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自己的方法和思路买彩票,既使不中,送了钱也知道是怎么送的。暂时几期不中不是问题,坚持下去,只要方法对头,总有中的一天。没有方法或者是依靠那种毫无收益的愚笨方法买彩票,捐了钱还不知道是怎么捐的,死都不明白是咋死的!”沈富根从网上一个彩票论坛一个帖子上看到这句话时,感触颇深,细看回味了几遍,感觉贴的人就像专门针对自己讲的一样,暗暗将此话奉为买彩指南,决心要掌握一套科学的方法。

想明白了事情的利害轻重,沈富根一改好动的天性(也许主要是他现在想动也不方便动的缘故。)安心呆在家里养病。一条腿短了半寸,又在养病期间,自然从工作岗位上退了下来。沈富根完全成了无所事事的闲人,整天除了吃饭睡觉和接受定期的接骨治疗,电视和网络成了他填补空虚、消磨时间最亲密的伙伴。日子像飓风过后的大海,回复了惯有的风平浪静,鲜有一朵浪花卷起。

“报告领导,我和他素未谋面,只知他是今天打人砸店的凶手,还请政府为民作主,主持公道。”李老板虽知自己凶多吉少,但仍不失希望地叫道。“沈老板你不认识他,他的儿子沈富根你该认识?”

沈母没见过彩票,捡起来也不知道是啥东西,就没有细看,存折她认得清楚,瞧是自己锁在柜子里的那张后,奇怪地反问丈夫:“存折明明是我锁在柜子里的,你啥时拿来的?钥匙可一直在我身上带着。”沈父以为她故意装傻,更是气不打一处来:“贼婆娘,事情到了现在,还在给我装傻充愣,说得倒好听,既然钥匙在你身上,柜子还好好的,这存折不是你给儿子,难道是自己从柜子里飞出来的不成?2o万啊,老子辛辛苦苦、累死累活在山沟子里爬一年,有时还挣不来这个数!你们倒好,几次就全部买啥球彩票给糟蹋了个一干二净,今天你不把事情给我交待清楚,老子跟你没完。”?“彩票,啥彩票?彩票长啥模样我都不知道,哪儿会去买彩票,你个老东西不要拿屎盆子乱扣人。”沈母越听越糊涂,委屈地大叫起来。

沈富根原想把买彩票的事情告诉父亲,不论受到怎样的谴责和惩罚他都心甘情愿认领,老爸却不想听他的忏悔。是他知道了这件事,还是他认为自己不会做太过的蠢事才会说出原谅之类的话呢?沈富根看父亲睡了,也不忍再过多打扰。是啊,自己一出事,把家人也累坏、吓坏了,让他们休息一下。

沈富根面无表情地把进账单在老李面前晃了晃,说声“打票”就瘫坐在了老李早让出的靠椅上。老李避开沈富根失魂落魄的目光,拼尽全力按住心中激涌欲出的狂喜,强作轻松地说:“沈老板辛苦了,先不忙打票,我去给你买几瓶饮料解解渴。”说完话不等沈富根搭腔,一溜烟跑了出去。

沈富根从他记事起,其它什么都缺过就是没缺过钱。不就是每期多投入点钱么,有什么大不了的!老李一跟他提钱,就激起了他的斗志,接过话头说:“那就买8o注,只保本有什么意思,多少赚点才好。”

青云县城虽小,但比起山里的生活却是天上地下。重返花花世界的沈富根,每往山里跑一趟,心里就多一分失落,想想自己以后要子承父业,必将长久留在难见一只雀儿的荒山渡日,心里便冒出了在城里闯出一片天地、挣比石棉矿更多的钱,从而安稳呆在城里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