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考已经过去三天半了,关于成绩的各类打听早就在四处流传,少年少女们关心的东西总是因爱好、性别而异的,但对于成绩的关心,是学生的本能。

张彻收拾起本子和钢笔,从书包里拿出了雨伞。他一般不背课本之类的回家,书包里也就有极大的空余,纸巾、雨伞、口香糖、口风琴等等东西,都在里面,以备不时之需。

“走吧。”

脆生生地回答了,林父才闭嘴刨饭,赵心瑜嗔怪地看了丈夫一眼,才问向女儿:“之前不是听你说,班上没什么喜欢欧美文学的女孩子么,你都不怎么跟她们玩的。”

“我们这一家把位置定在这里,打的就是学生的生意,如果有人欺凌成风,跟一般黑网吧有什么区别?就因为环境好一点儿,清洁好一点儿,人家就愿意每小时多花一块钱来这儿上网?王叔,既然您有股份,那么我们现在是休戚与共的关系,绑在一条船上的蚂蚱,虽然我们家承担的风险要大一些,但您怎么说也有百分之五的股份在里面,现在那可不是五万块了,你随便把它转手出去,十万十五万都有人出的,如果生意搞砸了,对大家都不好。”

“小三,小五,叫大家都过来!”

但即便是在离一中八百米远的滨河路二段,穿着校服的一中学生也源源不断,这里临河望楼,风景和环境都好,还有开窗,即便是市里的一些有钱人家,想要上网时也偏爱这里的包间,更别提就在周围的学生了。

“上海唐人电影制作有限公司将筹拍仙剑奇侠传?”

在此基础上,温上台了,如果说朱谋局,那么温就是谋心的一位,十年间他爱惜羽毛,却不幸在离任之际,声誉尽毁,影帝之称,漫天污名,如潮水而来,汹涌淹没,了无生息。十年间除了大灾大难时对民心的稳定,他唯一被少数人记住的任内最大功绩,恰恰是建立了一个覆盖城乡的基本完善的社会保障网,给前任的大拆大建擦了屁股。

Andstranglereasoninhisseat把“理性”扼杀于它的宝座

张彻一边跑,一边放松着心情,脑中打转着最近的事情。王凯从那天晚上惊鸿一瞥后再没出现过,他对李思婷的保护也没有丝毫放松,老姐在初三的艳名,自己才进校一周,就从何杰那小子口中听说了,王凯进一中许久了难道会不知道?按年龄推算,照正常节奏,王凯现在也应该是初三才对,他这几天拜托何杰去打听,却也没调查出来什么,如果自己当时推测得没错,是应该会有一些风声才对,难道还有什么变故……

“那是传道授业的人生老师,像颜回子路那样的,得跟着孔子学多少年,跟学校里一手交钱一手交货,贩卖知识的老师可不同。”他没太在意地顶嘴,反正高调的印象已经留下了,不如就趁此机会彻底让刘丹丹认识到他的本质,放弃管教他的想法。

“刚刚在窗外,有一个人望着我,他就是王凯。小时候,我常跟他一起玩,还整治过他几次,他当然不服气,后来咱家搬家了,他就没找到报复的机会,刚刚他对我作口型,说找到你了,多半便要来报仇。王凯也是一中的,看到我们在一起,他可能认识你,就不愁找不到我了,所以多半要找你下手,你小心点儿没错。”

“啊啊啊啊啊啊啊!!!……你是不是想死了!”

乍听之下,上不封顶,好像很大方,而且他的确有所谓文曲星的戏说,有这么个由头,给钱的方式倒也新鲜,周围的亲戚都叫好起来。张彻当时心里就呵呵了,好一个上不封顶,别说我今年五岁,就我这两辈子的阅历加起来,最多也就能说二十来个拜年的成语吧,加起来才多少?四百块,连他一天毛利的一半儿都没有吧?

夕阳西下,太阳每在安山上垂下一点,天上的云霞就更红一分,滨河路上,湛河与晚归的渔船,都披上了一层浅浅清清,又无比浓烈的红。

何杰走了之后,教室里就更没什么人了,张彻四下看了一眼,百无聊赖,拿出新发的作业本,翻过背面的空白,在上面写写画画起来。

“没人,你坐吧。”

那母亲迟疑了一下,还是热心地回头,开口问道,同行的丈夫和小女孩儿都停下来,回头看他。

傍晚余晖的暄烈很美,染得旧旧的,矮矮的高楼都很红,大家都忙着回家,我跑回去后会端着小板凳坐在顶楼做作业,然后看着太阳从东边儿沉下去,那时候楼房还没有现在高,所以看得很清楚,邻居养的鸽子会一圈儿一圈儿地在天上转,看它们飞是件不腻味的事情,晚霞在天上像马又像鸭子,先是嵌着金边,然后整个都很红,漂亮得映进人心底,一辈子也不会忘记。

书画方面,书法是水磨工夫慢慢磨,进步到了什么地界儿,他自己也不好说,但他后来从搬家收拾的东西里看到那副当年自己极为得意珍藏起来的摹作丧乱帖,笑了笑就撕掉了,在几次名家展出的时候,他又有些羞惭得不敢动笔。画画进步得慢,但也能达到让普通人看了觉得好的技巧上层。英语方面,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有所谓的知见障,还是这辈子有这方面天赋,没满十二岁的他学起来进步极快,前世那些看着就头大的字母,现在一个个亲切无比,历年的高考试卷他尝试找来做了一下,除了考得比较生硬的选择题,完型填空和阅读理解,都是满分过关。

真正王牌的,就是今天这封用笔稚拙,但最关键的几个诘问都锋芒毕露,直指人心的署名信件!

“王凯,上次听刘森说,你去天缘网吧上网被人抢了?”

因为小语霖偷偷到处吹耳边风,不知怎的就变成了按年龄排行顺序,小孩子对于岁数的确是有一种莫名的敬畏,她忽然就变成了大夫人,作为小丫头们的姐姐而存在,很少跟同龄人玩过的小芷兰哪儿见过这阵仗?当即就给感动了,下定决心要守护好妹妹们,规范他的一举一动。小张彻自讨苦吃,从大皇上变成了耙耳朵,丫头们也经常咯咯笑着就跟着姐姐一起欺负管教他,连王美嘉都心甘情愿地真把她叫做“大姐姐”,可想而知小芷兰是多么得人心了。

这是二人的第一次见面。

“不去!”

你姐比你还高一年级呢。

“说了滚出去还不听!这么小就学会往这儿跑了,有娘生没娘养的东西,少跟老娘废话,快滚快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