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砚军一手抓住他的步枪,另一只手小心的垫在他的身后,把他拖到了角落里。整个过程悄无声息,周围的日军竟然没有被惊醒过来。

豹子挠了半天的头,也没想出什么好办法来,最后索性心一横,咬牙说到:“索性我去叫人来,咱们直接强攻!”

一个军官从食堂冲了出来,不过他的方向不是茅房,而是径直奔向了伙房。

或许这次任务完成之后,可以考虑把周水安展成血色獠牙大队在济南的暗桩,让血色獠牙以后再来济南执行任务的时候,也好有个落脚的地方。

他停下脚步,虽然心中得意,脸上却还是不漏声色,假装疑惑的问到:“请问周站长,还有什么事吗?”

决定了接下来的行动,两个人在街上转悠起来。古砚军像个刚进城的土财主一般,遇见什么事都要停下来看看,一方面观察日伪军在济南的布防情况,另一方面就当是参观一下几十年前的大城市的风景了,毒刺尽职尽责的诠释着自己跟班的角色,鞍前马后的孝敬着,乍一看去,两个人在人来人往的街道上倒也并不扎眼。

“那还有看不见的?”

对方既然费尽周折的选择在济南和自己见面,肯定是有自己的目的。虽然他现在很想立刻就回归到八路军的序列里,但是现在情况不明,对方也没有提起这件事,他索性也就稳坐钓鱼台,不再说话,他想好了,就算自己可以不计任何代价+的加入八路军,但是至少要给自己手下的兄弟们谋一个安身立命的去处。他可不想到时候在猜疑中打鬼子。既然现在对方并不愿意明说自己的来意,那么自己就干脆以不变应万变,见招拆招,静观其变。

十万中队围住两个日军联队,就算是装备差距再大、人员素质再不济,单凭人海战术也是让日军吃不消的。在中队前赴后继如潮水一般的攻击波面前,第联队和第11联队别说什么增援第1旅团,就是自保都已经十分吃力。再加上日军一向被人所诟病的后勤补给能力,到了最后,两个联队不少士兵都已经打光了子弹,开始和突破阵地的中国士兵开始了白刃战。

坂本顺的眼睛里闪过一丝精光。因为支那空军的孱弱,又缺乏有效的防空手段,帝国的空军在支那领空,拥有绝对的制空权。司令部现在能够派出飞机助战,绝对会对战局产生决定性的影响。想到这里,他连忙安排手下进行准备。

日军虽然迷惑不解,可也不敢稍有大意。眼前这支中队向来不按常理出牌,任何敢于小看这支部队的人,现在基本都在九段坂靖国神社所在地躺着呢。

几千日军在指挥官的督促下,端着枪,咿呀怪叫着向血色獠牙大队和1团的阵地冲了过来。土黄色的身影漫山遍野,远远望去,就像一股浊流在疯狂的拍击着江心中的磐石。战士们已经顾不上什么节约弹药了,手中的枪不断的喷吐着火舌。不断有日军士兵在枪声中倒地。后面的日军却仿佛视而不见,还是不停的冲锋、冲锋。

这下子,乔志楠算是没有了再比下去的心思了。先不说自己毙人家多调了下标尺,瞄准了一会,就凭人家这完事后轻描淡写的大将风范,就不是自己能比得了的。

“田小牛!把后勤连长给我喊来!”古砚军喊过田小牛,大声命令道。

冲上来的日军看到眼前的阵势,也停止了射击。一个少佐大声命令:“退子弹!上刺刀!刺杀准备”日军士兵纷纷拉动三八大盖的枪栓,一颗颗黄澄澄的子弹,打着旋的落到地上。

这样要求是有道理的,重炮杀伤,除了爆炸的破片以外,强大的冲击力也是不容忽视的。如果紧贴在地面上,地面产生的震荡足以把人的五脏六腑震烂,至于张开嘴巴,是为了平衡体内的压力。否则,即使内脏不受伤,鼓膜也会被生生震破。

日军机枪手迅占据有利地形,开始向血色獠牙的方向开枪射击。古砚军冷冷一笑,这群笨蛋,刚才在人堆里还不好找你,既然你现在这么配合的跳了出来,那我就成全了你们!

不就之后,这短暂的宁静就要被打破,血与火、恐惧与死亡会笼罩这里。根据侦察部队的估算,最多再有一个小时,日军步兵第1旅团的前锋部队就会和血色獠牙大队生接触。

这支部队不简单啊,不是一般的中队。坂本顺冥思苦想了好半天,才咬牙决定:旅团三个步兵大队、一个炮小队联合出击,铁钳合围!一定要用雷霆万钧之势消灭这支中队!

“太君问你们呐,怎么少了两个人?跑哪去了?”王翻译官气势汹汹的问到。周围的百姓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没有人说话。几个日本兵又叽里呱啦的鬼叫了一通,王翻译官大声喊到:“太君怀疑那俩小子是中队的探子,要是说不出来他们跑哪里去了,你梦统统的枪毙!”

“等着啊,我这就给你们开门去。”屋里的老人回答,然后传来一阵悉悉索索穿衣服下床的声音,紧接着燃起了昏黄的灯光。

古砚军用88式狙击步枪上+的瞄准镜充当望远镜,仔细观察着滕县日军的防守情况。在他身后十几米远的地方,血色獠牙小队的其他队员们,正悄悄潜伏在一片洼地里。

一时间,第五战区长官司令部内其乐融融,一派祥和。这顿酒算是喝的宾主尽欢,各人都心满意足。直到两个多小时后,李宗仁才以当前战况紧急、军务繁忙为由,结束了这场酒筵。

想到这里,古砚军微笑着对李宗仁说到:“既然这样,那古某就多谢李长官厚爱。请李长官放心,血色獠牙大队,和日寇定然是不死不休!死战到底!”

