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回房间穿上,让我们看一下,”乔剑说完,坐回书桌旁继续写东西。

林菲把衣服放在洗手池中,一边放水,一边对着镜子端详自己,从镜子里现乔剑也在打量着自己就说:“看什么呀,把洗液倒我手里。”

“怎么啦!那老外是不是要经过这里进包间?”

“不会吧,如果说我敢气李雅馨还可以,毕竟我们同学四年了,我怎么也不敢气她呀,我刚跟她认识也就多半天!”

“谁在这里狂笑呀?”这时林菲和那德国人回来了,看见乔剑坐在台阶上不解地问:“你怎么坐在这?”

到了楼上的经理办公室,这黑姑娘一下把乔剑拉到长凳上,紧接着对坐在办公桌后边的中年男子说:“曲经理,我在下边现这位不买东西,还在这本子里记些什么,还拍照片,我看他像日本人,不知道是不是在搞情报”。

她不好意思地晃动一下胳膊说:“乔剑,你这样会让司机看见的,我怕影响不好。”

旁边的一个男生走过来,笑着拍了他的肩膀一下说:“乔剑,拿着书走吧”

乔剑说:“计划商品经济可以理解为市场经济的萌芽状态,展到一定规模,恐怕谁想阻挡都很难,看来只能走市场经济这条路,除非再经历暴力革命。不过,我难以理解的是,如果展到了市场经济,那又该出现买办、官僚和资本家,这不是我国解放时推翻的三座大山吗?不知道将来还是不是社会主义。”

林菲翻译着汉斯说的话,“我们姑且不谈论社会制度,试想,通过市场经济形式,使资源优化配置,老百姓每个人有钞票了,生活富裕了,不管是什么社会制度,都是好制度。”

“乔剑,你别跟人家说什么社会制度或政治制度,只谈论经济好吗?”林菲表着个人意见,“我觉得汉斯说的不错,社会制度不应是选择经济增长形式的主要障碍,关键是经济增长使谁受益的问题。三座大山的出现如果不可避免,但最终老百姓是受益的呀。”

乔剑又回头看看林菲说:“可以啊,都分析到主线上了,知识增长很快嘛!”

“那当然了,你们这两天的争论,我总能想到一些东西呀,怎么样?不比你这学经济的差吧。”林菲说完,现乔剑仍然盯着自己看,就推了一下他的脑袋,“你老实转过去吧,别等到下车时,成了歪脖啦!呵呵。”接着,林菲把自己和乔剑的对话翻译给汉斯,汉斯向林菲竖起了大拇指表示赞赏。

车开了一个多小时,穿过牟平县城,远远的海岸线开始逐渐清晰起来。乔剑看着湛蓝湛蓝的大海,一边拿起相机取景,一边问司机:“天马岛到底多大啊?”

“天马岛原为海中孤岛,7o年代末修通一个连6大坝,看,就是俺们车走的这条路。岛上有一条东北西南走向的山脉,长约六公里,宽约两公里。因受海洋调节,这里年平均气温116度,成为避暑胜地。俺们走的是岛的前面,这里的海面比较宽阔,风平浪静。岛的那面,全是礁石,风浪比较大。现在天马岛是俺们省重点旅游开区。”人们都说司机是半个导游,果不其然,这司机知道的还真多。

“那为什么叫‘天马岛’,是不是跟马有关系呀?”林菲问道。

“还真让你说对啦,据记载啊,秦始皇东巡路过此地,见岛上水草茂盛,这养的都像天马神采非凡,便视为宝地,下令在这养马,专供皇家御用。天马岛也就这么传下来了,岛内东侧还有个小半岛,好像一只狗熊在饮水,所以也叫熊岛。”司机好像背导游词一样述说了一遍,林菲也如实地给汉斯翻译着。

车到岛上一个村庄前停了下来,四个人都下了车,司机说:“你们说的小孙可能就在这村里,这村叫孙家屯,基本上都姓孙。”

“乔剑,你知道你妹妹的大名叫什么吗?”林菲这么一问,给乔剑问住了,这几天与小孙在一起,他还真没关心过这事,乔剑不禁说:“我怎么就没想起问小孙的大名呐。”

林菲埋怨乔剑说:“你这当哥的,我看不够格。实话告诉你吧,前天小孙在我那睡觉时,她告诉我,她叫孙晓阳。”

“孙晓阳?这名字真好听,我喜欢。”乔剑自言自语道。

这会儿,村门口聚集了许多人,他们纷纷议论着这两个穿着时髦的外地人和金的老外,乔剑下车走到村民身旁,用标准的普通话问他们:“你们知道孙晓阳的家在哪吗?”看见他们摇头,又补充说:“就是在堰东市取得武术冠军的那个小女孩!”说到这,有一村民才给他指路,“从这大路一直走,向右转第三排房就是。”

由于这村民的胶东口音太重,乔剑问了三遍才明白。当他走到车前的时候,现林菲站在那看着他笑,就问:“笑我什么呀?”

