萨克斯响起,清莹端上了红酒和酒杯。红酒往往标志着浪漫,一边是一个华丽的女人优雅地端着酒杯,她迷离的眼神正冲着另一边微笑,而另一边则是一个西装革履的儒雅男人在以同样的神情举杯示意。接下来的镜头便是两个盛着醉人红酒的高脚杯碰到了一起这个场景被葡萄酒广告演绎过无数遍了,那醉人的酒红色,怎么看怎么都像是一种暧昧的颜色。而此时,女郎正是如此,只不过她对面没有西装革履的儒雅男人,她迷离的眼神送给了吧台上的银色调酒师。

柳轻鸿又问方宜有没有苏打水,方宜摇头。柳轻鸿:“绿茶呢?”方宜:“这倒是有。不过你要这个干嘛?”柳轻鸿:“威士忌是一款很烈的酒,净饮的话几乎就是烧着喉咙下肚,所以要兑一些苏打。”方宜:“但你加的是绿茶,不会影响口味么?”柳轻鸿:“威士忌口味十分独特,可以纯饮、或加入冰块、或加入可乐、或加入苏打、哪怕加入绿茶,都不必担心酒的味道会被改变。不过你千万不要一口干掉。先尝一小口,让酒在您的口齿和舌尖回荡,细细品味各种香味,然后缓缓咽下,感觉一下它是如何细细地、缓缓地成为你生活的一部分的。人们更愿意让苏格兰威士忌的深邃口味与暗香浮动的精彩人生共存。”方宜现柳轻鸿一提到酒就会变得不同,怎么说呢,这时候他不像平时那么收敛,他的眼睛仿佛散着光芒,自己也被这光芒牢牢的吸引。

方萌不停的在柳轻鸿身上扭动,左看右看总是不安分。柳轻鸿道:“你干嘛扭来扭去?”方萌:“你的腿太硬了嘛,没有妈妈的腿软,一点都不舒服,早知道不坐你这里了。”柳轻鸿哭笑不得,感情自己这“真皮”沙还不能令她满意。方宜却在后面小声的责备着她,叫她乖一点。方萌吐了吐嫩舌,还朝柳轻鸿做了个鬼脸。柳轻鸿却想这小丫头是不是恶魔托生的,就差俩小尖角和一条小尾巴了。

“没课你起来干嘛?”柳轻鸿不慌不忙的从保温瓶里倒出豆浆,慢慢喝着。

又忙过了几波客人,柳轻鸿才偷空擦了擦汗。清莹靠在吧台上道:“自从换了你这个调酒师我们店里生意好多了呢!”柳轻鸿笑了笑道:“那还不是我们美丽的清莹小姐吸引过来的。”八年来他开朗了许多,想的也很透澈,人就这么一生,何不过的快乐些呢?清莹娇笑道:“你这个人,刚来时看着还挺老实的,时间长了就露出马脚了,变的油嘴滑舌的。”柳轻鸿笑了笑,没有反驳她。

紫萱:“死了,她死了,呜呜呜”

吃过早饭,紫萱抢在林倩前头把碗筷洗了,又把桌子擦拭干净,才解掉围裙。林姨也上班去了,家里又没有人了,紫萱打开了电视机。上面正播放着巴黎时装秀,靓丽的男女们正在T型台上挥洒着光彩。总有一天,我会做出比这还漂亮的衣服的!紫萱捏紧了小拳头。

“我害怕。”被窝里的紫萱“瑟瑟抖”。

林姨:“一个月伍佰,好吗?”

“嗯?”

柳轻鸿被打的七荤八素、两眼冒星,还不知道自己干了什么。晕糊糊的道:

脱去死气沉沉的旧花格衬衫,紫萱焕然一新。店里的人都是眼前一亮。红色的心形T恤显现出紫萱纤细的脖颈,及膝的百褶裙更是展现出她美好的腰肢。粉嫩的手臂,细长的双腿,更是为之添色。看到如此多的目光注视着自己,紫萱羞赧的躲在了柳轻鸿的背后,红晕,从小酒窝荡漾开来。

柳轻鸿现这别墅已经比上次整齐了许多,虽然仍然没有什么人,但一副打扫过的样子。远远的,大厅的门前站着两个人,柳轻鸿却看不清楚,不过想也应该是月姨母子俩。不一会就来到了大厅前,健聪有些虚弱的靠在母亲的身上,显然站着对他来说还是吃力的事情。紫萱礼貌的上前说了声“月姨好。”柳轻鸿却在默默查看着她的气色。单月热情的招呼着他们进到里面,显然神志已经恢复正常,脸上也红润了许多,又散出光彩。

“很严重的病,不过你哥哥医术更高明。”

转过头,柳轻鸿满脸的微笑,正在和顾客彬彬的交谈着。

柳轻鸿从来都不知道,这世界有如此多的病人。在车间里,大梁、阿勇他们都甚少生病,有点小病挺一下也就过去了,甚至不需要看医生。他以为这世间没有那么多的痛苦,自己和紫萱不过是特例。但现在看来,这世间到处都是痛。因为,一个人的痛并不只是一个人的,关心他的人都会痛。痛苦,原来可以如此般传递。

柳轻鸿在秦健聪的脊背上缓缓的摸索着每一个骨缝,思量着下针的位置。许久,五根亮晶晶的冰针才没入了脊背,不久就会在体内消失不见

馆长的心跳了一下,他有揍柳轻鸿一拳的冲动,这小子竟然跟他玩心跳?

就当紫萱准备打断柳轻鸿的时候,柳轻鸿长长的叹了口气,合上了书本,闭着眼睛,仿佛在回味。这本书是个宝,柳轻鸿坚信。确切的说,这本书不但是讲了何为“针”,更讲了何为“人”?人分为五,曰:阴阳、五行、脏腑、经络、气血津液。而针,只是治疗的一个手段。对人体的了解,确定了病因,才能下针。而针又有八法:一针曰:刺,二针曰:挑,三针曰:捻,四针曰:火烧,五针曰:透天凉,六针曰:子午流注,七针曰:平衡,八针曰:回天。得此八针,无病而不能为也。连天也能回么?柳轻鸿默默的念叨着。

“不,是互联网,那上面什么人都有”

“随便坐吧,我倒点喝的。”

“你的情况多久了?”

“下次不要再做这样的事情了,傻丫头,你才是最种要的。”柳轻鸿拿起紫萱有些冰冷的小手,小心的呵着热气,口气前所未有的亲昵。

“我会治好你的。”他的表情很坚定。

柳轻鸿感到口干舌燥,腿脚已渐没有感觉。他的眼里没有了世界、没有了森林、没有风,只有对方,只有那双眼睛。从未感觉死神离他如此般的接近,就要死了吗?不。一张笑脸让他不愿意被带走。他倔强的坚持,对峙着。

“轻鸿,最近药草用的很快,你跟我上山采一些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