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次疏忽,都会导致一大笔利润的流失,甚至导致家破人亡。

这些波兰商人,比法国人更适合远东的现实,他们来之前,已经把柳宇的底细查清楚了,一点也不为柳宇的年纪所吃惊。

码头上已经是热火朝天了,军官们又一次感觉人手不足,他们一边提着鞭子,一边死命地催逼着士兵们:“快点!快点!”

稻谷十万担、大米三千担……”柳宇一看开头这两项,就知道麻烦大了:“铜锭两万一千块,每块约六斤八两,锌锭七千块,每块约五斤八两……”

他都不知道从哪搞来那么多新式武器,但是伤员对他拥有无穷的信心,小心翼翼地接过明明也是废铁的枪机,然后向柳宇一鞠躬:“打现在起,咱们一辈子跟着统领干,生是柳字营的人,死是柳字营的鬼,如有一句不实,天打五雷劈!”

他的语气很严肃,很沉重,即使用稚嫩的语气说出来,大家也能听到其中的郑重。

单动手枪并不是扣动板机就能把子弹打出去,他需要扣动两下板机――第一次子弹上膛,第二次才是射。

只是他还是不满意:“就这么点枪,这么点弹药?邓老板,你怎么对得起我开的高价,说实话,我不怕钱多,就怕你办不到货,邓老板,你总得给我一个交代。”

这句话落在范富庶耳中,那简直有若天音一般:“如此说来,那是要重重谢过柳统领了。”

广西。柳州。

河内是北越最重要的城市,而李扬才的部队拥有数万人,装备精良,一个连队无法执行如此艰难的任务,即使是两个海军6战队连队,海防领事仍认为兵力偏少:“我已经向河内打去了电报,驻在海阳的6战队随时可以抽出半个连队增援他们,如果他们需要的话,还可以继续增加兵力。”

被打成大熊猫的阮有明浑身都痛,可是现在他就差跳进水里来表达自己的激动了!

他麻木了。他堂堂海阳总督隶下两省兵马,不过就是二三十支后膛步枪,可是这一批悍匪,居然装备的后膛枪就有三四十支,更夸张的是,就连十三四岁的孩子,都能背起后门枪。

他一刻也不想在海阳呆了,他挤出笑脸,脸上痛得笑着比哭还要难看:“敬爱的先生,我必须说明由于无法得到保证,我们外国传教士希望去海阳避难!”

上帝啊!”一声声惊呼,女士们纷纷转过脸,不忍看着这恐怖的施暴场景。

只是他每说一个字,就要被痛打一下,特别是张彪这厮出手最狠:“叫你差使我们干白活!叫你整天欺负咱们草上飞!”

向前一步。

阮有明神父以严肃的神态宣布着命令。

小心!”

一声清脆的掌音,这个管奇满脸通红,硬是不说一句硬话,任由总督大人又是一巴掌。

这一回是全体斯宾塞枪手一齐怒吼,不用特意瞄准,眼前这一百多人的方阵就是最好的目标,闭着眼睛都能打中。

谁叫他们不过一些连放枪都没学好的农民,他们只能拼命允许空格:“杀上去,每人放假一年,重赏十两白银!”

现在柳宇也在犹豫,该怎么办?

一想到总督大人只能尽力说服这些军将:“一万军,足可以有胜无败了。无须向统督大人借兵。”

呸!”柳宇:“不是个男人,又跑回邓老板那去,咱们没银钱,只有打下海阳才有活路!”

毕竟是个标准的军事爱好者,对于这一时间的攻城手段还是有所了解,法军在越南攻城略地,固然有野战炮、机关炮这样的先进装备,但是他们用得最多,成效最大的两种手段却很简单:梯子和炸药包。

在这样的环境下,他们早起晚出,处于人世间最危险的境地,却始终连个温饱都不保证,他们害怕怕这么沉伦下来,他们和他们的妻儿就彻底完了。

两次破城,法军没有一个人战死!

现在既然是打不得,只能走了,就连经世易也不好坚持这个意见,他第一个就主张:“那怎么办?去高平投6之平?”

自打李维业攻破河内,冯子材与黑旗军联手击败黄旗军之后,处在法国人保护下的海阳就很少有这样大规模的军事集结。

越是没看到,这传得越凶,时不时有人就来找柳宇,要求他重新演练一番。

柳宇闭上眼睛。

他一个字一个字地念了出来:“浔州镇副将李……”

石游击呸了一声:“不过几声嚷嚷,你就怕了!你要记住一点,冯军门是站在你身边的,李镇台也是站在你身边的!”

似乎是听到他的心声,连锦城从衣服里取出一把小巧的口风琴,开始吹奏起来。

他转头去,仔细朝着那黑旗下的阵容看去。

连锦城这一回终于没有举着十字架,而是行了个一个标准的军礼:“阁下,柳字营列队完毕,请指示!”

心旷神怡,无以复加,连珠齐放的感觉,太爽了!

鱼与熊掌不可兼得!

司马泰还没细细回过神来,没想到两个人的动作几乎一致,在弹壳落到地上之后,又再次板动控制杆,进弹闭锁扣板机,一声巨响。

邓村雨倒是难得说了句实话:“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广西那边有位总兵大人,一向是很照顾道上兄弟的,常替运黑货的马帮开道,这一回不知道为什么搞起黑吃黑,硬是扣下一大宗黑货,据说有好几万两!”

这种步枪的弹匣只能装七子弹,比起温彻斯特的15大弹匣要少得多,射也降了低一个档次,但由于弹种的关系,比虽然同样使用手枪弹的温彻斯特射程要远上不少。

而土耳其人的订单,在去年的俄土战争得到丰厚的回报。

这回轮到邓老板又惊了一回,他真不知道黑旗军从哪里找来这么一个西洋火器的大家来,说的东西有一半是自己都不知道的。

也别难邓村雨被柳晕绕晕,他做这生意差不多也有十年功夫,什么样的人物没见过!

邓村雨并不是连绵城那样的传教士,他长得团团圆圆,喜气临人,倒象是乡下的土老财:“几位照顾我的生意,就是给我邓某人面子,说吧!要什么货,我这里应有尽有,保证价格公道!”

只是接下去,他又显摆不起来了:“柳老弟,我也想要买枪,买快枪,可咱们不识货啊!”

呯!”柳宇就是一枪托过去,把他给打晕了:“既然得罪了,那就得罪干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