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嘎!”门又开了。那仆人这次是大开门,请我们进去。我当仁不让先走,他们几人随后。另一仆人直领我们到曹府客厅,我一眼便看见两位年约四旬的中年人站在那里。为左一人身长七尺五六左右,相貌一般,但长须及胸,甚是引人注目,为右一人略矮些,黑脸善面,手持书卷,不用想肯定是庞季,那另一人便是武陵太守曹寅无疑。“拜见曹大人,小的叫宫呈叙、字之愚。拜见庞叔父。”我先上前分别拜见两人。后面那几个小子见我如此行礼,站在那里也想他俩拱手行礼。主要是先前进来时,我已如此吩咐过他们了。正所谓礼不可失也!“贤侄快快请起!快快请起!”庞季先上来搀扶着弓身示礼的我。“叔父你客气了。”我答到。“你们俩快坐下吧!后面几位小弟兄,你们也坐下吧。来人啊,上茶!”曹寅看着我们笑着说道。自己先坐下了。“谢大人!”我向他拱手致谢道。便应庞季之允坐在他下手处。“谢大人赐坐!”道荣那几个家伙倒也仿我般,先致谢后三人一桌相继坐下。为什么是三人一桌呢?主要是因为我们这时代一般厅里都是设长矮凳,可坐两到三人不等。一会茶呈上来了,端于每桌前。没人率先话。“之愚贤侄不知今年几何了?”庞季先打破这气氛。看着我问道。“小侄今年十八了,不知叔父为何有此一问啊?”我奇怪他的问题。“哈哈!当年我在华容县是便见着你一面,那时你还小。弹指之间,十年已去,你长得都如此高大了。快啊!时间真是快啊!”他不禁的感慨道。哦,原来和我说算是老相识了,可惜就我没印象而已嘛。“是啊!若书啊!你看我们都快步入黄昏咯。”曹寅接着应到。“大人和叔父现在正是壮年之际,何来黄昏之说啊?”我看着他俩说道。这一句可以算得上是拍马屁哦。“你这小娃到懂得讨人喜欢,之愚啊,我与若书相交多年,也称你一声贤侄不为过吧!哈哈!”曹寅笑吟吟的看着我。“大人如此礼遇我,乃是小子之幸啊,岂有不敢之理。呵呵!”曹寅的为人竟然如此随和,我真没想到。我一直以为官就应该严肃威严些。“这几位不知?不知武艺如何?”曹寅接着又问道。他看了看武器至于旁的豹子一干人等。“哦,这几位俱是小侄的从人,武艺嘛,尚可!”我看着道荣他们,低调的说道。豹子这家伙听我说他们武艺尚可几字,特别睁大双眼看着我,像是要把我吃了似的。嘿!又说错话了吗?老实说,你们的确不怎么样嘛!当然是相对而言了。“不错!一看就知道全是一帮勇将。贤侄的从人可真羡煞人啊!哈哈!”曹寅也看得出个所以然来,眼光不错。“那里!那里!我等全都是些山夜武夫,让大人见笑了。跟着少爷却让他头痛不少!哈哈!”最前边阿杰不焦不躁的说到。“哈哈!”豹子听到有人夸他,就知道憨笑。“真是一干豪爽之人,可交也!哈哈!却不知贤侄欲从何去?”曹寅似乎被豹子的憨笑所感染了,笑了会儿,接着望向我问。“我正准备去投庞叔,不想到武陵才知庞叔在此,且和两位叔父之事。”“嘿!都怪那王睿,罢我官便算了。你庞叔为我请命,却也一并招罪。若书啊,我对不起你啊!”曹寅脸有歉意的对庞季说道。“得了!这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你看我们俩现在还不是很潇洒嘛!哈哈!”庞季到觉得无所谓的。“两位叔父,我听说两位叔父守监于此,刚来时怎么不见一个人在外守门啊?”我奇怪的问道。“听说长沙孙坚路遇此处北上,要报先王睿相辱之仇,可能王睿惧怕其,所以连把门的人都抽走了。”庞季在一旁解释道。“哦。原来如此!庞叔,不知王睿为人如何?”我拱手想他问道。“他啊!贪赃枉法,轻贤慢士,为亲任用,欺压百姓。荆州谁人不知、谁人不晓。你问这做什么吗?”他一一列举王睿的罪状后反问我道。“原来如此!看来是死有余辜了。听说孙坚欲到此报昔日之仇,那曹叔为和不与联手孙坚,为民除害啊?”我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这小鬼!呵呵!”庞季看着曹寅笑了笑。“哈哈!”曹寅亦相视而笑。“怎么了?”我心里直犯迷糊。真是被他们俩个老鬼搞糊涂了。怎么了?“我们在等啊!”曹寅先干脆地说道。“等?等什么啊?”我继续还是无从所知问道。“就是等孙坚的到来啊。其实啊,我早就收到朝廷批予光禄大夫温毅征讨王睿的文书,其中历数了王睿的种种罪状,命令我与那孙坚共捉拿王睿,行刑后再如实上报。