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勤飞没吭声,张彻说得的确没错,国企下岗时,他不幸是其中一员,后来网吧开了,张兴国叫他过来帮忙,他入了五万块干股,但门面费、装修费、设备费,区区五万块能干什么?说白了就是老张愿意带着他玩儿,大家一起赚钱,才有了今天,而且一个月一千五,只是每天检查一下清洁打扫干净没有,管一下没事儿别有小流氓过来撒野,其余时间随便上网,空闲得很,这样的生活,的确没有什么不满足的。这两年他入股的那点儿钱,早就赚了不止两倍回来。

张彻转过头去,何杰已经跟一个小胖墩吵了起来,如果说刘森是那种眯眯眼笑着,看上去就是典型商人一样的小胖墩,那么面前这个一脸狞肉,看上去就像在道上混的,小时候肯定不是啥好惹的主。

张彻一边合计,一边跟着何杰走到了自家网吧。

“恩?”

这一年,朱姓老人黯然离席,但他布下的手笔,可谓开天辟地,后世没有一个人不熟悉。他推动国企下岗,为爷爷张安廷所痛骂,但与之同时,工农庞大的剪刀差模式被扭转,再也没有混吃等死甚至世袭工人身份的大锅饭,国企开始遵守市场规则优胜劣汰,为中国后来市场的大活跃放进了无数条鲶鱼;他一手推动中国加入世贸组织,促成出口高增长,做出了“世界第一大出口国”的成绩;他推出固投拉动投资模式和房地产制度改革,直接落局汹涌的城市化浪潮和重工业大发展,直到张彻上辈子死的时候,中国还未完全完成城镇化。

toholdlongchidingconference商讨聚会各执一词纷扰不息。

他今天为了尝试用国画的手法临摹一副蒙娜丽莎,坐了整整一天,肩脖都僵硬了,结果还是差强人意,最近的书法和绘画似乎都到了瓶颈,张彻为此很是苦恼,但也没有办法,只能一天天继续练下去,等着什么时候量变产生质变。

“你就是这么尊重我的?跟老师要规规矩矩站好,恭恭敬敬说话,昨天李老师说你不做语文作业,你不就用文言文跟他顶起来了,那文言文里,送东阳马生序是怎么说的?‘余立侍左右,援疑质理,俯身倾耳以请;或遇其叱咄,色愈恭,礼愈至,不敢出一言以复;俟其欣悦,则又请焉。’这虽然是初二的课文,看你出口成章,也早就背过了吧?人家是怎么对待老师的?”

李思婷柳眉一竖,看了看周围,靠近他,绯红的脸颊似乎喝醉了酒般,又添了两抹酡色。尽管如此,她的语气却满是严厉,以及一丝淡淡的忧虑:“老实交代,在外面闯什么祸了?不说我就告爸妈去,让他们治你。”

“呸呸呸!那是我年纪小不懂事儿,你这臭小子,还拖着那么多小妹妹来缠我,害得我脑袋都胀了,当时的糊涂话,怎么能算数!”

于是张爱国十六岁就开始一个人在外闯荡,过程中经历许多,还犯事被关了两年,他的性子才彻底沉寂下来,出狱后,张爱国决定从头做起,老张家的傲气不允许他灰溜溜地一个人回来找哥哥们求助,在两湖地区的人脉还存了一些,后来就盯上了川鄂的贸鱼生意,初时艰苦打拼,在弯塘盆子起家,因为性子沉稳了下来,潜意识中还存有狠厉的一面,很快就开始了兼并发展的道路。两年后,南安市最大的农贸市场便民市场里,卖鱼的小贩都得从他手里进货,他当时放口豪言,全南安的鱼,都是吃的老张家的!

“就不!”如同过去一样任性,她依仗比他高了一个头的身高,将脸埋在他脖颈间,触息都是暖暖湿湿的,鼻腔里都是他的味道。

班花么……不至于吧,只不过露脸勤,显得张扬一点而已。

正看着窗外人群发呆,一个稍有点嘶哑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这样的嗓子倒是可以去试着吼吼汪头条的歌,只不过主人应该在变声期,不知道这段时间过了后还能不能有这样的砂质的磨砺感。

走在他前面的是一对年轻的父母,得比自己爹妈年轻吧,中间牵着的是一个穿着很鲜艳讲究的小女孩儿,行走间都透着那么股娇气。那母亲行走间不停回过头来瞅自己,又看看周围都是有爹妈的孩子,就他孤零零一个人往里冲。

———与时间赛跑,选自人教版小学三年级下册语文,第四单元。

歌单上的四十六首歌渐渐补全,但更多的一首都没想起来,反而因为不少歌手的出道,删去了四五首,但他一点儿没觉得不值,反而慢慢摸索,将其他歌曲的配乐应有的旋律和搭配,以及该用的乐器尝试了出来,在编曲的道路上迈出了一大步。

张彻冷笑地回想着那个恶形恶状的中年妇人,吃相如此难看,又送上门来,不把你吃掉,都对不起我要当富二代这份心。

他径直穿过打币的区域,摆脱了几个要他指导的纠缠,走到三国战记的座位前,果不其然,王凯就坐在那里。

她的声音压得很低,似乎是怕被一边的爸妈听到,语气也很淡,一边的小语霖捂着嘴偷笑。

“你……”小萝莉气呼呼的,一时想不出什么话来回他,古文中关于骂人的话本来就少,真要找的话得去笑林广记和金瓶梅里了,她是不可能会被允许看这些书的。

小语霖被比自己矮了小半个头的他扑倒在地,明明可以轻而易举地就反抗站起来,偏生没动,澄明灵澈的大眼睛认真地看着他:“跟我一起去学芭蕾舞!”

