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飞虎如天庭猛将般站立着,目露凶光,身上还滴答滴答滴滴着鲜血,状如厉鬼。他身上迸射出浓如大雾的杀气,如九天杀星下凡。

看见游击队和飞虎队都冲入了竹林,前来支援的龟缩着的鬼子又开始蠢蠢欲动。等了那么长时间,少尉都听不见冷枪响起,就大着胆子站起来,把手中的军刀一挥,就想命令士兵动攻击。

“杀!”

“我是北江中队的赵月娥,谢谢兄弟部队的鼎力相助。”赵队长也高呼。如果在今天之前,她绝不相信有人可以凭一己之力阻击二十个鬼子,但她看到了邓晓龙神乎其技的枪法后,彻底折服。

“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这个道理,他在八岁时就懂得,这是他从打架中得到的经验,这血的教训他可忘不了。

“嘣――”

鬼子的脖子切口整齐,他的头颅离颈脖而去,如椰子般猛然飞起。没头的颈脖鲜血井喷,出嗤嗤之声,幻化成一幕萧杀的血雾,腥臭扑鼻。

沙尘滚滚,刀光闪烁。

鬼子越逼越近,近了,更近了。

旭日东升,金光万道。

女子左右两旁的草丛动了动,从草堆里冒出两个人头来。女子左面的那位仁兄脸庞黝黑,骨碌碌转动的大眼睛充满灵性。他年约十七八岁,非常年轻,略显青涩。

“嗨,少佐阁下。根据初步消息,飞虎帮帮主梁飞虎是清远洲心人,年幼就父母双亡,从小就流落街头,自小与飞虎帮二当家岳豹偷鸡摸狗为生。后来,梁飞虎的舅舅,即现在的草头王黄德利收养了他们俩。在梁飞虎十二岁时,因梁飞虎把洲心一个大地主的少爷捅成重伤致残,还把大地主的一各家丁捅死,所以他开始与岳豹逃亡。他俩被英德的一个土匪收留,学了一身本事,打出了名堂。最后,他与岳豹回清远洲心,凭借出色的身手与心狠手辣,创建了清远第一大帮――飞虎帮,他任帮主,以打家劫舍为生。三天前,梁飞虎成立了北江抗日飞虎队,自称为大队长。梁飞虎为了扬名立万,连续三天劫走并残杀我们一名大**勇士立威,在清远引起极大的轰动,清远地区的刁民视梁飞虎为抗日英雄。”

潘振南“嘿嘿”冷笑两声,说:“梁飞虎头脑简单,行事鲁莽,但师爷和那个眉清目秀的娘娘腔可是明白人,应该能理解我的话,并能看出我已经向他示威了。”

“没有国,哪有家?这不是饭钱,而是我捐给抗日志士的,略表寸心。”

“大声公”马上振臂高呼:“杀鬼子,杀鬼子!”

“丢那妈,拿去,快点上早茶。”

鬼子巡逻小分队的曹长经过他们的身边,他们没动。当巡逻队中最后一个鬼子经过大树旁时,一只大手悄无声息地伸出来,快如闪电,如铁钳般紧紧地箍住那鬼子的颈脖。鬼子刚想挣扎,另一只大手以刀劈华山之势劈下来,在鬼子的颈脖动脉处狠狠地一砍,鬼子的身子就软绵绵地倒下来。两只大手中的一只箍住鬼子的脖子,而另一只手从鬼子的腋下穿过,往后轻轻一拉,鬼子就被无声无息地拖入到树影后。

梁飞虎如标枪般站立着,对离开他的兄弟抱拳作揖,目送他们下山。

梁飞虎顿了顿,加重了语气,一字一字地蹦出来:“但,若有人敢做伪军,做汉奸,为小鬼子办事,我会亲手宰了他。”

夏荷眼中湿润起来,缓缓说出经过。由于是鬼子第一次进村,村民不知道鬼子的残暴,也舍不得家中的财富,不听她的劝告上山逃避。鬼子进村后,凶神恶煞地进屋抓人,见女人就出的叫声。梁飞虎的媳妇黄淑贞恰好在她家,她的两个哥哥见势不妙,堵住门口掩护她和淑贞。鬼子把她的两个哥哥杀害后,就进屋搜查。她家大业大,家庭人口众多,所以灶头特别大,锅也特别大。淑贞捧起铁锅,让她钻进灶头里,淑贞再盖上铁锅,灶口还故意塞一些烧过的干柴,所以鬼子放火烧屋时,她还能逃过一劫。她叫淑贞也钻进灶头里,淑贞说自己是孕妇,鬼子不会怎么样。谁知道鬼子不是人,即使淑贞是孕妇,也马上扑上去奸淫。

“把她的脸擦干净。”

苍天有眼天心碎,地若有情地悲鸣!

一股不祥的预感如电闪一样直蹿上梁飞虎的脑际,让他寒毛倒竖,他紧握驳壳枪的双手满是冷汗。

梁飞虎把这句话再讲一遍,然后叫岳龙监督实施,谁敢斗胆违规,就执行帮规处理。

梁飞虎吃相极不文雅,他的右脚还是搁在长凳上,一仰头,一碗酒就下了肚子,一动嘴,一大块香喷喷的鹅?肉就吞下胃了。

“是他,就是他,这人才是思纯拓哉。”邓晓龙心里狂呼。在清远地区,只有练过忍术的思纯拓哉才有如此可怕的眼神,才拥有如此惊人的杀气。

鬼子的少尉军官后来还站在他头顶的石头上骂骂咧咧。他曾修习过日语,从鬼子的对话中口中他得知少尉军官名叫木村,他还得知鬼子不惜下重本,派出一个小队的兵力拉网式搜索他。

他虎腰扭动,就像猎豹般轻灵地滚到石壁下的凹槽处,使自己不会遭受冷枪。然后他再次闭目凝神,屏息静气地运功,用他喋血生死练就的神奇第六感去感受周遭的一切。

“木村君,我没时间和邓晓龙玩猫捉老鼠的游戏,命令九二式步兵炮的炮兵轰炸敌阵!”

邓晓龙率先冲下去,跟着是梁飞虎,飞虎帮众也呐喊着往下冲,气势如虹。

题外话:在太平洋战场上,美军官兵在特定距离内死于日军冷枪之下而无法标定日军狙击手的位置进行还击,都要拜九七式狙击步枪所赐。在夜间,美军官兵都无法看见九七式狙击步枪吐出的火舌,在白天也见不到九七式狙击步枪口的白烟与尘土。)

梁飞虎看见一个个朝夕相处的兄弟莫名其妙地倒在血泊中,他心里既后悔又悲愤。他后悔的是没有听从扭计师爷的建议,而是为了所谓的面子就主动挑衅鬼子;悲愤的是很多兄弟为了他的轻率举动而丧命。他怒睁着血红的双眼,仰头如怒狮般狂吼一声,腾地站起来,就想冲出大树。

鬼子又是一轮手雷攻击,飞虎帮被炸得抬不起头来。又有飞虎帮众伤亡,一个兄弟倒在你梁飞虎不远的一棵大树旁。

杀气猛如风,**与狂风试比高!

“大佬,和**鬼子真枪实弹地干一场可不是闹着玩的,的大爷们可不会因此为我们颁良好市民的荣誉证书,请大佬三思而后行。”扭计师爷不无担忧地劝说梁飞虎。

月,如钩;夜,如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