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佑宇哭笑不得,很担心地解释道:“这不是画,是爸爸的作战地图。小丫你可不能乱贴乱画噢,更不能动爸爸的这张图,知道吗?”

夫妻两人的步调总是难以合拍。第一次中奖,雅芳激动异常,王佑宇却淡定自若。这次中奖,雅芳像事不关己一样地不动声色,而王佑宇却喜不自胜,像算不过帐的傻子,中了1ooo就像中了几万似的,整日哼哼嘤嘤,得意非凡,几天忙里忙外,在几张拼接起来的大张白纸上,连写带画,不知又在折腾什么新花样。

问题来的很突然,王佑宇有点犯糊涂:“欠什么钱?我又没借过别人的钱。”

是啊,与你分享研究成果,已是给了你天大的面子,至于方法凭什么要告诉你呢?话又说回来,就是告诉了像你这样的人,你们又有几个能明白其中的道理呢?

愕然复又肃然,这般高深的论题可不是彩民关注和能探讨得清楚的。王佑宇只能尽力理解,小心回答:

为了探索更高一级的算号方法,王佑宇又回归于平静,在表面上像所有普通的彩民一样,日复一日地投身于永无终止的热议纷争之中,从外表看不出一点与众不同的高手风采。只有在避开人群的家里,王佑宇才会静下心来做学问,又要不断补充完善各种图表、资料,又要借此选号、算号、定号,就像一个被人狂抽旋转的陀螺忙得不能有一刻消停。好在功夫没有白费,随着时日的增加,他的算号方法也日渐成熟稳定下来了。

张宗亮微微摇了一下头,说:“我就是随便说说,没想到你们还当真了。我好好的不是在喝酒吗,没事!”“没事就好,算他们还有点眼力。张哥,我们是不是再重新摆一桌?”“算了,再加几个菜就可以了,别让东家太破费了,你说行吗?”“不敢,都听张哥的。”

这还了得,这不是要在太岁头上动土吗?真是到了不识好歹的时候了。

不与其他人交往也还说得过去,但有一个人却是绕不过去。张宗亮作为彩票室的主人,掌管着售票大权,天天与之相伴,交道总是免不了要打的。

在李老板那儿买彩票,程序基本是固定的,特别是最后交钱、交票的先后次序,李老板把守的非常严格。彩票打出来后,并不会马上交给彩民,而是先报一声钱数,等收到钱款后,彩民才能拿到彩票。在李老板的训练下,售票员姑娘始终一丝不苟地遵循着不见兔子不撒鹰的规矩,把彩民像是防贼一样地严防死守。除非是老板话或是伸手了,彩民才能有幸享受到VIp般的级待遇。

多费点时间无所谓,反正自己有的是大把的时间,大不了把用在玩斗地主等游戏上的时间挤过来。钱紧张了,以后只买排三。当然,排五还要继续算,只是算罢的结果要慎重对待,一般情况下,有点瑕疵的号就不买了,只等感觉特别好的时候再买。再困难该花的钱还是一定要花的。

图表中的数据不是很多,只上溯到开奖号的倒数第15期,参考起来稍有不足。但这并不碍大局,不消几天这点瑕疵很快就会因新的开奖号的填充而消除。选号、组号的目的是为了中奖,但不能强求每次都要选对组对号码,这种强求对己还是对老天都是一种疯狂的苛刻,无疑痴人说梦。

“与其仓惶上阵打消耗战还不如按兵不动蓄势待。像3d、排三这种小盘玩法,要想中奖主要还得靠方法,运气只占很小的比例。机选等于缴械投降,几乎没什么胜算的。如果真想买,咱去机选几注七星彩或者36选7。这种大盘玩法,运气成分相对来讲要大的多。”

王佑宇回头看见翻历史坐在屋中央的桌子一边,正面对着走势图,用手拍着旁边的一张空椅子招呼他。

翻历史拍了拍他的帆布包答道:“你的这个问题还真算问对人了。这几天我正好到那边的体彩室去了几次,已详细了解了排三的玩法。排三和3d的基本玩法确实是一样的,甚至排三比3d还要简单一些呢。”

李老板方才口若悬河地大讲特讲体彩的好处,不管说得是否真实,在王佑宇听来就觉得老李又在故技重施。

“我怎么知道,这要送到市福彩中心去修,修不好就要换机子。多长时间还不一定呢,这得需要好大一笔钱哩。我***怎么这么倒霉啊。”

沈大公子仗着财大气粗不自量力,才会做出了那种以大博小的荒唐事;李老板为多赚一点行费,又自作聪明黑着心把人往火坑里推,结果是一个遭了天谴,一个受到现报,真是聪明反被聪明误。

彩票室门前静悄悄的,只有几个人远远地向这儿探头探脑,风平浪静地看不出生过激战过的一点痕迹。除了没有往日那样的热闹,似乎没有什么异样。

小城的夜晚没有实力把自己打扮得五彩斑斓,几条重要路段上架设的路灯也没有责任彻夜通明,每晚应付似的着几个钟后,到了12点就会迫不及待地准时熄灭。此时,小城和里面的人们也像是接到了作息指令,大都哈欠连连地开始剥下包装,放心将自己交给黑暗,依次进入梦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