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鸢姑娘,老奴也不是为难你,刚才可是有人眼睁睁看着有人偷偷摸摸进了世子的院子,今儿个可是侯爷寿辰,要是出了事情,姑娘你担得起吗?”

只不过纵使是同样的声线,从纪痕的口中发出总是多了些阴狠之感,纪为止听着不禁皱了皱眉头。

“胡闹,这种事情岂能随随便便的挂在嘴边。”

纪痕他有弱点,而这个弱点就是他纪为止。

“哪里来的叫花子竟在这里吵吵闹闹,若是惊扰了贵人你们担得起吗?滚一边儿去,还有你,你是这里的尼姑吧,还不赶紧将你们师太叫来,没见着我们在这里等很久了吗?”

本以为这不过是一次普通的寿宴,却不想这是他噩梦的开始!

“可是瞧出了什么?”

也难为这平日里嘴碎的婆子三言两语竟把事情说了个明白。

因为什么?纪痕有些迷惑,他是恨着纪为止的,但是直到此时此刻才发现,自己竟是护着他的,正如纪为止所说,他却是害怕,但就算是害怕,依旧会在逼迫纪为止的最后一刻将刀抢到自己的手中,替纪为止去做那恶事。

太妃在心中想了许多,对于这个几句话就能挑起自己怒火的孙子反倒是多了几分正眼。

被人如此抢白,男人的脸色有些难看,但到底还记得这是什么地方,只得点了点头。

“我也不想画这些东西,但是我现在手里又没银钱,倒不如画一幅画略表心意,太妃那边也说不出来错处。”

其中一个更是冲着纪痕吼了起来,“哪里来的小白脸,竟敢辱骂你爷爷我!”

这能一样吗!

“主子请放心,这些东西三楼是没有的,毕竟能上三楼的人都金贵的很,不过倒是能看到别的房间。”

“你也觉得很惊奇是不是,咱们的好五叔,怎么会出现在这里。”纪痕将纪为止的神色尽收眼底,嘴角勾起了一丝轻蔑的笑。

纪痕将晚上在那边发生的事情和纪为止说了说,从始至终脸上都是一副满不在乎的表情。

再后来,太妃就被纪侯爷碍于孝道接回了自己的府上。

然而就在这时,纪为止第二道命令紧接着又下来了。

绕是紫鸢先前有着诸多猜测,可是真的见着两个一模一样的人,心中还是大受震动。

沉吟了片刻,纪痕方道,朝着太妃所在的院子看了一眼,嘴角挑起了一丝笑意:“既然那位多得是手段,便让那位去想这些事情吧,扯了她的旗,总是要利用一二才对得起自己,不是吗?”

“慢着!”

纪痕这句话让宋平立时打起神来,原本稍稍安定的心也瞬间提了起来。

小猫一般的叫声让纪痕眸子一暗,纪为止眸子里却是泛着盈盈水光,身体周围氤氲着温泉的热气,温度蹭的一下子涌了上来!

经历了这么多次,纪为止多多少少也在不断试探中逐渐确认了纪痕的底线。

纪痕眉眼嫣红,看着纪为止那泛着泪光的小可怜模样,抬起头轻轻在其脸上啄吻,灵活的舌头一勾便将滑下来的泪水勾入嘴中。

听到这柳姨娘哪里还不明白纪为止的意思,整个人直接慌乱起来,趁着纪侯爷还没回过神来,便想着把支开。

说着,王婆子还指了指自己的脸,“王爷,老奴绝对没有说假话,世子爷心狠手辣,老奴的脸——”

事实证明,纵使再活一世,不经历诸事,智商也不会涨多少的。

一句无头无脑的话让小可怜一愣,却是诡异的get到了纪为止的脑回路。

这,实在回答他最开始的问题?

原谅他还年轻,重生一次不见得智商涨多少,突然遇到这么一个奇怪的人,实在是个超纲题,呆呆楞楞半响没说出话来。

而且,他没听错吧,纪痕?这个名字?也就是说他……

“我懒得和府里那些人虚与委蛇,再看到他们,我怕我会控制不住直接杀了他们,既然你也重生回来了,总得给你一个报仇的机会,不是吗?”

纪为止,不,纪痕见小可怜牌纪为止还没回过神,好心的提醒一句。

就在刚才那一瞬间,他想明白了,他恨眼前这个人,自己悲剧的源泉就是眼前这个,可是,现在杀了他未免也太便宜他了不是吗?

凭什么他经受了一切,而眼前这个却是安然无恙,总得也经历一次才公平!

至于其他,他刚才的话也不算是假话,也不知是不是前世留下的阴影太深,他现在的情绪不知何时就会突然起伏。

不管怎么说,终究是个隐患。

“你……”纪为止刚说一个字,便将后面的话又咽了回去。

他本想问问眼前这个人究竟想要做什么,可转念一想,他想要什么,不是显而易见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