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下,心中暗把此剑提升了两个等级,收入七阴袋,留待日后再探。随即摸出小瓷瓶,服下颗通脉丹,借着药力,将一身真气恢复了七七七八八后,又鼓捣起这古朴小鼎来。

原来这货也算是个老鸟,素来是打一枪换个地方,当初骗了宿主一手后,立马就连夜打包逃往淮州,银子呢,却是被他这段时间在勾栏里花天酒地挥霍得差不多了,这几天正准备出去找个肥羊下手,没想就被自家抓了个现行,所以这货眼下却是拿不出赔偿来。

秦铮见这小院颇为雅致,就退回银子,搬到小院住下,每日练练剑,逛逛街。这王铁胆三天两头来拜访,宴请之类。十余日后,两人倒也称兄道弟,混出几分酒肉交情。

不过理解归理解,却是懒得再看小孩儿们过家家,便提起椅子,欲转身回房,忽又“咦”了一声,停下脚步。

秦铮就是一笑:“你想说海沙帮和淮扬帮清场之事吧?倒是热心,也罢,反正无事,你给道爷就说说,这王铁胆和俞六是何等豪奢人物,这的如此霸道?”

寇辛扉摇头苦笑道:“燕老叔,咱们明人不说暗话。看西门仙长的举动,这门派的处境,怕也是有些不妙,咱们现在被强拿上船,也祸福难料,我经验浅薄,掌门一词,再也休提。还请燕叔拿个主意!”

话说秦铮放缓脚步,本是为等正在河中扑腾得起劲的寇辛扉。那燕双飞却是心中振奋,全力鼓起一身内劲,身法越发迅疾,蜻蜓点水一般,踏着木板几个起落,上得岸边,又一个八步赶蝉,玩命追将过来。

尚和涯厉声喝道:“你这孽障,真魔怔了不成?说甚胡话呢?若还认我是恩师,就赶紧给我坐下孽障,你要做什么?不要自误来人,来人,快来人,把这孽障绑起来”

落座后,这尚和涯就说些经史子集,试探于他。宿主是不喜读书,秦铮以前却写过几本史穿,对四书五经之类倒也略有涉猎,不敢吹什么大儒,却也不惧闲谈,加之后世诸多名家注解,故而一时半会儿,他倒也还跟得上节奏,不至于露怯。

对那些杀之不尽、不入流的小妖小鬼,却没多少好办法,只能是全凭缘法,碰见一个就灭一个了,却是难以一网打尽。所以从这个角度而言,无论小妖小鬼,还是世俗凡人,其生存状态都差不多,死活都就全凭各自的运气了。

“那些要求,都是为了打那些俗流而设,道长这般人品,自是不消说。。。”

致一子就不明白这个道理,被种种世俗观念、规则所拘,所以才拒绝麓尘。放弃了目前最好的一次重铸道基的机会,委实可叹!

目的还是为了传法,所以世间才常有诸如有道高僧,独自一人深山老林,闭关潜修,衣食无着,却有天人供养,百鸟衔花,猛虎护法之类的神异之事流传。令梵门名声远播,从者云集。

秦铮长吸一口气,丹田一鼓,气机下沉,才堪堪稳住脚步,就窥得那僧人已扑到身前,正高举着铲子,一副就要放下来的架势。忙喊了个停:“大慧禅师且住,我已力乏,先容我喘口气再说。”

依着实用为上的思路这么一想,他对阴山道的法器,倒也改变了一些看法。

“既如此,你就先把致一小道长放下来吧,老衲暂且为他稳住伤情!”

秦铮也了狠劲,一时间就和这禁制耗上了,转眼,已是东方微明,快到寅时,也不知冲了几回,又是一次真气耗尽,这禁制终是摇摇欲坠,大喜之下,也不再嗑丹,盘膝坐下,行功回气后,正欲一鼓作气冲开此袋。就听得一声呻吟,转眼一看,却是致一子双眼微动,似有清醒迹象。

眼看宝藏就在眼前,当下也顾不得恶心了,闭住气,几脚将那些残尸踢到一堆,火把一扔,就退了回去。估摸着烧得差不多了,再才进来走进来,细细打量起来。

这朴清子的剑法,却是不凡。不敢吹什么一剑破万法,但一个老辣圆润的评价,还是当得的。

话说铁尸虽不怕火,但秦铮所这一记,却是不同凡火,当初便能焚石为灰,现在功力又有精进,更是不凡,足携有千度高温,见物就着。若真射中,别说只是铁尸了,纵真是一堆精铁,也能烧成一滩红水。

