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有着现代意识的我,则更加的青睐于战场上的战术配合,深深的了解‘好虎难敌群狼’的道理。故而,对刘遐和赵染所提到的石勒部战术单调、只知猛冲猛打的状态特别的关注,如果通过战术配合击败石勒部则是最理想的。战术配合得当,青州军就会以最小的损失来取得最大的战果。这也是我现在所最需要的,我不能因一场战役损失太多的本钱。否则,我将如何面对未来更加惨烈的搏杀?

在离乐陵还有一日多的路途时,我就接到了前方的紧急军报:青州和乐陵联军已经同石虎等率领的石勒部生了初次接触,石勒部中外姓(非‘石’姓)的第一悍将孔苌同乐陵的统军主将刘遐打了一场阵地战。刘遐和孔苌各自摆开了阵势后,刘遐擎双刃矛(丈八蛇矛)出阵就与孔苌酣斗到一起;刘遐不愧有‘当世关、张’之称,同十几年来罕有败绩、挥舞着大刀的孔苌在疆场上大战了百余招还有功有守、暴吼连连的难分伯仲。

崔嶷神情凝重的说道:“主公恕崔嶷实言相告:我青州虽然目前形势极佳,然亦不能同石勒经营多年的雄厚底蕴相比。石勒不仅有其亲率的历经百战而未曾有过败绩的嫡系‘苍狼骑’,且其麾下的汉、胡悍将亦要出我青州数倍,我青州现今确实无与石勒殊死一拼的底气。石勒就是马上损失得不剩一兵一卒,单单仅凭跟随其纵横天下多年的十几名悍将,就可暂瞬间重新再起。何况,其麾下的百战劲旅‘苍狼骑’并非可以轻易可以击溃、屠灭;现今天下崔嶷还未曾听说有那支劲旅可以媲美于石勒的‘苍狼骑’。所以,崔嶷奉劝主公:此次征战,主公能胜则胜;不胜则应适时地避其锋芒。主公切勿因一时的义气用事而与石勒部死拼实力,以免有伤我青州的元气。”

由这支行进中的劲旅的装备上的奢华与豪阔,也可以看出青州一年多来翻天覆地的变化。君不贤则臣另作他投!同样,蒸蒸日上的青州现状,也使青州内部的凝聚力异常的牢固,所属各级官吏的热情空前高涨。这与主政的祖逖为人多谋善断、兼且正直奉公是完全分不开的。像祖逖这种人,你让他对敌人耍些阴谋诡计他一步三计,因为他睿智的头脑摆在那里。但你让他多存点私心杂念,他反而不会了;因为他秉性就忠耿、正直,坑自己人的歪歪道儿不是他这种人想出来的!

疲惫的刘胤连连的点着头下去歇息后,我紧急召集了祖逖、王猛等商议了出兵之事。最后决定:为了保证万无一失,也为了锻炼新军并及时的救援邵续,先由赵染统领五千新老合编的铁骑先行赶往乐陵。而后,我将和冉闵、王猛、韩晃统领着两万新编铁骑、三千横刀军随后跟进。出征的粮草供应、以及留守军兵的统领、调遣均全权交给祖逖负责;刘胤亦随后军前往乐陵。

还是得靠自己呀!但又想什么办法能使后汉庭不出兵支援石勒呢?这个棘手的问题数天的时间一直困扰在我的脑海中,使我一筹莫展。就连香风缭绕、青春勃、仪态万千的光、华二女时常的进出我的书房,也未能吸引年少亢奋的我一丝一毫的注意力。

由于荆州的晋庭势力相对薄弱,更方便于烧杀抢掠。因而,胡亢、杜曾也就大得其所的又开始了在荆州的四处烧杀抢掠,并且实力还在不断的膨胀,并向周边的州郡蔓延开来,大有星火燎原之势。这就使江淮之地的平民百姓可倒了大霉!刚刚因石勒的胡人铁骑撤离而消停了几个月,又迎来了乱贼的肆虐。纯朴善良的百姓又都招谁惹谁了?

