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189年12月15前日，杀了严成回营后，整军了一天。昨日，我便领着阿坚、张泰和二百士兵出去打攻贼寨，其余的便在兵营里看守已降贼人。结果到了贼寨后，用计很快便杀降了剩下为数不多的贼人，前后共缴贼人赃物黄金数二三十碇（严成送的）、白银百两，和数十套藤甲铠等等。回来后，整营的士兵们都高兴领了应得的赏银。看着自己手中的白银，他们个个都笑得不亦乐乎呀！但却苦了一人。豹子！对就是他！嘿嘿！我白白这么拼命，到头来毛都没拈到一丝，气死我也！气死我也！豹子看着兴奋的士兵们心里很不好受。无奈啊！无奈！我可没工夫想他那事，因为本人现在很忙啊！贼人是全降了，州县是安宁了，但我得怎么安置他们啊？望着眼前这三百号贼众，我免不了一翻苦想。只有招降他们了！这问题先前我已经想过了，就等现在实施了。“你去把那牙带到府里来！”我走到府门外时，对身后的阿强吩咐道。既然要招降众贼，那最好就是从他们的大王那牙开始，毕竟他在贼人中还是有些威信的，只要他先降了，又何愁众贼不降？“是！”阿强领命而去。坐在大厅的椅子上，一脸倦意的我向阿强挥手示意他先下去吧。“少爷行不行啊？”看到大厅里只有三个人，少爷却叫自己下去，阿强有些担心的说道。“没关系的！你下去吧！”看着阿强离去的背影，我回过神看着眼前这条受锁绑着的蛮族大汉——那牙。神情没落、豪气全无，加上许久没刮而乱渣渣的短胡，此时的那牙显得无比的颓废。那个言语嚣张而有气势十足的那牙哪去了？才二天没见到他而已，就变成这样了！“那牙！你活着是为了什么？”我离开椅子，从身上拔出一把匕，向他边走去边直问道。“你、你想干什么？？”那牙低着头，看了看我手里明晃晃的匕，脸有惧意却微带反抗的问道。看来他是以为我想……。“说吧！你活着是为了什么？说得好的话，我可以考虑放你走！”来到他眼前，我停住身，并随意把完着手中的匕，继续问道，并给了他一个承诺。“你、你说的可是真的？”身受锁绑的那牙听到这个承诺，顿时抬起头，神情有些激动的问道。此时，我在他的眼中，看到了一个人在死亡线上路遇生机，而微带求生之念的神采。有戏了！“大丈夫言出必行！说吧！”承诺了的东西当然要算数。“我活着是为了什么？我活着是为了什么？我到底活着是为了什么？……”那牙低下头，不断自言自语的思寻着这个不算很难的问题。我在旁边看着他，一句话都没说，给他自己想吧！他能沉下心来考虑这个问题，说明他并不只是一般所见的莽夫而已。“我活着到底是了什么？为了什么呢？……”那牙继续自我沉思，这会儿还边摇头边喃喃自语道，就是没得到想要的答案。想着想着他的头有些晃了起来。想问题用得着这样吗？“你找到了答案了吗？”看着他越晃越厉害的头，似乎有点走火入魔般的迹象。我真怕他一时想不通疯了就麻烦了，就在旁边打断他的思绪问道。“大、大人！我、我想不到，你还是杀、杀了我算了！”那牙听到我的声音，缓缓地抬起头，此时的双眼有些迷茫，而后绝望的说道。“为什么呢？”看着他直直的双眼，我继续问道。看来他果真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以前所做之事足矣死上多次，所以这么快便绝望了。迷茫之意我却也看不懂。“打我做了贼之后便没干过一件好事，杀人、抢掠等十恶不赦的事我全都干过，所以我自知罪孽深重，足可死上多次，在、在这里希望大、大人可以给、给我个痛快吧！求你了！求你了！”那牙越说情绪越低落，到了最后几乎全是哽咽声。听到如此的口气，我知道此时他已是心有悔意，所以自责之心油然陡生，已经占据了整个心房，顿时压得他喘不过气来。因此才生了寻死之心。“你真的想死？我并不逼你哦！”我再一次却定他的悔改之意。“真、真、真的！你、你快杀了我吧！我、我对不起那、那些死去的人，而且对、对不起天，对不起地，更对不起死、死去的双亲。大、大人，我求求你了，你、你就杀了我吧！杀了我吧！呜…呜…”那牙——这个七尺多的大汉，越说自责之心就越强，说道最后竟然向我跪下，并嗷嗷大哭了起来。唉！早知如此，又何必当初呢？“你真的想死吗？”“呃！”那牙跪在地上，闭着已经流出泪水的双眼，只点点头应道。“好！我成全你吧！”我手执匕向他慢慢走去，来到他的背后说道。此时的那牙双眼紧闭，但脸上呈出一种已是解脱的微笑。似乎心里在想到，只有死去一途，才能弥补自己的过错和赎罪之心。因此，给我的感觉到，现在如此释然的他，才是真真正正的血性蛮族人——那牙。那牙跪在地上闭着双眼，但已经感觉到那宫呈大人在动手了。等着等着，突然觉自己的身体有了变化，身体不知道怎么的，都轻松了起来。无居无束，难道这就是解脱的感觉。真舒服！那牙还以为自己已经死了呢。这时，一个声音在他的身后响起，打断了他的做[鬼]的感觉，也打断了他的赎罪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