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身材五大三粗,居然还是个疤脸?”

之前,董惠莹分析着兄弟几个的病情,她分析的头头是道,可是这些年,老二看过的大夫难道还少吗?就算没有一百,也有几十,但那些人全都束手无策。

“我以为妻主会喜欢东屋,”

洪香君笑眯眯,“董娘子也是在同意之后,才赌第二把的。而这第二把,一棵价值八两白银的小山参,押中了二十倍赔率,董娘子赢了一百六十两,只是我近日出了一些事,实在拿不出这些银子来,不妨妹妹便宽限我数月?”

董惠莹扬手一抛,洪香君接住骰盅,接着数了数里面的三颗骰子,旋即微笑道。“那么,董娘子,你且看清了。”

太行赌坊的生意之所以能这么红火,全靠十里八村的供养。但到底是山里人家,就算嗜赌,也没人敢像董惠莹这种,直接甩出一根价值八两白银的小山参。要知道以村里人的生活水准,将近十两银子,稍微节省一点,甚至能吃上一整年。若是人口少的家庭,恐怕一年都吃不完十两银子的口粮。

回到村子,没等走进家门,三人就发现有点不对。

当她回头时,就看见老大梁智宸正用深邃的黑眸凝睇着自己。董惠莹抿了一下唇,“有事吗?”

逸宣沉默了。

他回首看向身后的逸宣,笑靥灿若春光,仿佛一瞬之间,就照亮了整个世界,也在逸宣的心中,留下一道永远不可磨灭的痕迹。

忽然,院子里传来‘噗通’一声。

董惠莹力气很大,她抓着梁浩铭的衣领子,开始往上拉。可就在这时,一只大脚种种落在她背上,接着,一只粗糙的大手揪住她头发,又狠狠的用力往后扯,迫使她不得不仰起了脖子,头皮也一阵阵生痛。

“妻主。”

哼,不管了,他爱跟就跟吧,大不了……大不了自己再忍一下下就是了。

淑玉虚弱的笑了笑,“老三以为他能骗过我,可他那拙劣的演技顶多骗骗外人,看他那副笑不由衷的样子我就知道,一定是家里出事了。”

她羞愤不已,这个梁淑君竟当着梁越宁和梁逸宣的面,轻薄自己?

这男人,他太狠了,那伤口很深,几乎是深可见骨的,但在做这一切的时候,即使他痛的冷汗直冒,身体痉挛,可就是一声不吭,一脸狠辣,仿佛这并非如此惨重的伤势,而是只在皮肉上面切出一个小口子?

梁越宁又指着自己那头削薄另类的短发,“自从剪短了头发之后,我一直被当做怪胎,可又有谁知,这又岂是我自愿?去年秋收的时候,我不眠不休干了几天,我实在累坏了,就躺在草垛子上休息。你看见了,就开始嫌我懒,我懒得搭理你,但你呢?你放了一把火!秋天干燥,我又是躺在草垛子上,干草一点就着,我的头发全都烧焦了,要不是我当机立断,剪掉烧着的部分,没准我就已经变成一具焦尸了!”

又过了好半晌,董惠莹从屋中走出,就看见梁越宁正拎着斧头卖力的劈木头,瞧他那副咬牙切齿的模样,活像那些木头和他有血海深仇。

董惠莹其实也差不多算是瞎掰吧,但这也算是有些根据的。这种‘肉线’在她那个时代,被称作‘处男线’。位置在手臂关节内侧,并且往手掌方向前进一寸左右的地方。但鉴定一个男人是不是处男,当然不能用这种方法,这是不靠谱的。不过根据道家修身知识,这种肉线主要象征着男性体内精气是否充足。

若是以前,梁家兄弟听人这样讲,肯定要嗤之以鼻。但这一回,董惠莹挨了九十大板,震撼住了他们。

淑君心中警铃大作:“逸宣!听着,我们兄弟六人同甘共苦,这些年风风雨雨,再苦再痛,全都熬过来了!大哥曾在酒楼当差,我在镇上也有不少熟人,无论如何,不要做啥事!人只要活着,就会有希望!”

告别之后,梁智宸转身走人,董惠莹伫立在原地,她回想梁智宸古怪的态度,心道这男人可真是喜怒无常啊。她感叹了一番,便转身推门走进了院子。

这个男人的攻击性,决不可小觑!

董惠莹仗着一身巨力,再加上原本就身手不错,所以也没什么好怕的。她跟在男人身后,大摇大摆,看着男人带自己穿街走巷,期间男人还去了药店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