古砚军为止动容,迟浩峰则是怒骂道:“张广田,他娘的什么时候轮到你号施令了?”张广田凄然一笑,说到:“连长,你看我还走得了吗?”古砚军随着他的眼光看去,只见张广田左腿膝盖以下,都已经被弹片齐刷刷的削去,露出了白森森的骨头茬子。

猎狗等人一把掀开蒙在身上的日军军装,小声抱怨道:“他娘的,快闷死老子了。”

古砚军说到:“没啥,我就是说了一句‘老子是中人’。”语气轻描淡写。说完转身爬上了汽车。

原来,自从野炮第五联队的炮兵阵地被血色獠牙大队偷袭以后,日军就已经加强了对自己后方的保卫和警戒。特别是后勤、医院、炮兵阵地、油料弹药存储地和封锁线附近,更是加派了重兵把守,想要找到这支给了他们迎头痛击的神秘中队,并加以歼灭。

一听到眼前打扮的花花绿绿的怪人是中国人,这两个士兵才算是松了一口气,其中一个说到:“我叫王国章,那个是我一个连的兄弟韩德力。我们早就出来了,在滕县守了两天,队伍被打散了,师座也阵亡了。”

等到真正接战以后,大伙才明白古砚军这道命令的精妙所在。近距离交战的情况下,如果使用普通的步枪冲击战术,由于射的限制,很容易给日军反应时间。到时候一场好好的突袭战打成了肉搏战,绝对是一种失败。现在,由于打破了常规,使用机枪冲锋,在密集的火力打击下,不少日军士兵根本来不及反应,就被打成了筛子。

“私は日本語ができます。できるんですか?”古砚军没有正面回答他,只是嘴里叽里呱啦的冒出来一串日语,大伙集体呆若木鸡,蛮牛挠了挠脑袋,说:“幽灵,你这是唠叨的啥玩意?”

没有多余的话,只有简单的一个“杀”字,却饱含了铁血男儿的豪情与热血,饱含了战士的无畏和豪迈,更饱含了一个民族的不屈于抗争!

这段时间古砚军一直感觉自己过得晕晕乎乎的,这事实,太震撼人心了。原本把这些家伙撒出去,能给自己弄回来百八十个人、几十条枪就该心满意足了,没想到自己还是小瞧了这些人的鼓动能力。这要是放在后世搞传销去,绝对都是金字塔顶端的人物啊。古砚军心里不免有点恶趣味。

“啊?哈哈——哈哈哈哈!”古砚军得意忘形的大笑起来,感情自己不是连长,这是直接当了营长了啊。

“你是什么人?”对面的年轻人沉声问到,不过并没有放下手里的枪。

看到大伙都在思考自己的话,古砚军继续说到:“所以,我觉得咱们该考虑扩充人员了。多找点有血性的好汉子,一起打鬼子!”古砚军的一句话,让大伙心里都兴奋起来。

其实日军是装备有防毒面具的,可是眼前这浓度,再加之又是在密闭的空间里,有防毒面具也是白费力气。要么呆在据点里受尽折磨被毒死,要么冲出去搏一线生机。鬼子们很快做出了自己的选择,一帮人呀呀怪叫着向外冲去。

顺利的解决完二楼,古砚军并没有再继续杀到一楼,而是转身上了四楼,毫无压力的解决了顶层唯一的哨兵之后,捡起地上的马灯,给远处的血色獠牙小队出了信号。

一共一个小队,四十五个日军。这些早就在古砚军前期的侦查中探查清楚了。对于这股日军,古砚军还是有一定的信心的。这只是一股守备部队,属于日军的三类部队,战斗力一般;而且攻击地点选择的是相对偏远的郊外。只要小心一点,打的坚决果断一些,快进快出,应该不会有太大的问题。

最后的结果比刚才强了一些,血色獠牙小队里,除了蛮牛都在分钟以内出洞集合。蛮牛到是也出来了,不过出来的时候裤子还没有提上,他一边偷偷打量古砚军黑的青的脸,一边想悄悄的提上裤子。

没有理会喜子,古砚军接着说道:“咱中国有四万万人,日本才一万万不到。咱国土面积更是日本的上百倍。可为啥现在让小鬼子欺负到咱家门口来?大伙想过吗?”

把鬼子的武器收拢了一下,四十多支枪,几个人显然无法全部带走。古砚军冷笑着把这些枪都归拢到一起,又在里面压上了几颗鬼子身上弄来的“甜瓜”手雷,然后把其中一颗的保险打开,小心的压住,制作了一颗简易的诡雷。旁边的毒刺和猎狗看的两眼放光,+有样学样的在几个日军士兵的尸体下也摆弄了一番,这才嘿嘿笑着退到了一边。

解决掉这股衰神附体的日军,一行人终于有惊无险的运动到了南京安全区外。只是又一个难题摆在了他们面前。南京安全区作为战场上的非安全区域,是不允许携带武器的军人入内的,没办法,只好让大军和喜子把武器留下,趁人不备悄悄的摸进去,古砚军和其他人在不远处的一所破败民居内隐藏下来,一方面担任警戒,准备接应大军和喜子;另一方面也是借这个机会稍作休息,顺便把这一路的经验和教训总结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