濒临绝境的人陡然暴的潜力确实令人叹为观止!原本被分隔成数支堪堪等待着覆灭命运的青州前锋铁骑亢奋的绝地反击不仅压下了石勒部铁骑的攻击势头,而且很快的就冲破了被分割合围的包围圈,把原本看似很严密、完整的石勒部的各个小包围圈搅得支离破碎,并渐渐的冲出并汇聚到主将赵染的身侧,在赵染的当先率领下,开始配合由外部攻入的冉闵率领的援军一起内外夹击起石勒部的铁骑。

而石虎和孔苌也并不是糊涂人,二人虽没听从刁膺马上撤军的意见、执意的进行了一次劳而无功的劫粮行动后,就也萌生了尽早退军的想法,并派快马前往襄国禀报石勒,奏报了乐陵战场之前生的战况,并请示下一步的行动指令。言外之意,其实也就是请示石勒是否允许大军撤离乐陵战场。但至今还没有撤军,主要是由于派去襄国的信使至今杳无音信,根本也没有任何石勒对下一步行动的指令传回来。

当逃出平阳城的东海王刘尚逃到屯军城外的刘聪之处时,太子刘和派来斩杀刘聪的手下尚未赶到。刘尚见到刘聪后说明了事情事情的原委后,本就枕戈待旦、蓄势待的刘聪不仅没有惊慌,反而一阵的大喜过望:自己正没有由头来挥军攻打平阳城去争夺帝位哪?愚蠢的刘和竟然给自己送来了这样一个光明正大的理由!

感于自身目前所处的状态,也唯有多派出探子前往关中之地,加强对关中战事的了解,争取最快的时间内掌握到第一手的消息;以便在关中战事生大的变化时,能够及时的想办法保住小皇帝司马业的性命,尽可能的不使司马业被掳到平阳去,尽量的阻止原历史司马业十八岁就被害死在平阳的悲剧重演。

看到这里,我在痛惜为晋庭竭尽禅智操劳一生的荀藩弃世之余,对宛城的情况并不太担心;原历史就是由石览和周访之子周抚联袂驰援的宛城,并内外夹击击溃了杜曾的大营,才解了宛城之围。现在又加进去了王赞的这支铁骑,想来结果也现在不会生太大的变化,杜曾被击败已属必然的了。我心里暗暗咬牙痛骂的是:这些混蛋、败类!在此国破家亡的民族危难关头,不思报效民族、驱逐鞑虏,却同凶残的蛮夷一样的蹂躏已经频于绝望的自己的同祖同源的百姓?真真的可恨至极!同时,我也暗暗的下了决心:在结束乐陵之战后,一定要先行铲除杜曾这颗毒瘤。以免让其嚣张过久、无形中帮了肆虐中原的蛮夷的大忙!

其实,这也无可厚非,百战沙场的强军战被初生之犊所击败,在双方各自心里所形成的顾忌和压力不是一般的大。无论是胜方和负方,战后冷静下来之后回忆起来战场上惊心动魄的场面,自然比当时身临其境时热血沸腾的一往无前要心悸得多,暗叹‘侥幸’之余,自然也就会倍加小心翼翼的尽可能避免再次出现惊险失控的局面。

让我一番有些扫兴的话说得邵续和刘胤的神情瞬间凝重起来,大有忧国忧民情结的刘胤不由得脱口叹道:“天下糜烂至此。万千百姓何辜?为政者不仁,令黎民受苦。刘胤深痛之也!”我默默地望着叹息中的刘胤,心中感叹:两晋时期忧国忧民的好官其实也并不缺乏。只是作为主政者的司马氏太过于的混蛋了!

而石勒部铁骑对横刀军兵卒的伤害则微乎其微,半百斤重量以上的重铠的防护作用使临体的刀、枪等兵刃也仅是在甲内体表留下些淤青印记而已。试想一下这种状况:自己的刀枪对对手恍如隔靴搔痒,而对手的巨刀却瞬间就可以把自己连人带马劈得身异处。能不令人亡魂尽冒、胆裂魂飞吗?

