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而银蛟剑实际是适于先天到腾云境的修士所用。因当年周道士的先祖,见下代资质不堪,难突破先天,便将此剑和生平一些得力法宝一起封禁,希冀后世能出一二天资卓越的子孙,以为重兴祖业之资。奈何后辈愈发不堪,再未出过先天修士,才落入秦铮手里。

此念只是一闪,便被秦铮按了下去。转手祭起银蛟剑,使出朴清子所传之元真入门下手的两仪青萍剑法,轰向光罩。

捡起这残器细细打量,不由一惊,既然是鲁松的五毒幡?

故而秦铮认为,功行固然重要,但装备也不容忽视。两者五五开,最为适宜。

术法不同于法器,术法则需要动力源才能施展,后者只是工具。臂如电瓶车和汽油车,对司机却没有特别要求,却不能给电动车加汽油。所以别看秦铮可以用元真功法驾驭水火道袍,但施展合气融灵这道上古秘术,却需要转换阴山心法,观想出种子符咒才行。

鲁松和周通两个仗着法器欺负一下普通江湖人士的货色,就更不消说了,修为不值一提。

先天用什么来界定呢?

仔细一看,俱是些外界几乎绝迹的金心通脉草,龙血芝,紫玉兰之类,可以炼制中品仙丹的灵药,年份也俱在千年以上。不说古仙遗溜的法器丹药法器之类,只是这些万年灵药一枝片叶,就不虚此行,足够回程票了。

秦铮从来就不推崇啥勇猛精进,舍命一搏之类的说法,他一贯的风格,是小心谨慎,谋定而后行。机缘法宝再好,也要有小命享用才行。

再说秦铮跳进潭里,潜了盏茶时分,下得百余丈,方才到底。这潭却是上小下大,底下差不多有方圆百米大小。秦铮四处游走一番,结果却发现此潭除了够深够冷之外,就再无甚奇特之处。没半点和水府遗迹沾边的东西不说,就连大点的鱼虾,也没看见几只。

却见小環岛方面,遣走水寨一行之后,又择了一些物资搬上符船,再进数十里,即弃舟登岸,在山谷间七绕八弯,到一处四周百丈峭壁,在谷底形成一片水潭的地方,方才止步,稍示歇息后,即开始分配物资,忙碌起来。

倒是便宜了秦铮,一边看戏,一边优哉游哉的嗑丹疗伤,趁机消除了长途追逐的隐患。

加上水火道袍随时自动吸纳湖中的水行灵气,灌注到气穴之中,缓缓转换成真气。双管齐下,秦铮方才以一己之力,勉强抵过十个武师。堪堪掉在符船百丈后,没有追丢目标。

时间还早得很,故而也无人急着睡觉,分配好房间,各自到自家仓号瞄眼之后,就搬把太师椅,聚在船头,晒晒太阳,说些闲话。

所以即使秦铮知道自己精神力强大,在炼器、炼丹、修炼方面,都有超出一般土著的优势,他仍未为之飘飘然,就此轻视黎水相、周通、鲁松等人,而是以一种更勤奋的姿态,修炼起这神炼法来,努力把此修炼上的优势转化成可以仰仗的实力。一句话说,就是以如履薄冰之心,行勇猛精进之事。

顿顿,又恨恨的道:“说起来,我也是因恨极了那鱼妖,宁可舍掉些收获,也要务求万无一失,毕其功于一役,取了此妖小命。不然,黎某也不会轻易就透露出去。。。”

这些少女方才反应过来,俱是又惊又喜,嘤嘤喁喁的慌忙道谢。

这些青衣侍女上完菜后,就退了出去。接着就进来两队身批轻纱,玉面****,柳腰长腿的绝色少女,一队翩翩起舞,一队自寻看得入眼的贵客贴身侍候。话说秦铮年少英俊,风姿出尘,这些少女都是眼前一亮,当下就七八个少女,款款而来,坐在他傍边。

秦铮哈哈一笑,尔等尽忠职守,道爷我也甚是欣赏,怎会怪罪之类,安抚两句。那柳队长大喜,谢了一番后,三言两语打发走还有些蒙圈的王铁胆一行,然后从怀里拽个号角出来,呜呜吹了几声,借着又从屋里拽出顶滑竿,请“叶道爷”坐了上去,抽出两个手下,抬着这位仙家道爷,上山而去。

不想王铁胆那日回去之后,把他要求一说,海沙帮上下立马就分成三派,一是力足答应的亲叶派,二是无所谓的中立派,三是惧怕他这“大宗师”日后抢位夺权的拒叶派。

有此觉悟,秦铮顺手把其纳入袖中后,就将此鼎扔到一边,转而摸出三张丹方,细细品读默忆一番,熟记于心后,便双手一搓,将其化为飞灰,随之盘膝入定,做起日常功课来。

“这位道爷请了,老朽先见此人颇为安分守己,租金颇为可观,方才租出一间给他,补贴家用。对此人其品行来历,皆是知之不深,道爷若是和他有甚过节,却是不干老朽的事”

秦铮真就提剑砍了一番,却是如击金铁,砍之不破。讶然道:“莫非这就是传说中的护身符不成?王兄从何处淘来这样宝贝?”

闻言,一个海沙帮小头领就并拢拇指食指,缀到口中打了响哨,两旁商铺饭馆酒肆勾栏中,就接二连三的拥出大堆酒客行人装扮的汉子来,有的跳窗子,有的走大门,出来后,各发了一声喊,抄起家伙,接住淮扬帮的伏兵。

“哦?”,秦铮就有些好奇:“这佟账房是何等遮拦人物?莫非也有甚奇功绝技不成?”

再看城门处,却是有几个大兵,手持长枪,在巡逻站岗。往来行人商旅,排成长队,依次上前接受盘查。

当下三人皆是一言不发,自顾闷头赶路,行了约莫小半时辰,见得路边有座驿店,秦铮就淡淡吩咐一声:“尔等心意,吾皆知晓。且歇息一番,用过酒饭之后,再说不迟。”

秦铮有些好笑之余,也不由一阵念头通达,大为快意。

更可气的是,那小姐也指责起来:“你这道人,好生无礼,我父一番好意,你不领情也就罢了,何致如此欺人?”

虽早有预料,心头也是大为欢喜,不由暗自腹诽起来,难怪这阴山道,数万年传承,至今也是个不入流的外道,没大起色。偌大的宗门,却是除了倒霉催的风九之外,就没几个明眼之人,空拥有水火道袍这般逆天传承,不知推广利用,反而去推崇那只擅征伐的玄阴幡,如此舍本逐末,这宗门若还不没落,那才真叫奇怪了?

七日后,秦铮起了个大早,依约上门。

此行却是原路倒回,先到县城元真道驻地,安置好致一子。从此镇到县城,还要退回去百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