这回王睿来武陵本意就是探听此事,不想他就先给我来了个禁锢,害得我马上没辙了。正好这孙坚要北上会盟曹操,共伐国贼董卓,路经此地,讨昔日之辱,欲伐王睿,我们看准时机再送文书与孙坚,助他一臂之力。没想今天孙坚准备到此,王睿才放松对我们的警惕,真是人算不如天算啊!”他一口气说了这么多所谓的内幕消息出来,看来现在是不见外我们一众之人了。“哦!原来两位叔父已经是胸有成竹了,害小子我还白白担心一把呢!嘿!姜还是老的辣啊!”怪不得他们还有闲心在家里下棋呢。“哈哈!贤侄,我们且有一事,不知道你可否帮忙?”庞季点出了一个话题。“叔父但且说先,我能办到的一定尽力相助!”我毫不犹豫的答应了。“不想贤侄如此爽快!哈哈!”他笑咪咪的看着我。“这是讨王睿的文书,我们想请你去五十里外的龙阳县送与孙坚,这样他讨王睿才是名正言顺。现在还早,且约好于今夜亥时共讨王睿此贼。不知道你帮不帮忙啊?”旁边的曹寅早已手执文书向我走来。我瞄那“文书”制作之物甚白,也很薄,应该是上等货。心想这文书应该就是那叫做“蔡侯纸”的东西制成的吧。“叔父之忙,当然要帮了!小子一定尽心尽力!”我拍拍胸脯,一口答应了。不用想了,相信他早已得到了答案了,只是附加的随便问我一而已罢了。我一手接过文书,看了看,没觉得这“蔡侯纸”有什么特别之处,但就一个字“轻”,收眼直接揣在怀里。马上反身招呼兄弟们往外走,曹寅的声音在身后响起:“贤侄你就这么去了?”“是啊!还有什么要吩咐啊?”我回身应道。“亦华啊!你看年轻人便是年轻人,虽然勇气可佳,还是还有些毛躁。哈哈!”庞季在一边笑道。“呵呵!你我当年还不是一样的。贤侄啊!往武陵北上一百八十里处的沣水边有一零阳县(湖南慈利县东北),早年那县的县尉被当地的蛮人所杀。这样好了,我现在先表你为武陵郡零阳县县尉。等到这事了了,我就正式上报朝廷,言你之德,再表你为武陵郡尉。你看如何?”武陵郡的都尉为王睿所杀,我也是刚知道的。却没想到那零阳县的县尉也为蛮人所杀。这些向朝廷举荐在武陵为官的事,当然是他这个武陵郡守最有权说话了。“啊!谢谢曹叔!谢谢曹叔!”这、这真是一个天大的喜事啊。当然是对我而言了。后面几人听到后,也高兴不已!“谢什么啊?都是自己人,难道我还会给别人拣便宜嘛!喏!这是零阳县尉的令牌。到时你到了零阳,一定要先和那县长交好。还有你们众人前去孙坚那里送文书,还须骑马较快,我叫人给你们备几骑好马,也好助你们快些完成任务。来人,带几位小哥下去选马!”曹寅边递过那零阳县县尉的令牌给我,边叫人带他们几个去选马。“一定!一定!谢曹叔之恩,我永生难忘!”我嘴里不停的感谢他,心里早就激动不能自己,同时小心翼翼的接过那令牌,生怕它不小心从我手里飞掉。看了看,到没觉得有什么特别的,其如一儿拳般大小的铜牌,只是一面刻着[荆州武陵郡]几字,一面刻着[零阳尉]三字。没多想,直接又揣在怀里。“依我看,此时王睿那贼官必布防武陵诸城门,南门、东门和西门应有重兵把守,所以你们出去应走北门,先绕道而行,后再转东而去。”庞季在一旁提醒我说道。“呃!拜别两位叔父!小侄先走了。”就向他们俩拱了拱手,转身便出去了。来到先前[曹府]的大门前,只见豹子一脸笑容地走过来。“哇!好马好马!”豹子当先牵着一匹身高八尺余(当然连马头也算在内)的马,后面诸人一人皆一骑。“当然了,这些可是我们大人特别花了重金在城里最好的马廊里买的,他也只能买了二十几骑,每骑要十两银子呢。听说还是凉州陇西郡产的[大宛]名马!你们可幸运了,一下就要牵走九匹,大人也真是舍得哦。”一个马童帮我选了一骑走过来,看着我们说到。“哦!真是够大方的了。你就替我多谢你家大人了!”我看着眼前这一骑骑棕黄色的骏马,心里又是一阵感激。“王睿啊王睿!看来这次你是真的没救了!”看着我们一行人骑着马慢慢远去,站在[曹府]门前的曹睿拈了拈长须后朗声说道。“是啊!谁叫他坏事做绝了,这就叫做天理难容啊!”旁边的庞季也感叹道。“若书啊!你看之愚这娃儿怎么样啊?”曹寅问道。“为人豪爽且不失正义,晓礼数而不拘小节,但尚年轻稍有毛躁,如能历经磨练,必成大器也!”庞季话语虽短,但甚是精辟。“呃!说得不错!可惜我朝此时动荡不已,又有西凉董卓那厮一手遮天,怕前朝盛世将不复焉!劫数啊劫数!”曹寅不住摇头叹气道。“嘿!这就看他的造化了!”庞季无奈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