冉闵暴吼中大刀飞卷间已经斩落了数名截击的石虎的亲兵,冲进了石虎与赵染、刘遐夫妻的斗圈:“刘、赵二位将军去组织全军后退。此獠交给冉闵了!”高喊间大刀已经迅捷的劈向了酣战中的石虎。已经战得大汗淋漓的石虎单棒磕开了赵染等的兵刃,夷然不惧的‘嗷’的大叫了一声,另一只狼牙大棒砸在了冉闵的大刀之侧,把冉闵的大刀砸了出去。随后冉闵和石虎这两位当世的绝顶战将就第一次的真正杀在了一起,而赵染和刘遐夫妻则纵马率亲兵脱离了斗场,分头去组织青州铁骑的梯次后撤。

恶人更需恶人磨!血腥、骄横的胡蛮铁骑被巨灵也似的冉闵凶悍的威势均吓得面无人色,纷纷不由自主的勒马侧窜,反而给冉闵疾驰的马前让出了一条数丈远的通道。而侧窜的胡蛮铁骑由于在疾驰中改变了方向不可避免的拥撞到了一起,相撞后又有几十名因互撞而被摔到了马下,被随后而至密麻麻的铁蹄给踏为了肉酱。惹得凶神一样的冉闵“哈、哈”的狂笑:“胡蛮小儿!好好尝尝某的厉害!”

立马中圈的冉闵见逯明挥舞着一双沉重的霸王杵冲来,就豪放的的大笑着问也不问对方的名姓,狂野无忌的抡动锯齿飞镰大刀兜头盖脑地劈向逯明。‘呛啷啷’震耳欲聋的声音声响起,二人沉重的兵刃实打实的撞到了一起,迸起的火星子乱串,战马‘嘶溜溜’长嘶、‘踏、踏、踏’的连连的后退。

思及个人的名望,使我猛然间想起了一个人:并州的别驾从事莫含。由于拓跋氏在东晋的前期乃是在隐隐不的积蓄实力并没有太过出头。因而,正史上对莫含也只是略提了几句。但岂不知,正是由于莫含的倾力谋划,理智的控制住了拓跋氏的急迫心态,表面上以低姿态出现,实际上潜藏了绝大的势力,一朝爆而势不可挡;才造就了后来强大的北魏。

王猛又接着说道:“但由于青州军为能及时的救援乐陵行军过急,所携粮草不足,崔嶷将军的粮草还得数日之后才能运到,近几日青州军的粮草还需邵刺史暂时先接济一些。此其一也。其二,由于此战必须以青州军为主力,为了两军能够更好的协同作战,我家主公之意乃是由邵刺史和刘太守率军驻守乐陵城,而由我家主公统一指挥城外的两军与石勒部的决战。至于此后的方略,明日石勒部必然对我军进行攻击,待明日初战略微探听些石勒部的虚实后,王猛同我家主公再商议制定出相应的方略,并通报给邵刺史和刘太守。”

多年的沙场经验的崔嶷,当然也明白其中的道理,战场的形势瞬息万变,墨守成规也只能是给自己上眼药儿!所以,崔嶷也抛开了原来的话题,沉思着缓缓的说道:“以崔嶷之见:青州年来的改观有目可见。照此下去,我等在主公睿智的督导下必然会不断的强大起来。现今我青州的当务之急仍是要戮力的积蓄实力,以期尽快形成可以逐鹿天下的实力。崔嶷所部目前已经扩军为铁骑五千、步卒一万,现在有信心守住平原。即使拼得崔嶷的性命,崔嶷也要挡住来自于青州西翼、可能主要是来自于石勒部的攻击,不使青州安定、繁茂的局面遭到破坏。因而,我青州当主要以固守为主,方为稳妥。”持重的崔嶷看法有些保守,好像在学江东的琅琊王司马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