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叫什么名字”?事后,达珠看到拉措雪白的百褶裙上有一团红色血迹,他的内心涌出了愧疚和珍惜。

五月以后是旅游旺季,旅游者奔着泸沽湖这个人间瑶池纷至沓来,每天紧绷着脸被表哥训斥为“死鱼相”的达珠,某一天他终于露齿笑了,而且一笑定乾坤。这神奇一笑不但改变了他的心性,而且改变了他的命运。

达珠九岁那年,他开始为阿乌打好底稿的唐卡上颜色学画唐卡的达珠好象天赋不够,又或是启蒙太晚,光为打好底稿的唐卡上色,达珠就学了八年。他画的线条不是粗了就是细了,配制的颜色不是太稠就是太稀,最要命的是达珠十七岁那年,阿乌现他总是在工作时无端的掉眼泪,那断线的泪珠就象大雨后屋檐滴下的水珠,啪嗒啪嗒流淌不停,直至把调色盘都装满,里面的黄、红、蓝、白、青、绿、紫、黑、金等颜色,被稀释得到处渗流,颜色混合渗流后的情景象是被打翻的果酱铺。每次被阿乌狠狠教训时,达珠总是满面羞愧的承认错误,并表现出知错就改回头是岸的忏悔。

流水的小桥上回眸,木窗棂里飘来一叶艳遇;

“恩。”拉措温顺的点头。

“你也可以学三声猫叫,我喜欢猫”。理完裙子后的拉措娇羞的看着达珠。

达珠和拉错很快就建立了阿夏(情侣)关系。

刚和拉错建立阿夏关系的初期,达珠回泸沽湖的夜晚必到拉措家走婚,他披荆斩棘、高歌猛进,对农田一夜无数次悉心浇灌。因为达珠的辛勤耕种,很快就有种子芽开花并结果,走婚一个月左右,拉措就怀孕了。

次年的三月,拉措生下了一对龙凤胎――苦母和苦汝。达珠21岁做了阿达,拉措19岁做了阿咪。

随着“满月酒”在拉措阿咪家的隆重举办,达珠、拉措的走婚公诸于众。虽然男不婚女不嫁,各自住在自己阿咪家,但他们的婚姻已成为受摩梭家族认可、当地伦理和道德保护的“易居婚”。

达拉之恋羡慕和嫉妒煞了摩梭姑娘们,一批没有最终选择走婚对象的姑娘纷纷死了心,她们象多米诺骨牌一样绝望的倒在走婚无门的摩梭男子的怀里。于是永宁和泸沽湖的小卖部里,香皂肥皂洗香波、摩丝香水梳妆镜刮胡刀被抢购一空。夜晚和天亮前的泸沽湖变得空前活跃:湖上的猪槽船忙碌不停、到处都是奔走的马和驴、富裕家庭的摩梭男子甚至骑上了嘉陵摩托,他们兴奋的去心爱的阿夏家走婚。

事实证明,达珠的选择是正确的。后来他走上了导游之旅,他的接触面越来越广,各方面的**也越来越多,他应邀和五湖四海的女游客实践演练着走婚,他开始被动和主动的陪睡。达珠觉得他就应该找个这种类型的阿夏:相夫教子、本分老实、无欲无求。这样即便是有外患而不会内忧,这样才能暗合主流族群汉人世界的潮流――家里红旗不倒,外面彩旗飘飘。他甚至觉得自己为母系王国里的男人们争了光,从一定程度上提高了摩梭男子的地位。

4、美男乐意陪睡

经常有人对跟车卖票的达珠说。“你适合做导游”。“你就是天生一块导游的料”。那时候达珠还不知道导游是什么差使。

“小伙子有潜质!到我公司做导游吧?3oo元底薪,3o元每天的出团补助。”

云南省光荣国际旅行社的奶妈董总,他用充足的奶水诱惑堂表哥的得力助手达珠。

“阿木(哥哥)对不起!我阿乌生病了,阿咪又快生妹妹了,我是男子汉了,我要闯社会去”。达珠对堂表哥说。

老实而吝啬的堂表哥只能无奈的摇摇头,就算他是个大方的老板,十六年前,他也不可能给达珠的收益从1oo元每月加到1ooo元。达珠从此开始了他的导游卖笑生涯。后期经过修炼的,露八颗牙齿的招牌式微笑,迷倒了一大批老中青少女性。

“有个摩梭美男,笑容太魅力了!歌喉太磁性了!吉他弹得那个好!对走婚讲解那个专业!……游客啧啧称奇,从口耳相传到网络盛传,越来越多的女游客慕名而来。

在丽江古镇四方街龙抄手门口的集合点,总是有女性准确的紧紧握住人堆中长得最帅、打扮最酷的达珠的手,张大着惊艳的眼睛:哎呀!你一定是泸沽湖的达珠导游?百闻不如一见!我真是荣幸啊!后来不少男游客也跟着跟风。面对达珠散的无限魅力,连6o岁的老阿姨也能绽放出千般风情,旅游车上好个群芳竞放、争奇斗艳。男游客乐得沐浴在鸟语花香、春风拂面的花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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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达珠,云南省光荣国际旅行社获得了更大的经济效益。小学没毕业的达珠因为诚信、沟通能力强、态度诚恳、有奉献精神等优秀品质,年年被评为优秀导游。

“摩梭人究竟怎样走婚?母系家庭是不是一妻多夫?听说摩梭人不知道自己的父亲?……。”第一次去泸沽湖的客人,基本上都提相同的问题。

达珠对游客的服务其实早就有了一套标准化作业流程:

一是在致欢迎辞时介绍自己姓名及所属旅行社,介绍司机等;

二是在行车和游览过程中向顾客介绍泸沽湖、摩梭人的历史背景以及当地的人文景观、风土人情;

三是展示卖笑、吉他演唱以外的其他才艺,比如讲黄色段子插科打诨。除了打火机的故事,还有一个故事达珠百讲不厌:说一位员工到办公室找老总,但见办公室房门紧闭,屋内传来老总的声音,不知老总是对何人说话:“我弄死你!我弄死你!”。员工骇然!惊恐离去。某日,老总正在给员工们开会,女秘急急找来,老总问有什么事?女秘又哭又闹嗔耍嗔:“我不想活了,你弄死我吧!我不想活了,你弄死我吧!”。众人皆诧异!唯有那日找老总的员工扑哧一笑。

四是拗不过一些女游客对走婚的好奇,达珠开始了对走婚的实践性讲解。达珠的实践走婚确切的说是从1年开始的,随着世界园艺博览会在春城昆明的成功举办,达珠荣耀的觉得云南是世界的云南,丽江是世界的丽江,泸沽湖是世界的泸沽湖,达珠是世界的摩梭美男,他不属于任何个人,他属于世界,他从一开始的被动走婚,进步到半推半就再进步到主动走婚。达珠的肚皮是一天一天吃肥的,脸皮也是一天一天增厚的。

五是跟游客建立了深厚革命感情后,达珠带着他们到几个固定的地点购买银饰、玉器、骑马、泡吧、品美食,从中获取丰厚的提成回扣等实际利益。五年前达珠在丽江买了别墅,两年前达珠又配备了轿车。

迎来送往,冬去春来,达珠接待的游客一批又一批,达珠的经验也越来越丰富。

十六年的地陪生涯,使达珠成长为真正的三陪,摩梭第一杀猪导游、名副其实的走婚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