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秦铮步法轻灵,快如狸猫一般,围着僧人四下打转。手中一把钢剑,舞成一道银光,四下辗刺,剑剑不离对方一身要穴。那僧人却是天生神力,手中一把儿臂粗的方便月牙铲,舞得水泄不通,把周身上下护了个扎实。

说起来,阴山道的法器传承数量之多,说出去真能吓死人,足足有百余种。不过,除了取自别家的玄阴幡还有些看头之外,其他大多都是些正道高人看不上眼的样子货,这青龙钉,就是阴山本土特色的典型代表了。

秦铮一脸无奈之状,行了一礼后,恭谨的道:“小子入门未久,功行见识,都是浅薄得紧,陡逢此大变,实是六神无主,还请大师帮忙拿个主意!”

当下就把袍子折叠起来,连同小袋,一起塞入袖中,再了团火,这次果就燃了起来。转身出去提着断剑,找了两块木板,先把骨灰一起戳起,再几剑把地下字迹刮掉,然后出在庙前刨了个坑,把一堆骨灰全部埋在一起了事。

连忙捂住鼻子,随手捡了几快木头,夹着火把抛进去,燃了半响后,臭气方才渐渐淡去。再才又捡了个火把,小心翼翼的潜了下去。

其派历代掌教皆为凤姓,排辈就是一三五七九。。。到十九,再回头又一三五七这么轮着来,也不知排了多少轮,委是悠久。若在后世,倒也可以因此而申个遗、吉尼斯什么的,每年混点财政补贴,****。

骂得倒是痛快了,不料嘴一张,一股恶臭扑面而来,就是一踉跄,好悬没熏晕过去,才刚捂住鼻子,那怪却是又纵了上来,连忙又是一阵乱舞,撩向那怪面门。。。闹了个手忙脚乱,只恨爹娘少给了几只手。

立在坡前,放眼一望,朴清子方才释然,难怪这麓尘下如此本钱。

“那就劳烦了”,朴清子连忙还礼,问道:“敢问大师可是麓尘禅师?”

朴清子知晓之后,也来询问,秦铮也还是装糊涂。

这门功法,又称泥水丹法。里面名头很多,啥“铸剑封炉,富国强民,强兵战胜,三症五候,九琴九剑,三峰采战”之类,一套一套的。

“嗯,弟子敬听观主高论!”

说实话,地球上的金丹法门,他也曾潜心研究过一段时间。私以为,其要无外积精蓄气,养气蕴神,神气结胎,脱胎神化而已。虽号称性命双修,神形俱妙,但实际上,不过是积一身精气神孕育神魂,最终阳神飞升,精神解脱而已。若真论及道法显圣,留形驻世,乃至神形俱妙,白日飞升,却是难于上青天!

虽说,修真界确实有过前辈高人给后辈做保姆的事,像蜀山白谷逸、朱梅等。但人家是预知天命,知道峨眉当兴,为了借峨眉的气运,做一场功德,以求飞升。所以才自动上门来给峨眉打工。

秦铮好似累的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只是伸手抹了把汗,点头“嗯”了一声。

闻言,秦政就是一愣,暗自咀嚼半响,突然眼前一亮,笑道:“父亲真是高瞻远瞩,独具慧眼。孩儿却是懂了,若这观中真是举荐名额已满,定会独留小弟,以绝旁人非议才是,又为何会授人以柄,留下这魏家子?故而,必是待价而沽,催我等继续送礼!”

总之,选择多的是。走投无路,只适用于无权无势的升斗小民,凡俗豪绅官吏都还可出海迁籍,那有成仙后还找不着个投奔去处的道理呢?

“孙兄客气了!”

比如封神时姜尚、闻仲、天王李靖等,就是明证。都是学仙不成,师门打下山谋场人间富贵的典型人物。

秦铮会意,蹑手蹑脚的准备开溜。

因此就常有些会几手把戏、幻术的江湖术士,为弄些钱财花销,就设些圈套,接近于他。知道上当之后,二少也仍然我行我素,不肯悔悟。直到误食金丹,便宜了自己。

不敢说梵祖的原意,百分之百就是这样,但也是**不离十!