这死人!

只见他腆着脸回过头来,作出仰视的乖巧样子,声音甜甜的:“阿姨,您看我也不捣乱,只是好奇进来看看,能不能先别赶我啊?待会儿我就走的。”

“我今天遇到小姐姐了,把你纳了十三十四娘娘的事情告了她!”

除了练习口琴,他还要做的,就是用各种调子练习发声,掌控自己的声线,熟悉如何运用气息,发声的技巧,怎么回气,哪一种腔调该怎么唱,唱出来又是什么味道。还要思考的,就是今后变声后,声线又应该如何掌控。

小张彻若无其事笑道,一边用没占到粉笔灰的手背轻轻揉着眼睛。

“凉——风,有信,秋月——无边!亏我思娇的情绪好比度日如年~虽然我不是玉!树临风——潇——洒倜傥,但我有广阔的胸襟和强健的臂弯……”

六月的天色开得很早,八点太阳就已经很高了,细碎的阳光从楼梯间的开口掠过来,空气中的轻尘照耀得闪闪发光,有种淡淡的梦幻感觉。张彻驻足看了一会儿,摸了摸鼻子,纯澈的大眼睛多了些深邃的味道,即便已经五年了,有时候夜里惊醒,他还认为自己只不过做了一场很美的梦,后背心都是湿的……他发了会儿呆,揉了一下脸,又恢复成没心没肺的孩子模样,一跳两步下台阶。

张彻索性也不挣扎了,放松身体,澄澈的大眼睛盯着她,眨也不眨。

李思婷动作稍顿,有些犹豫地回过头来,看到张彻一脸平静地坐到床上,拍拍他面前的位置。

重生小说里,不少是抄袭音乐发家的,更众所周知的,应该是那一部2015年的夏洛特烦恼。小张彻两岁的时候就认真想过这个问题,一直在斟酌之间,既然要做高富帅,偶像派当然也要会一点,弹弹吉他唱唱歌,带着白手套演奏钢琴,多帅啊。所以他闲暇时将记忆里有名的歌曲,能想得起来的歌词,都抄了下来。

王美嘉有些抽噎地,还没说完,哇地一声就哭了出来,将脚抽出滚到被子里,把脸埋到枕头里就不松手了,放声大哭起来。

“她们,是不是你的新妃子啊?十三十四娘娘?我要去跟大姐姐说!“萝莉嘉嘉一边在他耳边说,一边似也觉着这坏胚子实在可恶,就真的把他耳朵吸嘴里,又不敢重咬,怕他疼,只轻轻用牙齿捻了两下,就忙不迭给他舔起来。

“不用跑那么远也不用太累,赚钱也不难呀!”

第二点,就是眼睛,眼睛的宽度,在人生长的一辈子中,很少会有变化,随着年纪增大,由于眼角下垂和眼袋浮肿,还会给人越来越小的感觉。所以美人胚,小时候一定要有一双大眼睛,不一定特别大,反正要称得上脸庞,在其中算大的就可以,就像李思婷,汪汪明亮,宛如清泉。

“呃……反正大人的事情,刘妈只是教你怎么做自己喜欢做的事,这事儿是我们的小秘密,你不要说,我也不会跟谁说,懂了?”见他懵懂地点头,刘妈心头一阵烦,又强自撑起笑容,掏出两块钱来,“小彻啊,拿去买春卷吃,记住不要说是刘妈教你的啊,晚上我让嘉嘉过来找你玩。”

逍遥叹的配乐,他凭着记忆中的样子,已经尝试着写出了三种变换,一是吉他,二是电子钢琴,三是箜篌。吉他的音色圆润亮透,音质深淳抒情,适合用在开头的娓娓展开。电子钢琴的音色丰富多变,适合用在中途起承转接。

另外关于箜篌,很多人以为箜篌与竖琴是一个东西,其实不是的。古代的竖琴包括箜篌、cank和harp,其实很多都只是换个名字而已,而现代的竖琴专指西洋竖琴。不要小看了这个区别,箜篌的音域宽广、音色柔美清澈,表现力强,而西洋竖琴更加柔软华贵,余韵悠长。逍遥叹的总旋律伊人逝去的哀愁和怅然,所以张彻选择了更素一点的箜篌。

教室里还有一些男生在慢吞吞地收拾东西,目光总是时不时地瞟向那个粉紫蕾丝连衣裙的女孩儿,打扫的人习惯了张彻每天的晚走,倒也不奇怪,反倒是看到林安琪还没走,一些女生也开始过来搭话。

叽叽喳喳真烦人。

张彻皱了皱眉,拿起笔和小本子,这个时候那个坐在“主角之位”的人已经走了,他就理直气壮地享受着这靠窗的风光了。

他什么意思!

见张彻一脸嫌弃地拿着本子走到一边坐了,林安琪瞪大眼睛,肺都要气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