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据藤蔓提示自己的位置往前跑,瑞斯心中的那抹疑惑渐渐加大。

一个月的时间,韩拯的肚子由有点凸出变得明显凸出,从现在瑞斯站的角度看去,韩拯肚子上就像是放了个球,而且还是大一号的级气球。

巨大白狼此刻完全没有听到那几只狼的喊声,一只眼睛闭着,红色的血液顺着眼睛慢慢往下滑,他半睁着另一只眼疯狂咆哮了一阵,甚至把刚刚飞上来的其中一只白狼给一爪子拍飞了出去!

这时,原本缩在为白狼后面的那只年轻小白狼终于忍不住了,上前一步喊了出来,“我亲眼看见你咬断了哈斯的脖子,还用黑魔法毁尸灭迹!”

再比如那个勾棘,植如其名啊,上面满满一排针灸一样长的尖刺,一不小心碰到,短时间内就别想动弹了。

厚厚的唇在韩拯嘴上狠狠一压,瑞斯聪明的在韩拯怒以前移开了犯罪工具,然后走到一旁继续种树。

“……我?”韩拯指了指自己,差点没把眼睛给瞪出来,“脏?”

“……你……”韩拯咳了半天,直把眼睛都给逼红了,终于有点缓了过来,指着面前的瑞斯,有些咬牙切齿的味道,“……你故意的!”

微张嘴,韩拯有些傻眼。

现在,瑞斯给的一切韩拯都没拿走,当初怎么来的,他现在就怎么走。

韩拯一愣,忽然觉得自己没了反抗的理由。

想到小家伙现在正怀着孩子孤身在家里等着自己回去,他也顾不着有些裂开的伤口了,捞起刚刚寻到的几颗乳果,拖着重伤的野牛就往屋子的方向跑。

虽然有点冷,但这肉的味道真的很好,可惜就是小了点,每块肉也就半个拳头那么大,说实话,那么几块肉,也就光够自己吃一顿罢了。

似乎有什么红色的液体从瑞斯背上流出……

“……”瑞斯抱着怀里的韩拯不动声色,忽然消失在原地,一会儿,又出现在了不远处。

正想着,忽然,一个高大的人影从湖中跳了出来,带出了一层水花,手里似乎还提着一个成人大小的什么东西。

看着床前目不转睛盯着自己瞧的瑞斯,他有一种被耍了的错觉。

“别翻我裤子!喂!”眼看着瑞斯狼爪朝着自己袭来,韩拯都快跳脚了。

“……”瑞斯没有说话,定定地看着韩拯,眼神,比复杂还复杂。

看了看手中仅剩的两粒圆形种子,韩拯低头想了想,然后把这两粒种子捏在手心。

“……”瑞斯只是一愣,然后转手又摸了摸韩拯的头,“再躺会儿。”

