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啧,瞧瞧,就连身边的丫鬟,也个个生的如此花容月貌,真是我见犹怜啊!”一双犀利的凤目,探究的看着流锦。

“芋儿,总算是把你盼来了。”一个着鹅黄宫装的中年女子,上前便拉住了欧阳紫芋。只见那女子,兰花盘绕的银色步摇轻绾丝,一双泪盈盈的眼睛略带幽怨,有些苍白的脸却不失美丽和柔媚。整个给人一种我见犹怜的感觉。

“儿臣叩见父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欧阳亦宗摆弄着大拇指上的翠玉扳指,眼神飘忽,也不知在想什么。

“你这个丫头真是聪慧,竟能找到这么一片乐土。”欧阳亦宗温和的笑着,撩了撩长袍,挨着流锦与她并肩坐下。不知是之前不分尊卑的特令,还是沉浸在泛滥的酸楚中无法自拔,亦或是流锦心中对欧阳亦宗的不满,她并没有转头看欧阳亦宗,更没有起身见礼。可欧阳亦宗却转过头,一直微笑的注视着她。

一拳重重的击在粗壮的树干上,几片苍老了的树叶脱离了枝干深情的拥抱,无奈的飘落下来,如翩翩起舞的蝴蝶,自由的飞舞着,嬉戏着。丝毫感觉不到手上的疼痛,欧阳亦宗苦笑着自问:“我这是怎么了?”

“王兄,锦儿姐姐怎么得罪到您了,你竟然这般狠心的罚她。”欧阳亦宗知道妹妹真的动怒了,因为她只有生气地时候才称自己为王兄。一个卑贱的丫头而已,竟使得妹妹对自己怒言相向。真不知用了什么方法,收服了古灵精怪的紫芋。

流锦顿时如泄了气的气球,失望的低下了头。哎!真是不巧呢,好不容易出了府,可姐姐却又偏偏不在。

被压在身下的流锦只觉背后被石子硌得生疼,皱眉忍着痛,突见眼前欧阳亦宗那被放大的俊脸,苜蓿草的味道再次浮现,流锦的脸悠的红了。

见流锦还是那般疏远客气,紫芋急了:“姐姐不要这样生疏,以后我们和沫儿清儿就情同姐妹,快乐的生活在王府就行了。就把这儿当作你的家。”‘家’好陌生的字眼啊!流锦不禁低落的垂下头。“是啊,是啊。”两个丫头连忙点头应着,走到流锦的面前笑着打量着她。“妹妹还真是个小美人呢。”“妹妹今年多大了啊?”见这两个小姐姐在主子的面前毫无忌惮之意,轻松自在的和她谈笑风生,流锦终于明白,这个单纯善良的四公主真的不分尊卑,和下人打成一片呢!心中对紫芋的喜爱更添了一分。流锦不由得放松心身和她们一起谈笑起来,莫大的厅中处处飘散着银铃般的笑声。

浅红色的轿子,平稳的被抬起,开始向前挪动。流锦手中紧紧地攥着颈间的玉佩。丝毫不敢掀起轿帘,生怕妙韵看到她早已泪流满面的脸。

“我说这都是怎么了,被四公主看中,是我们小老百姓的荣幸啊,应该高兴才对,最起码从此锦衣玉食……”班主还在数着进茗王府的种种好处。

流锦听来,不觉有点好笑,英俊,就算是,可温柔善良,她可不敢苟同。那只不过是他的表面而已。看着对欧阳亦宗赞赏不已的妙韵,流锦亦探过头笑道:“姐姐这般夸奖一个陌生男子,就不怕你的那个他吃醋吗?”

“咳,咳。”被冷落在一旁的欧阳亦宗轻咳出声,原来紫芋也认识流锦,看起来还相当的喜欢。难道这个冷漠的小姑娘身上有什么魔力吗?“咳,你们聊,我先走了。”欧阳亦宗又看了看流锦,脸上复又扯出让人深思的笑,跨步走了出去。

流锦转过身,貌似无意的摆弄着桌上的道具,淡淡的道:“王爷,无聊的事做完了,还不迁挪尊驾吗?难道要让小女子赔你的衣服不成。”

“是,是,公子说的是,流锦,还不谢过这位公子。”贺班主挤着眼睛示意流锦。流锦却一点都不配合,蹲下身,自顾拾着地上散落的戏服。“你。”班主顿觉面上无光,连个小丫头都治不住,怒意更甚,正欲开口,欧阳紫芋摆了摆手制止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