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本是荒唐之事,作为鞑子标志的辫子却成了身为中国人的标志,只是柳宇却笑不出来,旁边柳随云看得出来邓哨长对这辫子太有感情,便道:“邓哨长,既然舍不得,就不必动剪子吧。”

全场哗然,谁都没想到柳宇竟然只编两哨,虽然不知道具体如何编制,但一哨至少也是一百三四十人的大连队,在柳字营当中,司马泰属于旁系,加入柳字营的时间很短,柳宇却把一半的实力交给他统带。

大路上,数百个民夫连带数百名士兵催动着骡马大车,在邓哨长的协助下缓缓前行到了老营,还好一切有惊无险,这个邓哨长是个老实人,恭着手连茶不喝就要走:“几位,既然货到了,人马也扎好营了,我就走了!”

这岑公祠大有来历,乾隆年间十全老人用兵安南,结果被西山朝打得大败,田州知府岺宜栋遭越军围攻自溢而亡,后来河内华侨特意在岑公巷建祠奉祀,现在黄佐炎就很有兴致:“着实可惜,这一回没法建个党公祠。”

在谦宫之中,嗣德皇帝便是最核心的存在。

他看了两眼这两个转战江南就已经相识的旧友,却是冷笑一笑:“你们莫提那个薄情无义的人。”

他原本以为只是流言,至少里面有虚构的成份,流言都说柳字营拥后门快枪百杆,他更是一笑而过,现在回想起来,那都是千真万确的消息。

他不由倒吸了一口冷气,这么多步枪同时开火?或者他们说的是真的,真有上百杆的后门快枪?

他们背后的场景就更乱了,原本以为近了身,张彪和两个手下的快枪就不能用了,但是事实证明,他们错得离谱。

平时,一个钱包他们只要摸一摸,就知道这里面有多少钱财,是鹰洋还是银两,是铜子还是白铅钱,立即摸得一清二楚,马车一过路,他们就知道载了什么货。

干一票吧。咱们干上一票,一年都不愁了。”

而黑旗军则不一样,比起越南人,他们的穿着打扮更为破烂,有些人甚至连鞋子都没有,就直接赤脚。

细柳营似乎也不错。”

还好柳宇本着技不压身的原则,让经世易跟着他学习复装枪弹,两个人倒是一见如故,谈得很来,没多久就把杰肯复装枪弹的本领学去了,而杰肯上校再次面临失业的危机。

黑旗军可谓是中法之役中最抢眼战功最多的一支部队,纸桥阵斩李维业,在怀德丹凤大胜法军,山西苦战,最后的宣光之役,也是虽败犹荣的一役,即使是法国史料,也承认他们以两倍之兵攻击疲老的黑旗军,仍然付出非常大的代价。

他笑得象只偷鸡的狐狸:“我会事先通知你们,当然……”

正说着,杰肯上校的脸突然红了,他往嘴里又倒了一大口酒,喝得太猛,差点吐出来,带着满身的酒气,他终于说了一句:“我还会唱歌,唱军歌,会打左轮手枪,会扔手榴弹。”

不过货一到,你们立即给我转回去,能兑鹰洋、鸦片或是黄金都成,价格好商量,有多余立即到各处去采购物资,千万不要砸在手里。”

而邓村雨脸带笑容,心里却在着急。

现在柳大买办既然出手,那么邓村雨就要下棋了。

中**队收复了驱骡,并在琼山城下击败了李扬才军队!”

成交!不过我希望您能付全额定金。”

完不成任务,那可是成吊成吊的钱飞了!”一个中级军官放出狠话来:“大伙就是抓人,也得把人抓过来!这钱,兄弟要定了。”

真正大头中的大头,只有那四十六万吊的白铅钱――一个恐怖的数字!

张彪……”

他们是最杰出的一群人。

他们是夫妻,虽然还只是未婚夫妇,可还是这个世界上最亲最蜜的一对。

这个时候,币制混乱,如果事先不作约定,保不定在这度量衡上就亏上一笔。

不知道库房里有什么好货色?张彪一想到这,呼吸就粗重起来,很想自己跑去劫掠一番,只是看了一眼柳宇,顿时全无勇气。

你们不知,我与李镇可是三十年情谊,昔日同守镇江的往事,今朝仍历历在目啊。”

李扬才?”

得到同样的回应:“为法兰西服务!”

难怪会这么强。

不到五年!他还有不到五年的时间,在这段时间他必须经营自己的实力,以应对五年后的中法战争。

错!让他们滚出去!”

法国传教士纠合了上百个信众冲过来,他们似乎不把柳字营手上的刺刀放在眼里,只是狂热地喊着:“主赐于我们!”

我热爱法兰西……总统夫人的祼照,但是在这个时刻,我还是对三色旗暂时保持一点尊重为好。

今天也是天主教和法兰西之日,不管这场叛乱的胜利者是谁,最后也是最大的赢家只能是法兰西和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