所以,大慧投资于自家,希望自家以后回报延寿灵药的动机,就很好理解了——无他,梵修在身识境以前,都是三元一百八十年的天赋寿命。同时,大慧自己也对在自然寿享尽之前,自然进阶到身识境的可能,表示强烈的不看好!

秦铮此番心念,说来话长,其实不过转眼间事。话说大慧和尚,见他应承下来,也是心头欢喜,所以扯了两句后,就趁热打铁,转而就他刚才表现出的一些不足和短处,详细指点起来。

秦铮也收拾心情,专心听讲,并不时提问,并讨论两句。

两人说者有心,听者有意。正谈得火热,就来了一位不之客,带来一声抱怨。

“致真小道长原来又躲到在这里来和大慧师伯论武了,却是让我好找!”

秦铮一看,原来是惠通小沙弥,笑吟吟的,那有半分抱怨?

就一笑:“劳烦小师傅双腿受累了,不知辛苦爬山而来,有何贵干?”

小沙弥一笑,止住他掏荷包的举动,回道:“这次你却猜错了,我可不是正主,只是个传话跑腿的。”

话说这致一子大体恢复之后,已经念叨过好几次离开的事了,只是秦铮难得遇见大慧这么个对将,在云崖寺当大爷,住着又舒心,功力又是精进,颇有些乐不思蜀之感,就说拿他伤说事,推诿了两次。

心下恍然,此时转念一想,毕竟梵道有别,没有师门倒好说,自家一个准道士,老在和尚庙里蹲着也确实不是个事。

于是便歉意一笑:“大慧师父,师兄找我,却是要失陪一下了。”

大慧倒也洒脱,呵呵一笑:“去吧,天下无不散之筵席,云卷云舒,缘聚缘散,缘起性空、四大假合,莫不如是,聚散本常事,何必强求,不如顺其自然!”

秦铮暗自一笑,难怪这一寺和尚,除了这大慧之外,都没一个开得二识的。果是有些梵缘、根性!

其他和尚,或多或少,都从自家这里落到了好处,却是巴不得道爷就常住此寺不走,就只有这和尚,最为洒脱!

当下就呵呵一笑:“既如此,那走的时候就不来找你告别了,免得徒增伤感!”

“去吧,此去天高海阔,请君珍重。愿君早成大道!”

“承你吉言,保重!”

当下,行礼之后,就大袖一拂,起身跟着小沙弥走下坡去。

下得坡来,就看见致一子背着包裹,正立在山门外等着,就迎上去,笑道:“怎么?包都打好了,看来你是计议已定,再不考虑麓尘大师的提议了?”

经此大变,致一子清廋了些,人却稳重多了,颇有些少年老成的之势,闻言,就是一叹:“我思前想后,只能辜负大师一片美意了。”

随即,冲惠通小沙弥一个长辑:“小道卧床期间,承蒙小师傅跑前跑后,不辞劳苦,小道在此谢过了。另请小师傅代我向麓尘大师转达谢意及歉意,各位的恩情,只能来世衔草结环相报了!”

“快快请起,我辈梵门弟子,此乃分内之事,当不得道长如此大礼!”

小沙弥连忙扶起他,劝道:“其实我私下倒觉得,道长真可以考虑一下方丈的提议。”

致一子也是一叹:“大师一番美意,小道如何不知,不瞒小师傅说,小道这几日也转辗反侧,几度动摇。但思及家人,唯有辜负了。我实是无颜再面见大师,还请小师傅代为转达我的歉意!”

“唉”,小沙弥也是一叹,拍了拍他的肩膀:“我也是身负全家重望,如履薄冰,战战兢兢,所以特别能理解你的心情。放心,我·一定为你转达!”

随即又道:“送君千里,终须一别,就此别过吧,祝你早日康复,并愿两位道长都证得大道,脱此红尘苦海,得享永恒逍遥!”

说罢,冲两人一礼,然后转身走向山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