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收起来吧。这株植物的现,罗轹算是立了头功!”张芝一看时间不早了,标本反正要带回去研究,就催促大家尽快动身。

好嘞!加油!”几个小伙子应声答道。一听说珠峰,队伍的情绪高涨起来。珠峰,就在他们身边5o公里处,那可是野外考察与探险者们梦寐以求的圣地呢。

3月2日上午1o时,欧阳美书接到记者的电话才打开电脑。进入QQ,开始接受采访,他的第一句是:刚起床,打字有点慢。去年末,欧阳决定闭关在家写网络小说,认为这是一种自由自在的生活方式。他说:“写作是很多人年轻时期的梦想,我一直在坚持。传统小说我也经常看,但现在有些文学刊物拿在手上几乎找不出一篇可以吸引人的。”在欧阳看来,缺乏想像力,是传统文学表达方式和网络文学之间最大的区别,优秀的网络作品是对想像力的极大挑战。因为谁也不愿意浪费时间,所以必须从一开始就抓住读者。“好作品实际上为读者展示了一个新的世界,幻想世界,很美,很特别。”曾经写过小说、诗歌、散文,但都没有成就感,欧阳希望自己的想像力能得到充分挥,于是选择了尝试网络文学。

在自由提问时间,罗轹在一张便条上写了三个问题,都是非常前沿而有趣的问题,而其中一个问题恰恰是张芝的课题。所以,在讲座结束后,张芝特别通过罗轹,到他的实验室详谈。对一个有科学兴趣的学生,教授总是喜欢的。

几年下来,张芝基本上掌握了罗轹的情况:因为喜欢猎奇、探险,罗轹专门选报了地质大学,以当年全校第二高分的成绩被学校录取;罗轹的家庭在西南的c市,企业改制后,父母双双成了下岗工人,家庭非常贫穷,所以在交了第一学期的学费后,罗轹就告诉父母,学费、生活费以后由他自己挣;罗烁在外面兼了5分家教,一共辅导了1o个中学生,挣的钱勉强可以交上学费和日常生活开支。自那次交谈后,张芝让罗轹辞掉部分家教,在他的实际室里打打下手,既可以学到东西,每月还可以领到三百块钱的补助。

给这个孩子做点什么呢?”张芝真还想不出什么好办法来,为罗轹的家庭捐款?逝者已逝,一切物质的东西都弥补不了亲人的伤痛。为罗轹争得一分荣誉?这也是应该的,张芝知道罗轹的表现和成绩,为他争取一份“全国优秀大学生”的荣誉应该是比较容易的事情,但那又有什么意义呢?

有总比没有好!张芝决定自己来写这份报告,捐款和荣誉两者都要争取,如果不行,张芝决定动用自己在教育部工作的哥们儿。

对于这次灾难,新华社布了一则简短的消息:2oo7年5月17日上午11时许,青藏高原喜马拉雅山脉靠近西藏一侧生了里氏62级地震,地震造成了雪崩、房屋垮塌等自然灾害,正在喜马拉雅山进行地质科学考察的中国地质大学的野外考察队一名大四学生因雪崩而失踪,此外还没有其他人员伤亡的报告,农牧民的房屋、牛羊等财产损失因为地处偏远,各地正在统计之中。地震灾害生后,国家有关部门已警告正在喜马拉雅山脉活动的三支国内外登山队,让他们从该地区迅撤离。

当觉身后突然扑来一股劲风时,罗轹就知道雪崩已经近身了,他根本来不及做任何动作,巨大的雪瀑便将他全身淹没,挟裹着他向悬崖下冲去!作为酷爱探险运动的罗轹,他知道自己此刻惟一能做的,就是双手抱头,全身缩成一团,顺流而下,最大可能地减少岩石、冰块对身体要害部位的伤害。

但是,自由落体运动所带来的加度几乎让他做不成任何事情,他只感觉到自己在呼啸着向下落去,身边是无数的度与他一样快的冰渍、雪块,快旋转的玄晕和大脑中刺骨的疼痛让罗洛很快地晕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罗轹只觉得自己做了一个非常奇怪的梦,他感觉到自己变成了一块摆放在实验室中的矿石,没有头脑,没有四肢,只是一块肉色的矿石。极度的寒冷弥漫在矿石的四周,那寒冷是漫无边际,是越来越冷,他觉得那寒冷已经将自己和实验室冻结成一体了,他想动一动,但被冻得异常坚硬的身体根本不听他的使唤,这种天地间的至寒至冷,终于冻结了他仅有的丁点意识。

又不知在梦中昏迷了多久,罗轹的意识又渐渐地醒来,但他现身体四周是极度的高温的火焰,数千度的高温火焰下,他的身体全身通红,透体而红,就像一块正在被冶炼的铁矿,他知道这种煅烧一定会伴随着巨大的疼痛,但奇怪的是他感觉不到这种疼痛,他只感觉到那块矿石随着高温的火焰,逐渐软化,最后变成了小小的尘灰,而意识也随着那尘灰渐渐地远去。

待罗轹在梦中再次醒来时,他觉得自己正置身于一个巨大的风洞中,身体非常弱小,小得仅仅像一粒晶亮的弹珠,那风却是无边无限,劲猛刚烈,从弹珠身上掉下的火星像一粒粒光箭,随风向一个黑幽幽的深洞中射去,直到那粒弹珠变成最小的一粒火星随风而去。不过,让罗轹感觉到奇怪的是,弹珠越变越小的过程,并没有此前伴随自己的疼痛,只觉得自己的意识一片空明,那身体的火星不断随风飘去,越变越轻,一直轻到光线迷茫,意识模糊。

当罗轹第三次在梦中获得意识时,他现自己再次变成了一块铁矿石,在电闪雷鸣中,全身散着铁灰色的光芒,他只觉得那闪电鞭打自己一下,身体便不由自主地跳动一下,直到一个巨大的球形闪电将那块“矿石”劈得四分五裂,意识才离体而去。

北京。中国地质大学地质与环境科学学院某班教室,正在举行一次别开生面的主题班会,班会的主题就叫“回忆罗轹的好”。

罗轹有什么好?很多同学在四年的同学生涯中甚至没有与罗轹说过一句完整的话。当然,这不怪罗轹,也不怪他的同学。罗轹因为家庭贫穷,他得自己挣钱养活自己,所以平时难得与同学一起玩耍。除了上课之外,罗轹几乎是每天深夜才回宿舍,周末及休息时间都不见一个人影。除了同寝室的两位“死党”张冲、刘晓林外,在整个班上几乎没有人了解罗轹了。所以,这个“回忆罗轹的好”的主题班会,一开始就遇到了冷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