庆幸自己来的够快,也庆幸小家伙没有出什么事。

朝着空中提腿试了下,引来科特一阵尖叫,韩拯皱眉,现刀子牢牢的夹住,这才放心。

瑞斯仔细观察着自家小雌性的神色,有些心惊胆战,不晓得他脑子里又有什么稀奇古怪的想法了。

却不知韩拯只是一时没想到该怎么和他开口,这才没有看他。

半晌,韩拯翻了个身,不再想那只狼。

眼前有些迷惘,他躺在床上抬头望了望天花板。

“热吗?”瑞斯看着他,忽然问道,然后大手在他的手上轻轻摩挲。

韩拯紧握住黑木棍,大腿被爪猴咬住的他根本起不了身,刚刚才经历了一场逃亡的他身上都是爪猴挠出的小伤痕,和这只腿断不能离开的狒狒处境差不多。

仿佛心中被狠狠割了一刀,瑞斯的脸一下子黑了下去,刚要把人仔细瞧瞧,忽然听到前方洞穴内传来的一阵轻微骚动,马上瞥了过去。

嘴角一勾,韩拯无声的冷笑,手上捏着木棒的力气更大,悄悄蹲□子,他现在躲着的地方在石床附近,床上铺着一层兽皮,还散落着一些瑞斯离开前给自己留的果子和肉块。

瑞斯的想法很深远,信心很充足,但还是没能在第二天太阳落山以前把庞大的工程完全搞定,所以韩拯只好继续跟着住山洞。

“嗯?”瑞斯轻声地质疑了下,对于小家伙隐瞒自己这件事情,他很不满。

大家都知道,当一个人抱着另一个人跑步的时候,两人的身体由于奔跑的动作会时不时贴在一起,而当男人的某部分贴在一起时,这个刺激,就不是一般人能忍受的了。

也许是被瑞斯突如其来的威给吓到了,三只爪猴就那么四肢撑地,傻傻的站在那儿看完了自己同伴被杀的整个过程。

安静恬淡地坐着,韩拯放松了心情,享受起这一刻的温和。

“你……”韩拯顿时有种无力感,怎么他老是拿这只狼没办法呢,明明很多时候他看起来比较占上风啊……

那夜,母亲坐在被族人遗弃的小屋内,就着一块很小的火木为年纪尚幼的自己编草鞋。

小心地把韩拯从自己身上放下,瑞斯看了看他早已经破破烂烂的鞋子,用手扯掉那破鞋,抬起有些脏污的脚,有些心疼地用手抚了抚。

来到这个世界本来就不是他自愿,决定和瑞斯在一起也算是没有办法的办法,再加上这个令人怨念的山洞,一连串的悲剧加在一起,韩拯那隐隐的委屈瞬间累积成灾,在此刻爆出来。

有些粗糙的感觉滑过鼻尖,韩拯一愣,轻轻抬头,瑞斯双目深沉,看着自己的目光有些冒火。

夜晚的凉风一吹,几片树叶无声落下,正好落在瑞斯刨出的那个坑内。

这两天呆在熊族部落,他懂了蛮多东西,也渐渐明白了瑞斯对自己的感情,但还是有些犹豫,他不会生孩子,也不像部落里其他雌性那么乖巧,甚至,他连体贴人都不会。

可是到了这个世界,虽然才几天,这只狼却从未停止过照顾自己。

没有女人的世界真可怕。低头,他还是继续烤肉吧。

“给。”忽然,科特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两只兽人一前一后乖乖地走进远离村落的丛林,确认这里生的一切应该不会被其他人所注意的时候,瑞斯才停下脚步,转身对上布莱恩。

轻轻咳嗽了一声,韩拯挺直了身子,行了个标准军礼:“你们好,我是韩拯,另外,我和你们口中的那只狼没有关系。”就算有关系也只有那只狼曾经救过自己这一点吧。

他和熊族可没什么交情,顶多就算是几年的邻居罢了,根本没敢指望他们会帮忙照顾自己的小家伙,虽说自己已经在小家伙身上下了‘乳结’,一般情况下没有哪只兽人能对小家伙做什么,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不是吗?这会儿要是没跟牢,说不准就得出什么事。

再次看到野兽变为人的真实过程的韩拯顿时感到眼前一阵天旋地转,咋回事儿,又是一只恐怖的不明生物。

然后,双目忽然放出了毒蛇看到猎物时那样饥渴而贪婪的光线,出一阵刺耳的怪笑,本来就丑陋的面目由于此刻呲牙咧嘴的样子显得更为狰狞了。

本来想顺应本性舒服地嚎一声,但刚张嘴就想到了不远处韩拯的存在,只能用爪子挠了挠树干,回头看到韩拯已经睡下了,这才快地跃上韩拯靠着的那棵不大却很茂密的树,躲在树丛间,瑞斯半睡半醒地眯着眼睛,守着树下自己的雌性……

想着对方居然抱着自己半夜勃、起……

刚想完,瑞斯突然张开嘴把嚼碎的灵芝沫吐在了手上,然后一把按住韩拯的手臂,朝着那受伤的胳膊处盖了上去。

同样都是童子鸡,但瑞斯同学就凭着野兽的本能在这场吻的较量中取得了压倒性胜利,而韩拯同学却只能被动地接受对方的侵袭,由此可见,种族之间的差距带来的结果是多么不同,也同样可以预见,身为纯种人类的韩拯遇上身为混血兽人的瑞斯会被吃得多么干净彻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