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你错在哪了?”云舒斥道。

云舒点点头:“我就说嘛,老太太这么仁慈,怎么可能会让奴才欺负我呢。”说着,还谴责地看了三娘一眼,似是在说都是她的错,害得她差点会误会老太太了。

云舒点点头,新来的丫头有些不知所措,齐齐蹲身福了福:“见过六小姐。”

郑妈妈赶忙接道:“她是想着三爷要回来了,希望正院多照看着点。”

“还是打不过姐姐。”云柏累得坐在地上一动不动,沮丧地垂着脑袋,亏他还是男子汉呢,还想当大将军,却连姐姐都打不过。

说起诰命,王氏就想起儿子的大将军梦来,那可是真刀真枪的事,哪怕庸庸碌碌过一辈子都好,她绝不会允许儿子去冒险:“我不要你的诰命,你给我好好呆在家里,休去想什么从军打仗,除非我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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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舒觉得冤枉了,哭丧着脸道:“娘啊,我这一个月都很认真做女红呢,你看我的手。”说着,就把手伸了出来,上面还清晰可见触目惊心的红印。

“那是你自己笨。”王氏有些心疼,转而又觉得活该,才做一个月女红就叫苦连天,以后可怎么办,当即就不再理会她,转头看向云清笑着说:“你妹妹也算有心了,本想亲手做件礼物送你,结果却发现拿不出手,你呀,也别多想。”

云清愣了愣,心头泛起一丝喜悦,刚才要说不失落那是骗人的。

云舒扭扭捏捏把荷包递给云清,其实她绣得也不是很差,只是和四哥哥身上的一比,就有些羞于见人。

云清接过荷包,天蓝色锦缎上绣着几支细竹,旁边还有个小小的清字,看了看自己腰间,心中有些了然,当即也不在意手工粗糙就换了下来,脸上的笑容更加明显:“谢六妹妹。”

云舒脸颊微红,她也没曾想到,云清竟会带上,略含羞涩地道:“四哥哥喜欢就好,还。。。。。。还是别带了吧,等我以后绣活好了,在送给四哥哥。”

云清心中一暖:“六妹妹心意怎可不带,只要是妹妹送的,我都喜欢。”

云舒望了望天,本来学绣活只是为了敷衍,此时云清一番话下来,顿时让她觉得责任重大,他不怕丢人她还怕呢。

正在这时,门口一个小丫鬟,急匆匆跑了进来:“三太太,三爷回来了。”

王氏心中一惊,站了起来:“走到哪儿了?”

“已经进侯府大门了。”

王氏咬了咬牙,心中暗恨,三爷都已经进府了才告诉她。

“母亲快别生气,先去迎接才是正理。”云清轻声劝道,从小在老太太那长大,对这些污糟事儿他又怎会不知。

王氏脸色缓了缓,几人急忙向前院行去。

到了二门口,不过盏茶的功夫,五:“这是清哥儿吗?都长这么大了,这些年姨娘和你爹爹都不在,过得可好?有没有受委屈?”

“姨娘请自重。”云清侧身闪开,似是有些不悦。

“清哥儿可是不记得姨娘了,小时候还是我照顾着你呢。”周姨娘边流着泪边说,泪眼婆娑地看向顾元重。

顾元重哈哈一笑:“可不是,她知道要见你,激动了好些日子。”

王氏心中暗恨,周姨娘这是摆明不给她面子。

“老爷这话就说的不对了,自古男女授受不亲,周姨娘这样扑上来像什么话,下人们都还在呢,原本我是不想说的,老爷大张旗鼓用轿子抬着妾入门也就罢了,我倒是没关系,侯府的颜面往哪儿搁,朝中再有人参上一本,老爷的仕途又怎么办,姨娘就该安守姨娘的本分,大庭广众之下往少爷身上扑,以后让云清还怎么做人,明年他还参加科考呢。”王氏一席话说下来字字占理,云舒暗中竖起了大拇指,娘这些日子向老太太请安,看来也不是没有收获,唇枪舌战就长进不少。

周姨娘顿时愣了下来,她只是想在老爷面前表现对四少爷的关心,可没想到这么多问题。逐有些委屈的说道:“太太教训的是,我只是太想念清哥儿了,夫人在世时疼的跟什么似的,也不知这些年他过得可好。”

顾元重经王氏一说,也想起今日做法确有不妥,但也没那么严重,以后多加注意就是,只当王氏拈酸吃醋,张了张口正待说话,王氏就板下了脸,粉面浮起薄怒:“周姨娘说的什么话,清哥儿在老太太处自是好的,三爷这才刚回来,你就想让老太太不满吗?”

