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会做人的王宾忙站起向石勒一抱拳:“王爷且慢!此时军情紧急,王宾当仁不让亦愿代王爷令。然帅不离位,王爷且请安坐,王宾在此令即可。”王宾说完并没再等石勒再行礼让,就转身直接令到:“石虎将军听令!”“末将在!”身高仅有七尺(一米六五)、横着却宽有四尺、宛若一根矮树桩子戳在那里似的、壮实的石虎上前抱拳道。石勒只好又坐到了帅案后,静静的听着王宾安排一切,

想想所经过的这些地方,就可以想象得见司马氏的子孙是何等的多如牛毛了!中原几乎有近半的郡城地名中都带有这个‘国’字,也就是说:曾有或现有司马氏的嫡系子孙封地在此。祖辈的司马师和司马昭兄弟二人,仅司马昭有武帝司马炎和齐王司马攸这两个儿子。可是,到了司马炎这一代,乘着羊车四处临幸,也不知道播撒下了多少的‘种子’,反正繁衍的子孙撒遍了中原大地。也不知道有没有别人替下的‘种’,就更不知道是否还有其他‘物种’的存在了?反正司马氏这些子孙大部分都带有‘兽性’,特别擅长自相残杀、大搞内讧的祸起萧墙。江东那个司马睿不也是金碧眼吗?比碧目紫髯的孙权还要另类。

自从祖逖来到临淄后,由于祖逖早已经多年出任地方太守,比我们这些二杆子的施政之人要明了得多。因而,一切的烦雍日常事务也就在不知不觉间都被祖逖接了过去,而且还处理的井井有条。不愧是东晋的一代防守大师!

王猛见由于我同祖逖的情绪波动过大,使大堂内的气氛太过紧张,就有意打岔道:“商女不知亡国恨,隔江犹唱后ting花。主公大才!把江东之沉靡之风刻画得入木三分。主公不仅军略治政世之难寻,文彩亦可堪称绝顶也!”长期的身处于豪奢靡乱泛滥的江南、亦不免被江南重文轻武之风影响的王导也眼前一亮,借机转移尴尬处境的说道:“景略之言王导亦有同感。想来在文风鼎盛的江东,亦难寻出如此惟妙惟肖的绝佳诗文。”

脚踏实地的工作得做,表面上的工作也得做。对来到临淄的温峤我不仅给予了高规格的接待,在温峤离开临淄时,我还亲自相送出城十里,极尽恋恋不舍、殷殷相期之能是。送走了同样依依惜别的温峤之后,我也对青州的所属官吏进行了调整,只有在其位、才能谋其政不是?

我心里想着祖逖的内心活动,我脸上不由得露出了含蓄的笑容:“士雅公之言,亦是安对天下某些自负有奇能之士之观感。民谚有‘没有金刚钻,就勿揽瓷器活’之说,故安因年少识浅,亦会不吝向众位才俊请教,以期多增安之见识,有助于安此后之如何行事。既然士雅公已不吝相询,安当知无不言,望诸公予以雅正。”

对于温峤这个原历史东晋仅次于‘不倒翁’王导的名臣,我给予了极大的热情来欢迎他。为了证实我本身说具有的实力,我热情的欢迎温峤到来的初起程序走过后,就安排由王猛先陪伴温峤两天大致的先了解一下青州的实力,然后再坐下来商议同刘琨的具体联盟事宜。我这样做本身也有着显示底蕴,拉拢温峤的意思。

陷入沉思的我偶然抬头看到宗氏次出现了忐忑不安的表情,就轻笑着道:“安为贾大人的忠肝义胆而深受激励,也为宗氏夫人的的忍辱负重而感到钦佩。同时,也为宗氏夫人有这等出色的女儿而欣慰。然五女毕竟是纤纤弱女子,这等刀光剑影的血腥之事乃是有志之男儿之应所为。安本就矢志拯救饱受蹂躏的我华夏子民,故安可以在这里答应妇人:此生会致力于驱除蛮夷,并为贾大人夫妻报仇雪恨。然此时蛮夷的势力毕竟过强,如力有不怠时,乃天命也。安亦徒呼奈何?”说完我有些心情沉重的长叹了一声。

