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微喝了两口后,何叔有接着说:“到了西山后,我向他们族人打听,当代族长家在那,有人指路后直接来到族长--宫海家。刚到他家门,他就迎出来了,我看他面相甚是和蔼,三十六七左右年纪,鼻子特别挺,浓眉大眼,且身长七尺八寸余。当下正想说明来意,他却先开口了“我说你们死了那条心了吧,我是不会出仕的,我可不想[宫]氏门族到了我们这一代,毁在我的手里。你走吧。”当时搞得我真是莫名其妙地,后来想可能是那个势力叫他出仕,他不愿,所以把我当成了说客,刚见面就想轰我走。我直言误会,并说明了来意,他一脸不好意思的表情,直说“对不起,对不起,误会了,厅里。”到了厅里刚坐下,他就向我拱手言到:“我名一个海,字方亭。不知道兄台贵姓,如何称呼?”“兄台不必拘礼,我姓何,单名一个桂,字公闲,荆州人氏,你就直呼我公闲吧!”以宫海为人拘谨相比,我就随意了许多。“何兄年纪比我大,那时我就直呼公闲兄可好。哈哈……”宫海常年经商当然熟悉这些东西了。“那我就叫你方亭老弟了。呵呵!”没有想到他也是个极为爽快之人。我接着就直问他:“你们家族里谁家可曾在十一年前丢了一个四岁大的男孩。”我看他听完,满脸紧张的样子,正要回答,却想不到内堂冲出一个三十四五左右的美妇人,直冲我面前,激动地直问:“你可知道我呈儿在那?快说。”我看她一脸激动,也不知道从何说起,到是方亭老弟较为冷静,言叱那妇人:“你这是干什么?还不快去奉上热茶戴客。”妇人可能知道急不来。转身下去了。宫海老弟看到她下去后又转言对我:“真是不好意思,刚才内子失礼了。”“没关系,没关系。但刚才你夫人所说的那个呈儿是什么回事啊?”我没有想到他们真的丢了一个孩子。“是这样的,都怪我。十一年前的一天,我又要和族里的兄弟一起去晋阳贩羊,不想内子也要去,还带着我们仅五岁的孩子一起去,我初时拒绝了,后内子多次请求,我便让她们母子俩一起去,随便在城里玩玩。到了晋阳城后,我和弟兄们去卖羊,她自各带着孩子去玩。没有想的是,我卖玩羊后,找到她准备一起买些家用时,她却说我们的孩子不见了。我就带着弟兄们四处找,但还是没有找到,当是城里极乱,我们就买通了原来的都尉,也就是现在的州牧丁建阳丁大人,叫他帮我们留意留意。我们就先回家了,后来我又去找了几次都没有找到,失望之极!多年以来,我们从没有放弃过,但这些年战乱不断,我想那孩子,嘿……内子多年以来一直觉得对不起那孩子,一直没原谅自己,刚才又听到你有孩子丢失的消息,所以才有那失礼之言,希望兄不要见怪。”“为人之母,孩子多年不见,且又有了消息,当之关切了,人之常情嘛。”“但不知道兄刚才所说那孩子有是什么回事,你怎知是我族的孩子啊?”对于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孩子有了消息,宫海当然要特别关注了。“你且听我说,我有一个朋友,在十一年前的夏天六月来到太原郡晋阳城办事,正巧在城门外见到一个约四、五岁左右的孩子独自在那玩耍,没理会。到了准备入夜的时候,我朋友办玩事回城的时候,见到那孩子居然还在那里独自玩泥巴,觉得奇怪,就和那孩子一起玩,实在是等孩子的父母亲来把他带走,没想到等了两个时辰左右,还没见有人来,这时候天已经黑了,就带着孩子去投店了。第二天正好又有要事,立即要回江南了,所以不得已才把那孩子一道带上了。后回来才看到孩子的衣角绣有一个[宫]字,想该是[宫]氏一族的孩子,但这么多年了我那朋友都身有要事,况且荆州距并州相隔甚远,战乱又不断,所以没能带孩子万里来寻亲,这几年孩子慢慢大了,那老友和我说了这事后,我就主动代友来寻亲。我想应该和那[宫]字有关,所以一直问到你们这里来了。方亭老弟,不知……?”我正想寻问他所丢的孩子有什么特征之类的东西,却看见他一脸惊谔的表情,我就知道这孩子有可能是他的了。“方亭老弟。”我又叫了一次。“啊!哦。公闲兄,我、我失礼了。不好意思!”