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舒也赶紧去了王氏房里,破坏二房亲事好办,但要让郡王府和四房结亲就有点难办了,内院还是要从郡王妃着手才行。

芳菲脸颊一红,看了云舒一眼,原以为世子专门求的世子妃有多了不起,没想到却是个空有样貌的草包,极其轻慢地笑了一下:“妹妹无需客气,进了王府就是一家人,我照顾你是应当的。”

“是我的婆子怎么了,难道六小姐,又想教训我的人。”齐国公夫人厉声喝道,怒气冲冲从屋子里走出来,五娘、七娘、八娘都面带紧张地跟在她身后。

“有人来了。”一个侍卫大声喊道,远处又传来一阵脚步声。

云舒煞有其事的点了点头:“你不说我倒是忘了。”转头看向芷棋:“帮我跟丞相夫人和老太妃道歉,就说今日不方便,改日再登门道歉,至于这丫头的话,你就当着她们的面儿说一遍,我倒是不知,什么时候,齐国公夫人竟然能代表丞相府和礼亲王府了。”

“是,小姐,您病得很重。”芷棋笑了起来,跟声附和,同琼画打起精神守在厅里。

“没有,只是见你今日似乎有些心神不宁,不知可有什么原因。”静宁笑着问道,丝毫不在意她的态度,反正除了在老太太面前,她们基本都是互不搭理。

罗霆楠心中微暖,自从母妃过世,这是第一次有人为他想这么周到,回想着印象中朦朦胧胧的容颜,对未来的妻子更加期待。

与此同时,靖海侯府四小姐也到了出嫁的时候。

“小姐。”芷棋跺跺脚,一听就知道小姐取笑她,羞得双颊通红。

罗霆楠一听,便知道怎么回事,心中也舒了口气,若真是六小姐派来的人,他恐怕要对这个未过门的妻子失望了。

离开皇宫以后,恭亲王脸色沉了下来,他这次可算下了血本,老脸都拉了下来,只希望这个决定不会错,楠儿能体会他的苦心,那位顾六小姐也真的有那样好。

恭亲王淡淡地看了儿子一眼,漫不经心地说道:“他到本王这儿来找你。”

云柏眉眼一跳,心中更加坚定要把罗世子踢出局,皇家人果然都不好相与,从前他想的还真是太简单了,微微一笑恭敬的答道:“谢王爷夸奖,都是旁人妙赞罢了。”

“欣妍姐姐好,这是我自己做的,你看喜不喜欢。”静宁笑意盈盈行了一礼,语调极为亲热,拿出一个很精致的香囊递给她。

云舒顺着她的话,笑了笑,说道:“娘,柏哥儿是大人了,由得他去,男孩子在外玩儿几日又算得了什么,等他回来,您在好好教育他,只怕这猴儿越来越皮了。”

罗睿渊看着面前如花笑靥,心中似乎被划过什么,一点一点沦陷。

“等等。”贺明睿冷着张脸,死死地盯住杨太医:“你守着表弟。”坚决不让他离开罗霆楠半步。

云舒是女子,年纪又小,一大群侍卫围着她,自是不敌,悄悄摸住腰间的迷|药,飞身下马,一个旋转身,一阵淡淡地香气从空气中散发出来。

“顾公子这是何意?”影二疾言厉色,杀招尽显。

六姐会不会误会自己,四哥、八弟都向着她,若是误会自己,那以后该怎么办,老太太绝对靠不住,她将来所能依靠的只有娘家,尽管心中也希望六姐不好过,这样她就可以扬眉吐气,但这次真的不关她的事儿,是王妃让她带六姐拜见侧妃娘娘,谁知路上会遇到林月娇呢,不,不对,若是没遇上林月娇,她们恐怕还是会遇见这样的事儿,若是六姐依然闪开,那倒霉的会不会是自己。

064、事端

云舒和汪凝璇相携拜见了两位王妃,便静静地站在一旁,她们两今日自是没有二娇出彩,身份也不高,站在一堆莺莺燕燕里,既不显眼,也不会太透明。

四娘的目光有些不甘,有些愤恨,又隐隐有些期盼,云舒一直注意着她的神色,心中有些忐忑,如今四姐已经过了十六,二伯母还没开始为她找婆家,会着急也理所当然,只希望不要做出什么错事儿才好。

王氏斜了他一眼,顾元重的脸色一变,她就知他想些什么,幸好没对他抱希望,否则还不气死,还没怎么着呢,他就摆起了脸色,以后指靠着他还得了,万幸清儿、柏哥儿都有出息,云舒将来也不愁嫁人,轻柔地摸了摸肚子,淡淡道:“我有些累了,你们慢聊。”

上次从侧门离开,这次从大门回来,先让人把东西带到锦溪阁,云舒便坐上了轿子,前去给老太太请安,算起来也有几年不见了。

话说老太太病了以后,自从有过云舒侍疾的经历,便也不叫着媳妇床前伺候了,只口口声声说着王氏不孝,不经过她同意就给云清订婚,说什么云清从小跟在她身边儿长大,现在定媳妇她连句说话权利都没有,反正什么话难听,她就怎么说,有着端王妃撑腰,太医换了一泼又一泼。四处都开始传言靖海侯府三儿媳不孝,把婆婆给气病了。

