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飞虎定睛一看,原来是大只佬。几人生死重逢,自有一番唏嘘。梁飞虎把自己的遭遇简单叙说一遍,大只佬说鬼子夜袭飞虎山庄,留在山庄的兄弟死的死,伤的伤,散的散,三佬岳龙与师爷生死不明。梁飞虎听闻,心情顿觉沉闷。

梁飞虎强忍巨痛,扭头望着岳豹由于痛苦而扭曲的脸庞,眼中的忧虑之色浓如雾都重庆的雾。他忍着削骨般的痛楚,在被窝里把右手探过去,慢慢地探过去,犹如射出的精z,行动缓慢却目标明确。终于,他的手触碰到岳豹的手。他犹如在大沙漠迷途的饥渴旅人骤逢甘露似的惊喜地握着岳豹的左手,就像握着三代单传的传家之宝那样爱怜地、紧紧地握着,为生死与共的兄弟加油,鼓劲。

两个兄弟要害部位中枪,他们却钢牙紧咬,把手中的钢枪当成拐杖,摇摆着挺立起来,用自己的血肉之躯延续其他兄弟的生命之火。

“洲心青山乡乡长潘振南。”

枪管,黑色的枪管,迸着削骨的寒意;黑??的枪口,如死神咧嘴偷笑,迸射着死亡的气息。

曾说过‘人失地存,人地皆失;人存地亡,人地皆存’。**在《论持久战》中明确指出,敌强我弱,抗日战争是持久战,不会一蹴而就。梁队长你的性儿冲动,刚猛,遇事不顾后果,会犯些致命性的错误,希望梁队长能铭记**的话,该忍则忍,保存实力为上策,否则会小不忍而乱大谋。”

梁飞虎期期艾艾地说:“赵队长,我是……一个土匪,手上沾有人民的鲜血,难道我有资格与你携手合作吗?”

说完,梁飞虎扭头对能喝的“为食张”吼道:“为食张,你和黑牯仔兄弟灌一碗。”

这是自己酿造的六十度白干,一大碗酒过半斤,一口气干下这一大碗酒,很多人都做不到。

“我们的始祖伯成因避战乱,从韶关南雄珠玑巷迁居四会。二世祖积深公于明朝初年移居清远县香炉坑村。后来,开枝散叶,升平地区的从塘村、黄洞的仙人石村、湖洞鬼屈村等都是二世祖的后人,香炉坑村的太公山被称为通天梁。小兄弟,你的辈分是什么?”

俗语说“狗肉滚一滚,神仙站不稳。”闻到浓郁的狗肉香味,饥肠辘辘的战士们食指大动,狂吞口水。

炽热的子弹射在河面上,引燃了水面上的汽油,熊熊大火瞬间就把两条大船、两艘橡皮艇和那条破烂的小木船包围起来。

突然奇来的枪声,让所有警戒的鬼子都一震,直到中尉中枪摔下马,鬼子才醒悟过来。有人抢上前抢救中尉,大部分人或寻找掩体,或跪地据枪,构筑防御系统。他们就像无头苍蝇似的愕然四顾,想寻找目标。

这时候,赵月娥轻轻说:“鬼子的运输船就要来了,做好准备。”

“轰轰轰……”

邓晓龙咧开嘴笑笑,牙齿白得耀眼。他站起来慢慢提着那把古灵精怪的步枪走向梁飞虎和赵月娥,看起来就像一堆草丛在移动。梁飞虎见过不怪,但赵月娥等没见过的人则感到非常奇怪,人怎会变成树丛、草丛的呢?

“嗤”的一声轻响,伤口冒出一股硝烟,夹杂肉烤焦的味道。

赵月除下梁飞虎的上衣,拿出手绢轻柔地为梁飞虎擦拭身体。梁飞虎感觉回到孩提时代,放佛母亲在为他洗澡。梁飞虎的肌肉一块一块地怒突,显然经常进行锻炼。弹头就在梁飞虎右乳靠近腋窝处,血肉模糊。如果梁飞虎没有横扫那一脚而改变身形,如果狙击子弹不是先击中那根飞翔的竹子,子弹会穿梁飞虎的胸膛而过。但子弹经过翠竹的阻隔后,二次打击的弹头进入后产生变形,翻滚,也造成严重的创伤。若弹头不及时取出来,就会感染。

梁飞虎勃然大怒,嘶哑着怒骂:“谁敢动我的兄弟,我就捏碎他的。”

“啪啪啪――”

除了那个神经出现问题的鬼子外,其他鬼子绝不敢有丝毫异动。他们脸色青,身子瑟瑟抖着,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的。

飞刀,梁飞虎的成名绝技――飞刀。纵观清远,放眼广东,只要是在道上混的人,有人敢挑战梁飞虎的枪法,但绝没有一个人敢挑战梁飞虎的飞刀绝技。

邓晓龙退弹,上膛,扣动扳机射击,动作一气呵成。

弹的直线距离在两个物体接近的过程中开始出现了偏差,子弹的目标慢慢地从胸前移到了下颌,然后到达了鼻子,再到眉心。在两个物体终于生亲密接触的那一刹那间,“啪”的一声,子弹穿过车前的挡风玻璃,然后奋力地从驾驶员的脑门上钻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