可能是他听出些倪端来,特别紧张,说话也有些打嗝了。“你所丢的孩子可有什么特征?”我再一次问他。“有、有……”他可能是真的紧张,话都说不出来了。我看到了他脸上涌起非常激动的表情。“孩子衣角和你说的一样,有个绣着的[宫]字,同时也是在晋阳城丢的,还有他的左臂上有两颗并列细小的黑痣,不知道我有没有说错啊?大哥?”说话的是先前那妇人,她随便端着两碗茶走了进来,又说到:“大哥,先请用茶。”放了一碗在我桌前,又放了碗在方厅老弟桌前,在他身边坐下。“嘿!嫂子,你说的那些那孩子全都有,那恭喜你们了。终于能找到自己的孩子了。”不出我的所料,这就是结果。突然,方亭老弟站了起来,拉着他妻子的手,走到我面前,做了一个让我想都没想到的动作,就是跪了下了,同时哽咽地说:“何大哥,你帮我们夫妻俩找回了孩子,我们非常感激你,在这里我们夫妻俩给你下跪了,以抱你对我们夫妻之恩。”说完就拜了起来,他妻子也一边抹着脸上的泪水一边拜了起来。“不行,快起来,你们这不是叫我折寿吗?况且收养孩子的是我那朋友,我只是随便帮些小忙而已,那受得这种大理啊。快、快起来。”当时我也急了,忙伸手去扶他们俩,但那拉的动啊,没办法只有代友受理了。他们夫妻俩坚持拜完了三次,才站了起来。接着方亭老弟对妻子说:“快、快去准备喜宴。快!”“恩!”他妻子答完就兴冲冲的下去了。“坐、坐,大哥。”他举手示意我俩一起坐下。看来他们真是高兴透了。接着是我们继续聊着,直到喜宴的开始,从中他妻子又问了我许多孩子的消息,我一一作答。当然,我可不能告诉他们我们在做贼,我只告诉他们你现在过得很好,希望他们不用担心。”说到这里何叔又喝上两口,我看见他是满脸笑容,真的笑得好灿烂。而旁边的师傅也是一脸欣慰样子,难得一见的笑容也微微呈现在脸上,不住的在搅着他那三寸长须。我的眼泪早就不争气的掉了下。听到这里又一次用右手抹着眼泪。“后来呢?何叔?”我赶紧问。“呕!难得一见,真是难得一见!”在这个时候师傅还不忘笑我一把,以报前面我气他之仇。这老家伙!还是何叔好,接着说:“后来我在那里玩了两天,并约好等你十岁以后可以自各去找他们。就这样咯。哦,还有这枚紫玉戒子,是你父亲给的,说到时是你们相认用的,喏!”说完他从怀里拿出一枚紫玉戒子,直接递到我面前。“哦!”我接过看了看,也没觉得有什么特别的,直接戴在左手中指上。但此刻心里却在波荡不平,毕竟这看起来很不起眼的戒子关系到我的一身啊!“完了,没了?”我怕他漏了什么,继续问。“完了,真的没咯。我说怎么来得,你小子真你北方人,怪不得才这年纪就差不多有八尺高了。还有,你和宫海老弟的鼻子长得一样挺,两人都是浓眉大眼,其他的嘛,多像他的妻子。”何叔接着又来了这两句。“那当然了,他们是我的父母嘛。”我的泪水早就抹干了,说话当然也有些底气了。“嘿!你这孩子!”“那我还有什么兄弟姐妹的吗?”我接着问。“没有,他们夫妻俩自丢失你以后十年无出,到是你的族人兄弟姐妹蛮多的。哦,你父亲为你取名呈,字之愚,说你们这一辈是之字辈。”这时候,我突然站起来,向师傅跪了下去,声音又有些哽咽地说:“师傅,你虽不是我的亲身父亲,但你在我心中更甚我的亲身父亲。弟子无以报答你的养育之恩,只有心里感激你。现在只有给你老磕三个响头了,以报你之恩!”说完就拜了下去。“你这是干什么啊,我那受得啊。”师傅边说边想拽我起来,但我此时已是诚心之意,他那拽得起啊。“受得!受得的!你不受得还要那个受得他的礼啊。哈哈……”何叔在旁劝解师傅。我拜完师傅,又转向何叔磕了三个响头,边磕边说:“何叔,多谢你帮我找到双亲,还有这么多年寨里除了师傅,就属你最照顾我,我感谢你,现在也只有给你老磕三个响头,以报恩你之德!”“你这孩子!嘿……”他实在是没有办法了,只有受礼了。“老何啊,依我看这孩子真的长大咯,那我就放心的交给你了。哈哈……”师傅对着何叔说。“是啊。真的长大了,我们也一天一天的……呵呵……”后面几个字不用说就知道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