“是。”芷棋的脑袋耷拉下来,心知小姐说的是实情。

尽管有些担忧世侄女嫁过去会受委屈,但也经不住人家受宠啊,若真能和恭亲王府喜结良缘,也算是美事儿一桩,林大人一家也定会对他感激不尽,那他所求之事,还不是手到擒来。

第二天,王氏先去看了女儿,又说了一会子话,才依依不舍带着行李和一杆丫鬟离开了漪澜小筑。

接着就轮到顾元重了,云舒眼巴巴地看向他,水汪汪的大眼睛充满期盼。

贺明睿气急,这小子竟敢和他装傻,还没等他开口,云柏便接着说道:“承蒙贺世子看得起,这是小子的福气,但今日裴老将军宴客,怎好喧宾夺主,有什么话,咱们待会再说,世子大恩大德莫不敢忘,没想到区区小事都能被您挂念,真让云柏惭愧了。”

云舒还没来得急说话,便被云柏推进轿子,想了想手中还没完成的绣活,算了,难得今天柏哥儿高兴,这几日等消息,总觉得时间过得漫长,陪他放松一下也好。

杨顾氏在她走后,轻蔑的笑了起来,顾六娘拖了这么长时间,地契还不是送到自己手上。没有背景靠山,她就不信这庄子能经营得下去。

“哟,七妹妹今儿怎不练琴了。”四娘巧笑嫣然,自从静宁失宠,她就是老太太面前儿第一人,连五妹、八妹都比不上,母亲也不敢随意找她茬了。

云舒轻轻一笑,眸中闪过一丝心疼,把药碗儿送到他唇边:“快些喝了,趴在床上就好,不用起来。”

“爹。”云柏把他叫住,清澈的眸光充满无奈,小小的俊脸上写满忧郁忧伤。

顾元重没料到这世上还有个词叫意外,端王也没想到这世上有一句话叫天不从人愿。

“你胡说八道。”王氏怒从心起,狗屁签文,她女儿乖巧聪明,知书达理,又怎会如此薄命。

那掌柜的没撒谎,这鞭子入手冰凉,看起来年代久远,应属于店里的珍藏,说不定,自己还占了那噪舌男的光,否则掌柜又怎会这么爽快就把宝贝拿出来,直到他抱着鞭子,走出店门,里面那位客人还依依不舍注视着他,这样一想,云柏心里也就舒爽了,若是让他们抬价,这鞭子花落谁家还不知道。

贺明睿见他如此,笑得更加嚣张,正在这时,掌柜的躬身哈腰引着一位贵气非凡的少年从房内走了出来,那名少年面若冠玉,发丝用上好的无暇玉冠了起来。眼睛很漂亮,深邃漆黑的眸光好似一潭寒泉深不见底,刀削的眉,高挺的鼻梁,紧抿着薄薄的唇,如利刀雕刻而成的五官散发着冰冷的气息。

云清脸色板了下来,白霜、绿莹跟着柏哥儿近身伺候,胆子越来越大了。主子说话都敢插言。

李夫人对她们的交好乐见其成,见了王氏的为人

云舒瞪他一眼,她本就没学过正统鞭法,用不好也很正常,笑了笑说道:“会武是我最后的底牌,除了你连娘都不知道,鞭子是我刚选定的武器,容易携带,也不易被发现。”

三个丫头又惊又喜,紫烟也就罢了,知书、红鸾怎么也没想到小姐竟会让她们当管事,特别是红鸾,她是三太太身边的人,按道理小姐怎么也安排不到她身上去。

知书擦了擦眼泪:“对不起,小姐,是知书触景伤情,太过唐突了。”

云舒在心中吐槽,真是该死的规矩,容嬷嬷不累,她看着都累,若以后王氏出门交际,若她长大了结交闺中密友,嫁人了或是朝廷命妇,拜访上官夫人,游走各处关系,还有公公、婆婆、哥哥、嫂嫂,云舒越想越悲哀。

第六天王氏的病情加重,周姨娘风光无限,老太太对静宁态度冷了下去。

云舒点头,她也有这个打算,今儿把二伯母得罪狠了,还是避避风头的好。

“二伯母在吗?”云舒不以为意,淡淡地问。

大宅门的内斗她见多了,不是东风压倒西风,就是西风压倒东风,为难嫡母、刁难姐姐不是不行,但一定要让人找不出错,七小姐有老太太撑腰,自是不用看嫡母脸色,不过面子上一定要过得去,否则传出什么不好的名声,她这个教养嬷嬷也会受到牵连。

云舒愣了愣,微微一笑,看着柏哥儿从餐厅出来,顿时明白红鸾所说“就等着她”是指何意,柔声道:“男女七岁不同席,柏哥儿现在长大了,自是要讲规矩。”

“杨师傅。”云舒浅笑,微微福了福身。

王氏淡淡一笑:“拿着吧,如果不是娘嫁妆丰厚,爹爹那么多女儿,你道老太太为何会做主取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