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陈之策抬眼看去,不知是因为刺眼的夕阳还是许久未见的老友,眼睛忽然眯缝起来。

“这是军事机密。”

林岚不甘示弱,雪球在手中一团,飞快地扔了出去。

章本添是最没新意的老学究,从来都是一成不变。

“对,这麻将言公是哪里弄来的,竟然如此有趣?”文德书院的三位山长饶有兴致地摸牌打牌,似乎找到了麻将的乐趣。

“今儿个老王的算学咋办?”

林岚不断地摆弄着被掏空竹节的筒子,两块凸透镜以及挡板,在插销内来回挪动,嘴里无聊地回应道:“那你就努努力,再吃仨月的白粥馒头,这样多少能攒下些分牌,绩考的时候也不至于这么难看。”

“啊?我……我也没干什么坏事呀。”

“丢了?丢了多少?”林岚眉头一皱。

“看什么?你是先生,我这个山长只管人少没少,别的都是你们说了算。”笑面虎嘴角的笑容,即便是喝酒的时候,看上去都是笑着在喝的。

林岚一口酒入腹,一阵暖意涌上来,道:“解出的人多了,这分得的分牌就要均摊,不知道张师兄您拿什么来换我这方法?”

林岚一愣,说道:“这个我昨日不是填完了吗?”

林岚走回到自己的位子上,铺开宣旨簌簌地开始写起东西来。

一日一夜,数千次的尝试,最初的几张白宣,都已经被墨水浸染得墨黑一片,然而每一次的怦然心动,到了快要功成时,被最后的失望所打败。

“这次的悬赏令出了多少分牌?”

这特么就是两个时代的人,如何说得清楚。

孟宗如今跟李隆是一根线上的蚂蚱,谎话说多了,只能一个接一个的圆,便朝秦夫子一礼,道:“先生,这李兄抓到山鸡的时候确实是被鸡爪子抓伤了,也许就像林兄所说的,可能真的就在那吊脚套附近。我想,这件事是个误会,也许是这山鸡真的可能是被吊脚套套住了,但被石头这么一砸,恰好挣脱了吊脚套,真的没有存心欺瞒的意思。”

“两位高才,这山鸡能飞,竟然被你俩徒手捉到,想必是隐世不出的武林高手,可否展示展示轻功?”林岚眯缝着眼笑道。这他喵的唬谁呢?用手抓的,真这么好抓,这后山的山鸡早就被抓干净了。

“这位就是林岚林小弟吧?”一位白衣男子缓缓走来。

“岂敢岂敢。算学博大精深,这上边的题目简直就是汪洋一滴水,浅显简单,还没有真正体会过算学奥妙之人,岂敢当人先生?”

“拿来。”

“林岚是吧。昨夜刚刚得知来了师弟,得下课之后再聊。”挂着佛珠的关二爷笑道。

“不过只要你安安分分的,这三人还不是最恐怖的。接下来的四人,才是真正的噩梦。”瘦猴老七不去说书真是可惜了,这讲起话来有板有眼,还带着特效。

不等林岚再叫嚣,王言便坐上马车离去。林岚就这么被自己爹娘外加一个姓王的老东西给卖到了山上……

一切妥当之后,林岚便跟着自家大父,前往金陵求学。

真是人靠衣装,林岚今日天青色的长衫,府上的丫鬟又帮着梳理好头发,整一个风流倜傥的大少,与雅芳这样的绝世美女走在一倒,频频有路人投来羡慕之色。

林岚不得不对自家老爹竖起一个大拇指,这盐道御史就是不一样,做事八面玲珑,两不得罪,拿捏得如此精准。王家、贾家都是豪门,虽然落寞,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相比起来,林家就有些薄弱,更何况京师贾府还有个史老太君,若是自家老爹一声不吭把他的娘亲扶上正室,估计贾家觉得失了颜面,难保有什么芥蒂。

王氏身子颤抖着,眼泪簌簌地落下来,“父……父亲大人……”

“哦?诗魁?”

“咬你算是轻的!谁叫你玷污我清白?”女子冰山似的小脸蛋有些愠怒。

……

“青莲大官人,您可折煞小的了。这些都是孝敬您的,若是您不享用,小的都要去死了。”

林岚起身,一步三摇地走着,顺溜倒是没喝什么酒,掺着林岚朝楼下走去。

“没有啊。”

林如海笑了笑,道:“消遣娱乐罢了。对了,今夜传诗会,你分在哪个诗局?”

林岚笑了笑,道:“你还真是跟小姐一样魔障了么?他可是老爷的儿子,那人那人的,要是让别人听见了,又要嚼口舌了。”

温书礼被忽然的两个耳光打蒙了,脸上火辣辣地疼,“你居然敢打我?”

顺溜眼中闪过一丝明光,小嘴笑咧着。

“哈哈,行了。小姐卯时便起来,这个时候粥刚刚是温热的,我……大少爷吩咐过厨子了,以后每日都按这个方子调理身体。依我看啊,你这小身子骨,也该调理调理。”林岚笑着走出西厢。

“拿着吧。”两人将笔纸递给了林岚,用嘴努了努角落的茅房,“赶紧的,一炷香。老爷性子好,不代表咱这老粗性子好,要是拿不出老爷要的东西,就别怪兄弟俩个捉你见官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