现在再同冉闵对练,我才反应过来冉闵当初是在有意的对我相让,可能也怀有激励我重修武技的信心的成分在里面。惹得我对冉闵一通的埋怨:你这不是要大哥的命吗?原本就与二弟相差许多!二弟你却不提出来,还故意的与大哥比试那么多招。让大哥临阵时不知高低的还以为自身的武技不错哪!不过,现在已经可以在百招之内同冉闵斗得有功有守了。较在东莱时有些坐井观天的状态,不止提高了几个档次。

一切都在正常的轨道上运转中。只要斩杀了王弥、吞并王弥的实力就心满意足了的石勒,原本就对青州抱着可有可无的态度;从派出的探子传回来的消息也证明了这一点。目前石勒已经移军襄樊,顺便又把淮泗之地搜刮了一番,汝南、弋阳、信阳等地又遭受了无妄之灾;现在正磨兵砺马的准备对江东用兵

离青州最近的,还在苟延残喘坚持的晋庭大吏就是蜗居于乐陵的冀州刺史邵续了。邵续本人已经风烛残年,也不可能有太大的进取了。但邵续的女婿、年近四旬的刘遐则是被拟为堪比关、张的一员悍将;邵续的女儿邵氏也可以跨马冲阵。就是由于有刘遐夫妻二人的存在,邵续才没被数次肆虐冀州的后汉所消灭。东汉末年军阀割据时,刘备曾任平原相;平原国就隶属青州。故而,当地对百年前的关、张兄弟津津乐道。就是鉴于刘遐夫妻的勇猛,邵续也应是第一个要联络的人。何况,乐陵距临淄也就几百里。

唯一令我特别心疼的是:精选的横刀军的五百悍卒损伤了近百。这其中的主要原因在于:由于横刀军是化妆先期进的城,无法身披重铠,大部分都是由于夜黑无法太过于兼顾防守而造成的。

原来,冉闵在临淄东门处接过自己的乌骓马,飞马赶去曹嶷的府邸时,警觉性极高的曹嶷在听到些许城内的动静之后,就已经反应到城内出现了变故。警觉的曹嶷迅急的披挂上马,率领着几十名亲卫冲出了府邸。负责看护围堵曹嶷府的的横刀军兵卒措手不及之下,加上没有主将指挥,虽然凶猛犀利的砍翻了近半曹嶷的亲卫,却被曹嶷寻隙冲了出来。

随着铁骑卷进临淄城,‘隆隆’的马蹄声也惊醒了沉睡中的临淄。在冉闵率领的潜伏在城内的横刀军的导引下,入城的铁骑分成数股,分别向城内的各个重要的场所:军营、府衙、仓廪、军械库等冲去。而这时的冉闵,则早已飞身跨上了兵卒给他牵过来的乌骓马,手绰着锯齿飞廉大刀,飞马冲向了其早已安排横刀军兵卒看守的、府衙旁边的、曹嶷居住的宅院。渐渐的惊醒了的临淄城中嘈杂声四起,喊杀声、惨嚎声、夹杂着兵刃相撞的震响声,令临淄城宛若翻滚的油锅一样滚沸到了极点,彻底的乱成了一锅粥。

人有时来了运气,想挡都挡不住。由于我现在所处的位置正是临淄的西南方向,还没等温畿率领的几百铁骑赶到兖州泰山郡境内,温畿等就在第二天的晨起,据临淄百多里开外的地方,就同率领着十几名侍卫慌慌张张往豫州赶的张嵩撞了个正着。因而,张嵩等也就在第二天的日落时分,被温畿轻易的抓到了扎营之地。而这时,石勒动捕杀王弥的确切消息还没有传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