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青极不情愿地缓步退下,凝视着安元渐行渐远的背影,心里生出无限悲怆,一切都是她的错,她带给他太多的苦难,无论如何,不会让他再从眼前消失。兰青站到了一旁,撤出了与金轮子对峙的空间,但却重新酝酿力量,以便随时出击,助安元一臂之力。

强大的意念形成了一种鬼魅而又深寒的空间,将兰青和那女子包裹其中。犀利毒辣的皮鞭掉落地上后,那女子完全丧失强悍,更不见一丝嚣张,在兰青为她营造的地狱中出一声高过一声的痛嚎,凄惨无比,而她对面的兰青却是一脸的漠视,毫无怜悯之心。

兰青身着黑色修长的鬼仙服,一头飘逸的长高高地扎在脑后,显出她独特的英气之美,在启动了强大的意念之后,她真正的面目似乎从远古回到了现在。

“那就让我来让你高兴高兴。”突然由头顶传来一个高亢的声音。

判官不再言语,直接令身边的鬼差去将安元捆绑起来,但安元没有束手就擒,曾身为大将军的他使出武力将上前来擒他的两个鬼差打得半响起不了身,趴在地上不停地呻yin。

安元走上前,体贴地扶住李圆圆,带着责怪的口气说:“你现在已是有身孕的人了,可不能再任性,走吧,我们回屋里去。”

洞察到邪灵的意识,兰青慈念一闪,邪灵顿时恢复了自由之身,随即头也不回地仓惶而逃。小薇子喊道:“你别想跑!”接着,便要趋身而追。

小薇子来不及回答兰青的疑问,就已飞身跃起,直奔那屋顶上的黑影,兰青想阻止小薇子,但为时已晚,无奈之下,她紧随其后,使用所学鬼道,亦如闪电般转眼就到了黑影的面前。

兰青劝道:“我自己可以单独训练,你可以不必管我,想去的话就去吧。”

兰青依旧不甚明白地看着禹教官,说出了自己的疑虑:“我生前是个舞女,除了跳舞什么都不会,我怎么可能成为鬼仙精英呢?我看是张统管看错了。”

男子更加严肃地又问:“我什么?”

由于兰青重新扎根在了心里,安元无法再似以往那般温柔地对待妻子,这对李圆圆而言,无异于飞来的横祸,在失去了丈夫的体贴和温存后,她变得憔悴起来,开始害怕会失去安元。

秦娘摇摇头:“我没事,只是后背有些疼痛而已,都是那狂贼害的,安将军不必担心,过会就会好些。”

侍女停下手上的活,不解地问:“将军说的是什么?”

当安元重新睁开眼时,他听到一声由近及远的惊呼:“将军!夫人!公子醒来了!”

安坚在对太子的察言观色中,感觉到太子的确生了一些变化,虽然如以往那般谈笑风生,但看似爽朗的笑容里,却流露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哀愁,这股哀愁令太子看上去忧郁了几分。

安坚的话令安元停下了匆匆的脚步,他再一次将希望寄托于哥哥身上:“哥,兰青不见了,我到处打听,却没人知道,这到底是为什么?你能帮我吗?”

李圆圆性情有些娇横,但对她而言,新婚之夜虽然无趣,甚至遭受了以往从未经历的冷遇,可对安元的一见钟情,令她这个娇贵之身也不得不为之折腰,在她看来,所受到的冷淡只是暂时的,不管怎样,他已是她的夫君,没有人可以夺得走。

太子立刻意识到生了什么事,他爆出一声嘶叫:“叫太医!”

在前往将军府的路上,他们沿途搜索,竟意外地现了昏倒在街边的兰青,于是两人合力将兰青带回了王宫,并相互提醒保密此事。

躺在床上的兰青,人是静的,心却一刻未静,她不停地胡思乱想,想像着安元不来看她的各种理由,最后,在万分焦急之下,她决定冒险出宫一趟,求见安元。

秦娘不理解兰青话里的寓意,继续开导她:“如果是未来的皇上看中,就没有什么不可能,你就去吧,况且,拒绝太子的后果你应该很清楚。”

男子哈哈大笑起来,毫不避讳地弯腰贴近青儿,在她的耳边轻声说道:“我就喜欢你这么任性,再执拗我也能制服你。”

袁龙被杨元斌的反击吸引住了,他又回转身,不屑地看着杨元斌,表露的神情仿佛是在说:“小子,你想怎样?”

“娟子,你到外面去,我们有话要谈。”露姐对着站在一旁的那个女子说。

兰青仰起头,看着安元眼里的浓情蜜意和一脸的坚决,喜不自禁地主动送上一吻,尔后双手勾住安元的脖子,害羞地将头埋进他的胸膛。

“青儿在这里吗?”杨元斌突然问。

约莫十几分钟的时间,载魂车停止了飞行,车内的鬼魂在没有指挥的情况下自行依次下车,杨元斌和龙安也随着队伍的移动走了出来。

“那我们现在要去的是哪里?”杨元斌赶忙问。

男孩无言地注视着杨元斌,眼中透着不可思议的神情,而他专注的眼神也令杨元斌镇定了一些。

守在杨元斌的病床前,张小芳的脑海不停回想着刚才看见的情景,她甚至开始怀疑面前躺着的杨元斌是否已经死了,因为那所见的瞬间影像可能就是杨元斌出体的魂魄,而此时的他不过是支躯壳罢了。

听了婆婆的一席话,杨元斌起身道了一声谢,然后头也不回地走出房屋,张小芳见状,慌乱地从包中掏出十张百元钞票,递到婆婆手中,谢过后,尾随杨元斌离去的背影追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