顾元重收声了,对周姨娘也连带了几分不满,老太太本就不喜三房,她那样说,不是打老太太脸吗?

林姨娘、路姨娘见势不对,赶紧低眉顺目给王氏行礼。

王氏点了点头,歇了歇火气道:“时间也不早了,老太太还等着呢,我们先去请安,至于周姨娘就回院子里吧。”

顾元重欣然应允,对王氏也敬重了几分,虽说当年她做错事,可这些年在老太太面前也不容易。本就是自己有错在先坏了规矩,既然她想给姨娘下马威,他也乐得给她这个面儿。后宅,还是要正室夫人说了算。

011、安顿

正院大厅,老太太已端正在坐。

顾元重一进门便跪在了张氏膝下,狠狠磕了三个响头,呜咽起来:“儿子不孝,不能长守母亲身边,给母亲磕头了。”

云舒目瞪口呆,对她这位爹爹佩服不已,演戏演得拿奥斯卡都可以了,古人的智慧真不能小看,明明心中厌恶不已,竟然还能哭得出来。

“快起来,快起来,给我好好看看。”张氏说着,眼泪唰的就流了下来:“你也是个狠心的,这么多年竟不知回来看看,老爷在世时最疼爱就是你,他这一去,你竟然八年都不回家,让我这个做母亲的拿什么颜面去见他。”

云舒身子抖了抖,没想到老太太也是个高手,以前咋没发现呢,看这戏演的,一个比一个厉害。

“母亲这不是折煞孩儿吗?让儿子怎么当得起。”顾元重痛哭流涕,又磕了几个响头,张氏这话说的,明着听没什么,实际却字字诛心,责骂他不讲孝道,老侯爷才刚去世,他就离家出走八年不返,摆明了不敬嫡母,不重长辈,这要是被参上一本,十张嘴巴都辩不清了。

“母亲,三弟回来是喜事,您这么伤心,不是诚心惹他难过吗?”二爷顾元礼在旁懒洋洋插了一句,张氏这才感叹一声,让小辈们行礼。

二爷又和二太太不同,对顾元重有种同命相连之感,侯府明明是他袭爵,可老太太硬是绕过他和三弟,落到老四头上,无论怎样他都不服,所以连对着三房态度也好了不少。

二爷长得其实也不错,从几个子女的样貌就可以看出,只是脚步略显虚浮,眼神有些浑浊,一看就知道是纵欲过度之相,二太太平时虽然泼辣,可当着二爷的面儿却不敢放肆,这顾元礼,名字虽是守礼,实际却是个浑人,发起脾气来天王老子也不管,所以老太太才不让他掌家,就怕他什么时候犯起浑来,连她这个母亲也管不了,也因为此,顾元礼行为做事越发放荡了起来,连请安都经常不见人影儿,也算是破罐子破摔了吧。

“给老太太请安。”王氏带着云清、云舒先行完礼,静宁、端宁才倾身向前。

“孙女顾静宁给老太太请安。”

“孙儿顾端宁给老太太请安。”

“好,好,起吧起吧,赏!”张氏转眼就笑得合不拢嘴,旁边的丫鬟香兰端上来一托盘,里面是张氏早就预备好的礼物,连云清、云舒也跟着沾光得了一串上好的檀香珠子。

“怎的不见柏哥儿?这都病了好些天了,还没好吗?要不要换个大夫试试?”张氏四下扫了一眼,皱了皱眉头问道,神色略显担忧。

“回老太太话,今儿柏哥儿身体已经大好了,只是前几天没去学里,怕跟不上课程,这才刚能起身就急急忙忙就吵着要上学呢。”王氏满脸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