“哈哈,你真像日本鬼子进村。”林菲妩媚地看着乔剑说。

“我要是日本鬼子,你就是鬼子的太太,也跑不了人民的制裁。”乔剑朝车门走去,刚打开车门,林菲踢了他一脚,嘴上说道:“当鬼子还要拉个伴,坏死你”。

林菲这一踢,乔剑正好进车门坐下,在其他人看来,乔剑好似被林菲踢进车的,引来远处村民的一片笑声。

车又向前开了一百米停下,等在沿路掀起的烟尘落下后,乔剑、林菲和汉斯下了车,顺着刚才村民指的路朝第三排房走去。

村里来了俊男靓女,还有一个老外,大家都感到很新奇,乔剑等人在前边走,后边跟着许多老人和孩子,乔剑对林菲说:“你看,老乡们跟着咱们,咱们怎么会是鬼子呐,明明是八路嘛!”

“得了吧,你和汉斯是鬼子,我才是八路。”林菲说完,自己不禁笑起来。

走到了小孙家门口,这时从院里冲出一只大狗,冲着他们狂吠,林菲尖叫一声吓得抱住了乔剑,乔剑安慰着说:“不怕,能叫的狗不会咬人。”

这时,小孙从屋里出来,看见乔剑等人让那只狗挡着不敢进来,也顾不上打招呼,先将那条大狗喝退到院子的角落里,赶忙过来说:“对不起啊,我没想到你们这么早就到了,赶快进来坐。”

乔剑往里就走,无奈林菲看着那狗还是不敢进,抱着他不撒手,乔剑回头对汉斯说了一声“”,便顺手把林菲抱起来往屋里就走。

走进中间的堂屋,乔剑把林菲放下,小孙把他们让进了西厢房,乔剑进屋左右看了看,房间布局与北方农村的陈设没什么两样,靠窗户跟前有一张火炕,炕上罗列了一些家具,中间靠墙的位置有个八仙桌,墙上挂着像框,虽然普通得不能再普通,但唯一的印象就是干净,看来小孙昨天晚上真不少忙活。

乔剑站在八仙桌前看着照片,指着其中一张对林菲说:“看来,这是小孙那年获冠军时拍的。”

“真精神!小孙很有力气,你是他哥,刚才也挺有劲的嘛!”林菲夸奖着乔剑。

“你也就一袋白面那么重,很容易抱起来。”乔剑冲她笑着说。

“有这么比重量的嘛!讨厌!”林菲打了乔剑一下。

汉斯进屋后,拿着自己的LeIca相机不停地拍照。在他眼里,乔剑和林菲那样打情骂俏的见得多了,但这种中国北方农村的家庭摆设还是头一次看到,口里不停地用英文念叨着,“nIIbsp;小孙不解地问林菲:“他说什么呐?”

乔剑把话接过去说:“他说:漂亮,非常漂亮。”

“这有什么漂亮的,少见多怪。”小孙说完就一掀门帘出去了。

当乔剑和林菲转过身来分别坐在八仙桌两旁后,汉斯给他们俩拍了张照片,林菲对汉斯说着德语,汉斯也回了几句,乔剑正要问他说的是什么,林菲告诉他,“我跟他说,我们俩的家和这里是不一样的,你给我们在这拍照不真实。他说:只是给你们拍纪念照,并不是要表现什么。”

“拍就拍吧,无所谓。”乔剑应了一声。

小孙这时端着茶壶茶碗进来,“喝点水吧!”说着就开始沏茶。

小孙的父母买东西回来,跟他们一一打了招呼,就到中屋忙着做饭去了,乔剑问小孙:“你们家就你一个孩子吗?”

“我还有一哥哥,现在他在某特种部队参军,家里就剩下我一个,好在父母身体很好,也不需要我们照顾。”

“哦,那你父母下海打鱼吗?”乔剑又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