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她这分明是想转移视线……”孟锦下意识地反对。

“刘妹妹,这答案都没公布,你怎么就如此急着否定阿夏?”宁贵妃不紧不慢的出声质疑着刘氏的紧张与焦急。

浣衣局宫女的话说得颇为详细,将她路过的时间,当时天气也好、所处位置也好都一一讲得十分清晰,甚至还明确的点出当时孟夏拿刀刺五公主时的手式细节,听上去颇有可信度,给人一种亲临之感。

“回父皇,阿夏的确有话要说。”

而这一次,刘氏明显有借机闹大以施压的念头,故此才会如此当面锣对面鼓的挑开来说。

宁贵妃脸上带着轻柔的笑意,被身旁清新的美景衬托得更加格外娇美。

“刚停雨你就提个破茶壶屁颠屁颠乱跑,别告诉我这是要去给人斟茶道歉。”

她倒是要看看,这个小贱人是不是真胆大包天到敢公开与她为敌!

说罢,顾展一溜烟似的跑了,唯独孟泰那哈哈大笑声倒是在后头响了半天。

见状,孟夏很是好脾气的再次重申着:“六皇兄只管放心,此事千真万确,我绝不骗你。”

这样的对比下,怎么可能让他们心甘情愿的接受如此结果?

“嗯嗯!”孟夏听后,更是劲头十足地点着头,起身说道:“我休息好了,继续练习!”

“我力气不如你所想的那般小,这把弓本就是新手所用最常见,若是连它都拉不开的话,诚如林师傅所言,倒也的确没必要强行要求跟着上他的课了!”

“这……理是这个理,可是……”他犹豫道:“可问题九公主真是一点基础都没有,强行跟着一起学的话,也起不了什么效果。”

见孟夏心情不错,孟朗在一旁问道:“第一天,感觉如何?”

唐归一与孟朗年纪相仿,长相清秀斯文,听到孟朗当着孟夏之面如此夸他,顿时面红耳赤,心中着实惭愧不已。

“老鼠的确有些恶心人。”

那小太监拉着小棋子便跑,一副急得不行的模样。

“这我可不告诉你。”楚正乾得意地笑着:“反正错不了,到时你自然就知道了。”

“嗯,我明白你的意思,听上去是不错。”

当然,万一哪一天北楚撕破脸面不顾协议的话,首当为这种毁约行为付出代价的便将是嫡皇子楚正乾。

孟朗与其并肩同行,倒也并没有急着去打扰。

看着孟夏手上的翡翠镯子,宁贵妃很是满意地叮嘱着:“阿夏,往后放学了多跟你三皇兄到母妃这儿来用膳,你一个人在和铃宫住,有任何需要都只管让人来跟母妃说便是,千万不要委屈了自己。”

“朕没听错吧,一向以严厉著称的唐太傅,今日竟然也有破例之时?”

唐太傅的举动,让人有些看不太出名堂,众人暗自嘀咕着,也不知道他那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

这事,的确是太过巧合,巧合到当时她看到王太傅出的题时,好半天都没回过神。

被皇帝点名询问,王太傅自然不敢耽误,连声恭敬而答:“皇上英明,只要九公主答案正确,如何推出的答案并不会影响到考核的结果。”

宋太傅是上书房里头年纪最长、最为刻板的太傅,甚至于连孟昭帝都曾评论过其有些过于迂腐,比唐太傅更甚。

见状,一旁的宁贵妃却是微笑着接过话道:“皇后娘娘有所不知,九公主的母妃季容华本就是个才女,九公主更是青出于蓝胜于蓝。只不过季氏生性低调又长年养病喜静,是以九公主绝大多数时候都是在和铃宫中照顾季氏鲜少出没其他宫中,这才没什么机会绽放风采罢了。”

他下意识的询问着,没有理会其他人的言辞,而是难得专注的观察着眼前的女儿。

这话一出,全场皆是哗然!

她快速抬眼朝那一头白发的宋太傅看了一眼,倒是正巧捕捉到了对方唇角不经意浮现而又快速隐没的笑意。

“五皇姐误会了,请父王做见证人,正是出于对五皇姐最大的重视。”孟夏反问:“难道,五皇姐认为这个赌约有什么问题,不能让父皇知晓?”

先不说还有孟锦等人暗中推波助澜一边倒的挖苦嘲讽,单是孟夏一个女孩子却妄想破格进入上书房与众皇子一般平起平坐就已经让这宫里头几乎所有的人看不惯。

孟朗依言坐到了母亲身旁,笑着又道:“阿夏让我替她感谢母妃,说是过了这几天她再专程给您请安道谢。”

这如同憋了好久的一口气,总算找到了发泄口,舒畅无比。

听到孟昭帝问话,孟夏旁若无人的说道:“回父皇,阿夏以为此事很好解决。父皇可命上书房的太傅们先行对阿夏进行一番严格考核,父皇到时可以亲自监督,只有顺利通过考核,才能获得入读上书房的资格。”

见孟昭帝再次旧话重提要单独赏赐孟夏,这让五公主孟锦更加不快。

气氛变得愈发奇怪起来,可孟昭帝也没急着干涉,只是默默在看着,颇有几分探究之意。

“儿臣孟夏,叩见父皇,恭祝父皇心想事成、万寿无疆!”

一个月前,季氏的死虽然并没有在宫中引起什么风波,但私底下不少人还是听说了一些关于那天之事的小道消息。

一个月后

没一会功夫,小铃铛便再也无法动弹,几乎被打成了肉泥。

想让她承认是自己下的药,那是绝对不可能的事!反正这种事情又不是当场被抓个正着,都隔了这么久了,没有任何人证明得了如今这壶里头的茶水便是她当初所放。

面对孟锦理直气壮毫不犹豫的否认,孟昭帝更是沉了脸。

他又不是傻子,这茶水到底跟孟锦有没有关系岂会看不明白?说白了孟锦无非就是冲着孟夏永远没法证实此刻的茶水就是当初那壶不曾变过罢了!

就在这时,孟夏却是略显质疑地开了腔。

“父皇,会不会弄错了?虽然,我与五皇姐是有些小冲突,之前五皇姐也的确对我做了些过份之事,但我想再如何,五皇姐也应该不至于对我下如此狠手,毕竟我们是血脉相连的姐妹……”

她的态度与孟锦截然相反,神色明显有些不愿意相信。

当然,与其说是质疑刘利达的检查结果,倒不如说是无法接受这样的事实,无法想象得到,孟锦会给她下这样的药。

见状,孟昭帝心中不由得一阵感慨,同样是他的女儿,可这品性怎么就差得如此之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