神部更是渣渣,第一关心景成就,只是说你能控制杂念,凝神入定,入得其门而已。次出窍神游,此时灵魂初步坚固,投个梦吓吓凡人都还得碰运气,遇见胆小的才行。

话说道梵不同,若是梵门,那怕你原是李氏宗族,入了梵门也得改姓梵。道门却是不用改姓,在名字中加个字辈就是。所以秦铮本该叫秦致铮,朴清子说“铮”字缺乏道意,就取了“真、正”两个谐音,让秦铮自己挑,结果就用了“真”字。

五行,木火土金水,木春,火夏,金秋,水冬,土在四时。

本来,人的先天本元之气,是深深潜藏于体内,其他人是难以采取谋夺的。但有道人和医家却在日常生活中现,人在进行房事时,气血勃,先天元气容易浮现。于是乎,御女采战的功法理论就此成立了。

致一子脸色一苦,得意之色不翼而飞。

有这个基础,功法已不是问题。说句大话,若品级、能否长生先不管,只论多活些年头、道法显圣的话,就算没人传授,秦铮迟早也能摸索一套功法出来。

那敢怠慢,连忙聚精会神,竖起耳朵,生怕漏掉一个字。

朴清子后脑勺长了眼睛似的,虽未回头,两人的一举一动却是瞒不过他。嘴角一扯,不可察觉的微微一笑,干巴巴的说道:“再有十里,就出了黑松坡的地界。”

片刻,秦老爷就收拾心情,一摆手,劝道:“好了,你也不必恼怒,不过是互取所需,利益交换罢了。对了,铮儿知晓此讯之后,这几日情绪如何?”

抱元子也是一笑,也不说连累的事了,直接就问道:“也是这个理!对了,你欲去往何处举霞?要不我索性送你一趟,并为你护法。你意下如何?”

却是听得老友在耳边言道:“此子说梵儒皆非他所愿。若论儒教之弊,虽颇具见解,却也是些老生常谈之题。论及梵教,却是有些惊世骇俗,我也闻之心惊…”

想到这里,秦老爷也是心头火热,不由转头看向长子,爷俩相视而笑,宛如看到自家兴旺达,变成崔卢王谢般千年世家的景象。

老话说得好,老儿子,大孙子,老人的命根子。所以平时对幼子最是溺爱,千依百顺。莫说他只是要去求仙了,就算是上天做玉皇,老安人怕是也立马就出去给他搭梯子。

元气浓烈,寿数延绵,固然令人惊喜,还不至于让他放弃儒业,继承宿主遗志。关键在于,汉代以治学严谨著称的太史公,还把上古巫妖之战、人阐截三教相争、封神大战的神话当成史实,堂而皇之的搬上了《史记》。

正在暗中盘算,王铁胆就悄悄捅了一下他,指了一下他背上的寒光剑。秦铮一愕,随即醒过神来,放眼一望,才发现就这走神的短短功夫,王铁胆号称从不离手的两只铁胆,就到了柳队长手里,一干海沙帮众,也都是两手空空、手无寸铁。

见状秦铮不由暗骂一声,这什么黎真人,撑死不过一个先天加,修为不咋地,但这架子还真tm摆得十足,还学人家武当玩解剑池那套?

所谓的规矩,就是个欺善怕恶的东西。从来就只能束缚弱者,生来就是让强者打破的。就只看你够不够强?有没有这资格?

若还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前写手倒也罢了,现在一身绝技,自认强者的秦道爷哪里理会这套?自顾手环抱双手,转眼打量四周景色,浑把焦急的王铁胆和一干怒目而视的卫士当成空气。

廋竹竿似的柳队长,颇有几分城府,先伸手压了压,止住一干金刚怒目、拔刀按弩的手下。走上两步,一拱手:“这位道长请了,入岛解剑,是蔽岛的规矩。兄弟们职责在身,还请道长体谅!”

“柳队长倒真是个明白人”,秦铮呵呵一笑:“若是本道不想体谅,又是如何呢?”

“狂妄,任你先天大宗师,凌空渡虚。洞穿牛腹的神臂弩,十弩齐发,不知阁下又能抵御几发?“,几个年轻卫士大怒,迅速列队组阵,三人半蹲,中三人猫腰将手臂放在前三人肩膀,后三人站立。

眨眼功夫,九人就列成三排,各举起弩箭,对着秦铮。形势一触即发。

“叶兄,三思”,王铁胆又急又悔,嘴上连声劝阻,暗里却悄悄向边上退了好几步。

看着寒光闪闪的一排弩箭,秦铮洒然一笑:“柳队长,看来你的手下好像不大把你这队长看在眼里啊?要不要本道帮你管教一下?”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