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嫂嫂两人的态度,让她彻底失望。她很不明白,四年来。自己为他们赚了那么多钱,为什么他们还不满足呢?

阿牧达旺原本抱着看热闹的心情,不知怎的,慢慢的淡了下来,他认真地看着雪衣,红润的脸上,满是坚决。而,次旺拉姆和他的女人已经气的就差冲上来了。

扎玛古录下了马,看着东厢房内微弱亮光,露出猥琐的笑容。

有些东西,现在自己都想不明白,却被这个身体硬是个装了进去。

说话间,眉宇里带着淡淡的忧郁,同时复又偷眼朝雪衣看去,一瞬间,她脸上闪过的不是慌意,却也夹了丝丝的怜悯,难道如她这般的蛇蝎美人害了人,还这般假惺惺慈悲么?那也难免太可笑了吧?

女人的叹息声,应该不是那个冷清绝艳的号称赤练的女枭的声音。

会有办法的,一定会有办法的。

肚子又传来饥饿的响声。忍不住的,咽了下口水。把眼神收回到对面的床上。

柔声道:“你睡了么?”

阿牧达旺没有回答。他再想,是不是真如他白天所猜测的那样,等自己睡着了,她就反锁上门,然后离去呢?三天时间,自己就会活活饿死在这房里了吧?

只是,她绝对不会想到,自己的身子已经可以动弹,要不了明天,就可以下床了。

随着身体的好转,踢开那扇破旧的门,应该没问题的。

“给我唱支歌吧。”雪衣再次说到。

“我已经睡着了。”阿牧达旺不耐烦地说到。

雪衣扑哧一声,笑出声来:“睡着了的人,还会讲话呀。要不你给我说说佛祖的故事吧。这样我就不会――”

后面的那个“饿”字,最终还是没有说出来。她觉得,自己既然答应了照顾阿牧达旺,就是义务。有责任把东西让给他吃。自己饿肚子那是再自然不过。

挨不过她,阿牧达旺便胡乱说起来;“从前有座山,山上有座庙,庙里有个和尚,和尚在给一女子讲故事。。。。。从前有座山,山上有座庙,庙里有个和尚,和尚在给一女子讲故事。。。。。”

就这么一段话,阿牧达旺反反复复地讲。

雪衣却扑闪着眼睛,津津有味地听着。

漆黑的屋子里,不时的传来她银铃般的笑声。

终于,她感觉到不饿了。眼睛眨巴着上眼合下眼,她用极其低的只有她自己听的到的声音说道:“好了,不饿了。我要睡觉了。谢谢你的故事呀!”

清晨的阳光普照大地。又一天的开始。

自从次旺拉姆把值钱的东西搬走后,就再也没有回来过。他们再等,等着雪衣受不了苦,回头向他们求助,这样,就又可以要挟她了。

而他那个贪财的女人却絮絮叨叨个不停,她最在意的还是扎玛古录会不会随时回来取走那些银子。到手的东西再往外掏,比割她身上的肉还疼痛。何况是白花花的银子呢。

就在她担心的时候,该来的人终于还是来了。

一阵‘叮铃铃’的响声,打破了清晨的寂静,也打断了唠叨不听的琶玛的嗓音。

山南地区没人不知道这个铃声的象征意义。

最尊贵的扎玛古录来了。琶玛狠狠地瞪了他男人一眼,然后快步出屋子里,把扎玛古录迎接了进来。

“我说今天的太阳怎么升起的这么快,原来是我们最尊敬的扎玛古录大人来了。快请进来坐吧。”

次旺拉姆从柜子里拿出洁白的哈达,朝扎玛古录深深的鞠躬。扎玛古录傲慢地戴上哈达,然后扭开头去,用漏风的嘴巴说道:“我来,是要回我的银子的。”

说完,他一把推开次旺拉姆。大摇大摆地坐了下来。

果然是来要银子的,琶玛心里咯噔一疼。又狠狠地瞪了眼她的男人,笑容满面地凑了上去:“再给我们三天时间吧,我们一定把雪衣送到你家门前。”

扎玛古录捂着那晚被磕掉两颗牙齿的嘴巴,看了眼次旺拉姆。

次旺拉姆慌忙点头道:“对,只要三天时间就够了。相信我们。”

扎玛古录这才站起来,背着手走了出去,刚迈步到门口,相似想起了什么,忽又退步回来,细细地看了眼琶玛,却见她秋波流转,蛇腰扭动,却也颇有风情。

不再言语,走了出去。

次旺拉姆看在眼里,肺都快气炸了。他上前一步,伸出手掌欲打琶玛,“你这个风骚的女人,就知道勾引人,看我不打死你。”

琶玛动也不动地站在那里,甚至把脸朝他凑近了些许。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次旺拉姆:“没用的男人,你打呀?你打与不打,我都去勾引他,我就勾引他了。”

看着她的样子,次旺拉姆最终放下了手腕,随即堆满了笑脸,一把抱着了他的女人:“你是我的心肝,就算是天塌下来,我我也舍不得动你一根手指头。”

琶玛“哼”的一声别过脸去。脑海里却回想着扎玛古录出门时,那意味深长的表情。

看着次旺拉姆和他女人离去的背影,药铺老板摇头不一。可眼睛看到手里的银子时,仅存的那点怜悯也抛弃了。在阿牧达旺的药里面配点‘蔺萱草’沫子进去,再简单不过了。反正,那个病秧子迟早是死。没人会觉的。

雪衣?

下药高手?

不,她也不会知道的。她是下毒高手,并不是下毒药高手。

老板脸上深深的沟?条纹影出岁月的痕迹。

一个白色的身影出现在门口,她来了。

掏出最后一钱银子,递给药铺老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