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从新华书店出来,小苇遇到了老同学张杭,他热情的邀请她到他所在的单位玩,又带她游览了市内著名的风景区余山。

外婆警惕的问道:“来的是谁?”

天顿时暗了下来,回到宿舍,小苇恨死自己。表姐问她怎么了,她告诉表姐见到同学余帆了。

他那一笑,在小苇心中投下了一块小石头,她的心乱了,她觉得他的笑有无比深意,她猜不透。

也希望有人懂自己,“读你千遍也不厌倦。”但是,害怕坦诚而受伤,只有把自己裹得更紧。想尝尝第四种感情,又觉得培养感情像酿酒,酒会越来越甜,或越来越酸,也许还会变成其它的味道,怎么能够按照心愿控制或变化呢?还是算了。

“你真会开玩笑!我来接你,你在哪?我自己开车来接你。”

“小姑娘还学会开车了?不错!长大些了吧?”

“长老些了还差不多。告诉我你具体位置,好吗?”

“我也不知这是哪里,我让宾馆前台小姐和你说吧。”

老同学王建是小苇大学的同学,有多年没见面了,今天他突然来了,小苇挺高兴。她想起“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

她按照记下的详细地址找到位于江边的那家宾馆,他早已站在宾馆门口等她。他穿着洁白的衬衫,深色的裤子,比过去更成熟多了,透出中年人的深沉,还是那么帅气。

他深情地望着聪明的小学妹,觉得她容貌几乎没变,还是那么秀丽娇小,从外表看起来还是那么单纯,只是多了点女人的妩媚和优雅。

“小姑娘变成小女人,漂亮了些,容貌几乎没变。你怎么不会老的?”

“谢谢,你真会逗我开心。”小苇心里高兴,和他在一起,总觉得自己是小妹妹,很放松,她一直把他当大哥看。

"我给你带来一本书,我上去拿,你等我一会。”

坐在大堂的沙上,小苇想起往事。

在大学里,老乡星期天常在一起聚会,登山、改善伙食或看电影。王健在这一圈人中年纪较大,在全国刊物上表过中篇小说,是公认的才子。小苇敬佩他,喜欢和他讨论文学、电影甚至人生。谈论问题时,小苇最爱和人争论,可是和王健从来争不起来,遇到意见相左,他总是宽容地笑眯眯得望着她,从不和她争。小苇一直以为自己伶牙俐齿他说不过自己,今天她突然悟出他的宽容大度,他一直在让着自己。

小苇记得才出来工作时曾经写过一些小文章,拿给他看,他总是夸文章写得好,还用红笔在原文上细细的修改。后来几年小苇有空就写小文章自娱自乐,写的小文章也就只给王健看。

一天,在外地念大学回家过暑假的大妹妹,悄悄把小苇拉到一边。她显出为难的样子对小苇说:“姐姐,你常到王健家去吗?去干什么?”

小苇觉得奇怪:“他是我大学的同学,我写了文章去向他请教,不可以吗?”

“我有个女同学是他的邻居,她和我说起你。”妹妹说,“我知道一般人看不惯有妇之夫与女孩子之间的交往。你以后就别去了。”

小苇提高了嗓门:“男女之间就不能有纯洁的友情,不能有交往?”她气愤,委屈,不屑。

“王健的老婆也不喜欢你常去她家,她向我那个女同学抱怨过你。”妹妹只好说。

小苇觉得自己受到莫大的污辱。可是她知道在这个封闭落后的小城里,人们是不会认为男女之间有纯洁的友情的。她只有不再去王健家了。

她想到到了张杭知道自己给文章寄书后对自己就冷淡起来,给他打电话也爱理不理,看来男女之间要么谈情说爱,要么授受不亲,似乎不可以是纯粹的朋友。

突然她得觉异常孤独,看来自己真该谈男朋友了。可是周围的男孩自己觉得有点才气的,不是结婚里就是有女朋友了。

妈妈的同事给她介绍一个男人,中学教师,据说人老实憨厚,很会做家务,还会打点木匠活,打个简单的家具还是可以。第一次到家里来,带来一大筐老家的桔子。可是小苇一点兴趣都没有,早早躲了出去。天黑后她才回家,一回家就把自己关在房里,开始认真的給文章回信。

文章的回信七天后来了,他说一接到她的信很是高兴,自己在外地很想念家乡,自己对文学有兴趣但悟性不高,希望她多帮助自己。收到回信,小苇没有特别的激动,她觉得奇怪,文学作品中女孩这时一定是心跳加快,又羞又喜,激动无比,自己这是怎么啦?

信在两地之间要走7天时间,文章每天都写信,小苇三四天回一封,她给每封信都编了号。

有一天,小苇回到家,看见哥哥正和文章聊天,觉得奇怪,哥哥笑着告诉她文章等她老半天了,“是个好小伙子,我还有事,你好好招待人家。”

“你怎么回来了?”

“看信不过瘾,还是想见见你。”他边说边过来拉她的手,小苇感到一股电流传过来,传到全身,又喜又羞,还好文章没有进一步动作。“我给你削苹果,哥哥要我好好招待你。”她乘机缩回了手。

“还是我来”文章熟练地削好苹果,把它一分为二,把红的那一半递给小苇,小苇心中一热。

一年后鸿雁传书后,当信已经用红丝带捆了好几捆时,她和文章结婚了。

“在想什么呢?”王健的问话打断了她的回忆:“你老公很忙吧?他待你好吗?”

“忙着呢,要不他一定会来见你的,他对我不错。”小苇提议,“我们去吃小吃吧,这里的小吃可有名了。”

她岔开了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