)

扎玛古录一惊之下忙站了起来,手中的鼻烟壶也掉到了地上。

“快,这就过去―”

整理了衣帽,急急忙忙的朝后院而去,那里装扮最奢华的地方就是宰相家的小娘子此次来住的地方了。

正堂上,一身绸缎锦衣的绿衣少女斜靠在椅子上,她半迷着眼睛,一手托着腮帮,一手绕过椅子胡乱拂着架子上的扎木聂(六弦琴),风轻云淡地瞧着进来的扎玛古录。

旁边站立着两个高大魁梧的男子,‘一字眉’,满脸胡茬,眼睛如奎蛇,凶神恶煞,最让人悍然的却是他们手中握着的那两把白光闪闪的藏弯刀。

两人一手握刀一手背立,就像两尊恶魔那样虎视眈眈地盯着扎玛古录,只看的扎玛古录双腿哆嗦不停,差点大小便失禁了。跟着他来的人,早在门外就被一位精瘦的管家拦下了。扎玛古录知道,这个精瘦的管家正是大相派来照顾小娘子的人。名字叫文顿巴。

同时,他也是大相身边的红人。

别看扎玛古录平时在乌林坚横着走竖着走,见了宰相家的小姐,在加上大堂里的气氛,早吓的双腿打哆嗦颤抖了,要不是身旁文顿巴扶了他一把,说不定他会当场吓软在大厅内。

扎玛古录颤颤巍巍地抬起头来,朝正厅躺椅上看去,椅子侧面朝着他,隐隐见到一只手,一只纤细白皙的手,很漂亮很精致,像象牙雕琢而成。

此时女子正拨弄着扎木聂,调不成音。堂上檀香袅袅升起,烟雾缭绕渐渐半隐了她的面孔,那抹淡淡的却让人不寒而瑟的面孔,饶是如此,依然让人产生一种近而远之的念头。

依稀传闻,大相家这位小姐心狠手辣,又深思远虑,即使大相对她也是言听计从。

这样的女子就是毒,一种能杀你于无形的毒。

一声清冷而雅致的嗓音低声哼着调子。

“名家有女初长成,体态轻盈貌端秀。恰似园林清香果,鲜艳熟美挂枝头。”

却很是妩媚,当得天籁。

扎玛古录突然想起一种动物,便是池子里最毒的蛇了。

躺在椅子上的小姐忽然探出一颗脑袋,对扎玛古录嫣然一笑,一刹那,扎玛古录盯着的不是她的面孔,而只是死死地盯住她嘴唇上那一抹耀眼的猩红,犹如最上品的胭脂,大红如血。

“你就是扎玛古录,山南的土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