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恶的柳家匪帮:自尔等犯下不可饶恕的罪行,多次袭击主之信徒,攻击独立的越南政府,严重危及了法兰西的利益,未日已到,现在法越合兵,派大兵一万前来剿办……”

不过对于商人来说,没有比这更恐怖的噩梦了。

法国人不断向范总督提出的种种要求,加上现在的顺化朝廷亲法派海载斗量,让他天天都在火上烤,正好这事糊弄。

江凝雪早已侧过脸去,一面朝卡宾枪里塞子弹,一面整个人都转过身去。

这才是他的杀手锏。

柳宇诧异了一下,却扬动了下旗帜,在江凝雪的脸上香了一口,握住她的手:“老婆好!”

而二十个人,刚好排成两列横队,整齐一致地向进,步调统一,不多一寸,也不少一寸,在地面留上自己的印记。

他们离家的时候,还只是青涩的少年,而现在却早就过了而立之年,只是这个话题,他们已经谈过好几回了:“浩豪这人,还算朴实吧,就是莽撞了些……”

刚递了投名状了,就有如此好处,再看这二十支后膛的洋枪,还有他们这进退有序的气质,前程无忧啊。

在北越有一支队伍是不能招惹的,那便高悬七星黑旗的黑旗军!

原本以为见识过斯宾塞步枪的射威力之后,就没有什么东西可以打到他们了,可是一开火,大家都知道错了!

这河滩上倒是荒凉的很,地方虽然空旷,却不见人影,甚至还进而能看到片片白骨,也不知道什么时代的厮杀留下的,只是拿来试枪,却是最好不过了。转载自

可谁叫这是越南,有钱都买不到洋枪的地方。

价廉货美!

三十!

他只好咬定了一个念头:“得罪不起黑旗军,那便卖了吧!少卖几支就行了!”

多好的枪,多好的线条,这枪油上得多好啊!

柳宇则趁着这个时候作了些布置:“你们几个都守在外面,凝雪,你带两个人跟我进去,这事不需要太多人,黑货先带两百两进去!其余的,你们可要看紧”

就连江凝雪都觉得自己的男人格外有魅力,嫁给这样的男人,即便年龄有些差距,却还是幸福的。

方才因为开罪了越国,以致大伙儿没反应过来,现在司马泰都回过神了:“对啊!他们押送的是鸦片啊!”

只是想到越军竟柔弱至厮,少当家便只觉无语。

他在幻想着战斗的场面,那可是七八十名越南官兵,他们打出来的一子弹同样会在自己的身上打出一朵朵血花,会让江凝雪心碎的。

说着,他解开了腰间的两只牛角,向大家展示那里面的黑火药,真正又细又密,都是颗粒状的,和柳字营用的粉未一般的黑火药大有不同,少当家脱口而出:“粒化黑火药!”

但是我的幸福,应当操在我的手中。

可是三叔一死,他就必须独力面对所有的挑战了。

柳字营是退入越南的一支广西义师残部,部众虽然不多,但多是柳氏一族成员,上下一心,纪律尚佳,名气很是响亮。

船员们反应很迅,立即就开始了攻击,没有定标尺,也用不着测距,一门火炮和两门副炮就直接对准人群放出了呼啸,整艘巡逻舰立时被淡淡的白烟所弥漫。

这是一个难以做出选择的答案。

柳宇从来没有期待自己能掌握人心。

继续沉寂。

他在等待众人的回答,心底却在响荡刚才的承诺:“共富贵!”

柳随云有些怯生生地站了起来,他解下自己背的斯宾塞,朝着自己递了过来。

柳宇心神为之一惊,却听得柳随云细声说道:“同患难,共富贵!”

柳随云没有司马泰说的那般豪气,但是他有一种难得的坚定:“统领,诸位叔叔伯伯,诸位哥哥,我若有失,请多照料家母!”

柳随云握紧了斯宾塞:“吾已弱冠,可除了统领赐之斯宾塞,一无所有,一事无成,实无颜以对老母,人生至此,何不行搏浪一击!”

同患难,共富贵!”他的声音还在柳宇心中回荡,接着是许多个声音在柳宇心中回荡:“同患难,共富贵!”

几乎所有人都站了起来,说出了这样的话:“同患难,共富贵!”

每个人的神情都不一样,但是他们的脸上都充满着希望。

他从来掌握过人心,他从来没有想到自己的威信会如此之高。

他从来不知道,他的两次胜利和洋枪,给这些人带来了怎样的冲击,自己的威望是怎样之高。

在战乱的国度之中,这些海外的游子在不断沉沦着,不知道哪一天一场冲突就夺去了他们的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