我见祖逖说得越来越严重,就差再说出‘烽火戏诸侯’等典故了,就忙故作认真的敷衍道:“士雅公之言大善!此后安定当以士雅公之言自律。”心里却腹诽:帝王自己不知道自律。关女子什么事呀?妲己、褒姒不是生在当世。如果生在当世,那等的绝代佳人?我同样也要弄来照上不误!现在先不跟你争辩,等把那个舞马长枪的荀灌娶过来,如果她要同我胡搅,我再找你好好算账!最低也不能让你消停着,定要让她把你家也闹个天翻地覆!

失去了幽州王浚支援的游纶、张豺,也只好举城投降了石勒,使石勒的实力又凭空增加了数万。拿下了苑乡的游纶、张豺后,夔安和支雄又一举攻占了信都,斩杀了王浚任命的冀州刺史王象(乐陵的邵续乃是长安朝廷任命的冀州刺史),遥遥威慑着幽州。

王猛有些不甘的说道:“如果我等三方配合得好,极有可能把伪汉最强憾的石勒部消灭在河北,至少也能把石勒重新赶回黄河以南。这等好的机会就这样白白浪费了,王猛心中实实的不甘!”我也无奈的说道:“岂止景略?安早已筹思此事。然天力难为如之奈何?不过,不为又何能知结果?景略当按尔所思暂行之,亦要同冀州的各郡相通书信。我等虽测知事已难成,但尽尽人事又有何妨?多予刘琨、王浚等联系,想来亦会寻出一条佳径也未可知也?”

名扬后世的一代智者王宾的智慧确不容人小觑,一切的事态展均未出其的预测和估计;甚至有些还要好于其的估计,在向着有利于石勒的方向展着。先是邺城的刘演,在被石虎截断了与外界的一切联系,被围困得兵疲粮绝之后,无奈只好放弃了邺城,率领着几千面黄肌瘦的部曲乘夜色突围。在石虎本就只是做做样子、虚应故事的堵截情况下,刘演所部很轻易的就突出了石虎的包围,逃往了兖州的顿丘,石虎也就兵不血刃的夺取了邺城。

令人振奋的事还不仅开采原铁矿这一项,在我的记忆里青州到宋代才开始的沿海淘金,也被祖逖提前数百年给开出来了。也不知道祖逖是从什么古籍中的记载所了解到的,反正在青州稍为安定不久,祖逖就马上去信给东莱的明预,言说东莱沿海一带存储有大量的金沙,交代明预组织人力、物力勘探并开采。明预接信后寻行家一勘探,果然如祖逖所说的矿址还不止一处。乐得耿直的明预连连的祷告:感谢上天眷顾少主,老主的血仇得报之期不远矣!

因而,我也就诚恳的说:司、豫二州毕竟处于与伪汉对抗的前沿,以后必然也会生许多的不测,如遇危难只要给我送信,于公于私我都会统军援助。现在蛮夷势力过强,我等晋庭属吏当摒弃个人恩怨,一心为公的相互支援,才有可能拯救中原的危局。其实,这也就是我明知道江东采取闭关自守的策略,但仍然义无反顾的出兵夹击石勒部的原因。

至于现在冀州的各郡署吏,如刘琨安排的邺郡刘演、王浚安排的冀州刺史王象(冀州刺史兼乐陵太守邵续是长安任命的)等则均是些应声虫,既无实力又无能力,完全是唯王彭祖(王浚)、刘越石(刘琨)的马是瞻,根本成不了什么气候,也挥不了任何的作用;只能是作为石勒练兵的靶子,被石勒任意的击打蹂躏。

赵染被抓到后我已抢先阻止了兵卒对其的绑缚,仅是示意看着他点儿而已;本打算扎营后了解一下赵染投降后汉的内情,然后再决定对他如何处理。但现在既然要去同荀藩等相见,最好事先处理好赵染这档子事;以免同荀藩等相见后,被他们提到赵染这个攻陷长安的罪魁时,我因无法拿出具体的办法而被荀藩等抢先把赵染要去我就白费劲了。

另外,还有一种有利条件我心里是有底儿的。这就是我与刘曜武学上的差距要少与赵染同冉闵的差距,再加上冉闵和赵染已经先期开战,我毋庸置疑的可以支撑到冉闵战胜赵染后再来支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