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明答应着,把我拉到一边,小声问:“耗子走了么?”
我揉着被阳光刺痛的眼睛,和莫白一起下车。
我也冲她笑着:“你骑车内样儿真傻。”
耗子把手放到我的肩上,没有说话。
两个正在炸油条的伙计防备地看着我们。弄得我突然感觉特别紧张,都不知道怎么着呆着好了。
我鄙视了他一下:“你说的新方式就是这个啊?”
“希望等咱年过半百了,能活得比他们潇洒……对了,大森,你现在对未来有个计划没?可得开始计划了啊,别跟莫白似的没头没脑的乱撞。”
“哎,你这么说可就见外了啊!”莫白笑着,“都是姐们儿了还说这个多没意思!再说了,现在干什么不讲机遇啊?我跟你们合作就是看中了你们的潜力,想帮你们,要不光呆在你们内小剧社能有出头之日吗?”
他恢复了以往的玩笑口气,让我去政博家的酒吧找他们。
她正在换衣服。我故意不去看她,向她指指窗外:“感觉怎么样?”
莫白分别瞪了我俩一眼,没再说话。
“这话说的。你送当然好了,感动着呢我!”
不一会儿,卢东从里面出来了。
我回头看他胳膊上纹着一个楷体的“善”字。
“莫白,我能不去么?”我想了想说。
她看到我看她,显得有些不知所措。
窗外的雨还在不停的下。
“丢人?是够丢人的!一个个都变成这操行是够丢人的!”莫白喊着,有点站不稳了,“朋友算什么呀?哥们儿算什么呀?谁跟谁都他妈甭有关系!自己过自己的挺好!你丫别动我!”
我坐到中间拍着他俩的肩膀,说:“别哭,别哭,我又不是去死,这不还回来呢吗?”
不过我觉得他说的挺有道理的。凡妮,一米五几一姑娘,娃娃脸,常年穿粉色,老打扮得跟he11okitty似的。内时候武明跟我们说他和(3)班班花交朋友了。我们都说不信(3)班还能出来班花儿,因为他们班女生脸普遍被砖拍过。结果武明指给我们看。我一看,长得倒还可以,就是跟从幼儿园拉出来的似的。卢东骂武明有恋童癖。武明还不乐意了,说全学校就找不着这么可爱的。
“关心我行,但莫白不爱谈这类事儿。一会儿等她回来你别说了啊。”
于是我一下子冲到客厅,把笔记本从包里拿出来,接上电源。
后来到了美国,我刚来没什么朋友就天天上网,上QQ的时候莫白正好在。她看见我就跟我说,除了耗子没考上,他们都进了内学校了,她和卢东还得着奖学金了,因为他俩的分实在是太高太高了。还说奖学金的时候,校领导们对他们俩格外热情。
结果人家一听我不是外国人,扭头儿就不理我了,转过去之前还用余光鄙视了我一下——特地道的内种鄙视——鄙视得我特别舒畅,感觉特别亲切,因为我确信:这就是我们家啊!我安德森可算是回来啦!
“是啊。你听说过?”
在那之前,我们一直交流。
有些男生尝试着向侍者要酒,以为包了场子就可以不受管束,但还是在出示驾照后被拒绝了,因为都不满二十一岁。
下课后,我和所有上数学课的学生一起爬到三楼。
“不行,今天我要早走,你自己坐校车吧。”他说着拿起桌上的钥匙,“别迟到啊。”说完就关上门走了。
艾诺和蔼地问我晚饭想吃中餐还是西餐。
是伴郎和伴娘吗?我笑了,笑自己又像个孩子般瞎想:没有新郎出席的婚礼,多可笑。
天色由刺眼的明亮到阴沉的黑暗。
在这个真实的夜晚,我终于失去了行走和语言的能力。
如果我还有哀伤让风吹散它
而当我到达这所谓的终点的时候,才看见,其实前面还有无至尽的路。原来上天给人们的是一段只能在中途筋疲力尽却不许退出和没有终点的路。终点所出现的一切也都是根本不存在的幻觉,唯一的选择便是在接下来的路途中失去体力……而在途中,每个人的身边也不存在任何双生陪伴,我们只是用自己的左手拉着右手,眺望着远处那个消失的点。
他又拿过一个子塞到我嘴里,说:“我不会离开你。”
“至少我们还是朋友。”
“含到嘴里再吐出来是浪费,”她说,“要这样,吸进肺里……”
“他们干什么了?”程坤问他,坐到我旁边紧紧地握着我的手,“用不用我找那男的谈谈?”
我依旧不敢说话,身体战栗了一下,便僵在那里。
“我不知道。前不久她打电话给我,告诉我她现在在北京,问我有没有房子给她住。我以为她是要跟我在一起。可她说不是。她说她现在不爱男人了,包括我。她来找我只是因为需要一个落脚的地方。”
“我同学的女朋友。他今天有事,让我帮忙照顾她。”
每天我都在十点左右醒来,洗个澡,然后套上T恤和短裤去北京路附近吃早茶。
“她还跟阿荣说话呢,估计得过会儿才出来。你今天演得不错啊,挺真实的。”
我庆幸我们还没有深爱对方。
于是在我飘飘然地拉住他厚实的手,随着他穿梭于混乱的人群间。
之后我便从相片中看到,夜晚的珠江边,一个清秀的小女孩对我笑着。那笑容那么天真无邪,比夜空中的花火还要灿烂。
莫白马上给了他一拳。
我们仨正闹着呢,卢东的手机响了。
他接了就猛地站起来,焦急地喊着:“快!上五道口!政博出事儿了!他爸都快给急背过气去了!”
没到出事地点,我们就被许夜的电话叫到医院了。
在病房门口看见她,我们彼此笑得都很尴尬。
莫白松开拉着我的手,走过去问她:“政博怎么样了?”
许夜指指里面:“躺着呢。”
卢东跟我一起走过去,刚想进去,又站住了,问许夜:“严重吗?”
“胳膊伤了。”她说,把手中抱着的车服摊开。一大片血迹铺洒在上面,还很潮湿。
我扫了一眼,没再看下去,推开门走进病房。
政博靠在床上,闭着眼睛。胳膊吊在脖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