鼎丰小说网 > 抗战之谍海浮生 > 第二十七回 落花有意似无意 流水无情胜有情

史公馆里,夜色深沉。

“是谁负责会议的安保工作。”土肥原贤二急于找到替罪羊。

sh日军指挥部各级将领早已在大本营门前一字排开。松井石根捋了捋手上的白手套,同他们打了一声招呼。

徐赫泽听出了川岛芳子话中有话,他自残这出戏,就是要演给她看。

他告诉胡诺琪先不要回复。

“徐队长,你领导的静安分队成立五年来,一共执行了三十四次任务,成功二十八次,你们被军统嘉奖过二等功十一次次,一等功两次,其中,你个人也被授予云麾勋章两枚,忠勇勋章五枚。还要不要我从头给你罗列你这些年参与的活动。”川岛芳子趾高气昂地蔑视着徐赫泽,“自己的组员全都叛变,我想你也是军统史上的第一人,对我来说,你已经没有任何审讯的价值了,你现在就可以离开审讯室,等着军统收拾你这个败类吧。”

刘婆婆劝他躺下,给他掖紧被角。

“我……”秋津奈绪口舌莫辩。

sh美术馆外,张啸林的车窗被击碎,他本人只是受了些许擦伤。司机强行闯过路灯后撞在了对面的花池里,车瘫痪在一边,巡警很快封锁了现场。

“这件怎么样?”史茜妮拿出一件杏黄色的旗袍。

影片正放到斯嘉丽在女佣的帮助下,除掉闯入家中掠夺财物的北方士兵。

“墨琛呀,你们地下工作者,潜伏在暗流涌动的sh随时冒着生命危险,而成绩也不能昭示国人,动辄还要背负叛徒的骂名,真是委屈你们了。”周副主席语重心长地说。

“这都是你今天晚上说的第六遍了,我的史大小姐,”孟芳蕤有点不耐烦地说,“你是不是喜欢上人家了,你当时好歹应该问他要个住址或者联系方式,方便你们下次约会。现在可好,大sh少说几百万人,茫茫人海,你到哪里去找他?”

马一谦是一个身材瘦小的gd人,然而他为人机警,手段狠毒,在hk区地下党的潜伏岁月,受不了东躲xc的苦日子,作出了攀附rb人的行径。两年前,在奉命联络tj地下党组织时,被川岛芳子俘获而叛变。方书记生前曾赠他“戒骄戒躁,韬光养晦”八字,他最后却用一枚子弹回敬了方书记对他的信任。

“你个军统的杂碎,大爷也是你骂的人!”秋津奈绪一把揪住周亦儒褴褛破碎的衣襟。

“奥,繁漪这个女子命运太悲惨,爸爸不希望你诠释这样的角色。”

而且,他自己手上有松本丰川走私鸦片、违禁品并与国统区交易的各种证据,松本丰川每年从中牟利何止千万,惟一能为松本丰川死心塌地做此事的人只有他,不怕松本丰川不给他面子。

史筠珩正在浏览今日的报纸,他发现近来《华美日报》文笔力度退减不少,是不是孙墨琛已经离开了报社?近来风生日紧,新政府sh一事也颇为难处,76号和特高科之人已在sh是横行无忌,租界根本不再是栖身之所,欧战爆发后,英法美自顾不暇,对于rb的猖狂之举,根本无掣肘之力。

秋津奈绪边说边看自己的手臂。

“月轮穿沼水无痕。”

“还是托松本先生等的提携。”

卫兵装作颇为无奈地说:“下不为例。”

一对对男女相拥在舞池,陶醉在这个纸醉金迷的花花世界。

“渡边队长,没有。”

“我看你的模样,也像是斯文人,你是不是念过大学?你应当知道,当今时代,不单是中日之间的战斗,更是黄种与白种之间的争衡。中日同属黄种,西洋却视为祸端,处处设防。所以中日倘不联合,便皆有亡国灭种的危机。如今大rb帝国谋求建立远东新秩序,寄望重振黄种声威。这个重任,今时今日的中国,做不来的。中日唇齿相依,同病相怜,如rb亡,中国断非西洋敌手。”

他们正要撤离,张沐枫余光中瞥见一队士兵,踏步而来。

“哎,我们可是说好了的,你要告诉我原因,我才能递交给你。”其实秋津奈绪是心中有些不舍。

“秋津先生,我是想离开sh这个是非之地,到内地寻找生命的新意义。我有到延安的同学来信说,那里的人都是朝气蓬勃,充满了理想和热情。我觉得sh是一个让人憋闷地喘不上气的地方,多呆一分钟都不想。”史茜妮认为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索性就和盘托出。

“那你有没有想过,你离开后,史次长会过得多么的寂寞,他就你这么一个至亲之人。”秋津奈绪想挽留史茜妮,只好借史筠珩做说辞,“而且此一去,千山万水,路上险象环生,恐怕没有你想的那么容易的。”

“那又怎么样,爸爸他每日忙于公务,回到家里也不见得能说上几句话,而且天天为我担惊受怕,只要我离开sh他就可以高枕无忧了。”史茜妮轻快地语气,装作未听出秋津奈绪的弦外之音。

“好吧,这是两张通行证,请史小姐收好,日后倘有不如意时,随时可以找我,我都愿意效劳。其实,认识你这个朋友,我就像多了一个妹妹一样,每次到你家,都像是有了自己的家。你这一走,我又回到了形影相吊的旧日子。”秋津奈绪颇有些无奈地说。

“秋津先生不舍得我走吗?”史茜妮羞涩地问道。她突然不知所措手足,她没有想到秋津奈绪会这么的不舍,也不知是应该欢喜,还是应该懊恼,“sh美术馆的那位姐姐,风华绝代,妖娆多姿,是不是秋津先生的女朋友?”

秋津奈绪不知如何接过话茬,“那是我的一位同事。”

“我看倒是像恋人,看她关心你的神情,和你紧张的样子,你的眼神已经把自己出卖了。”史茜妮莞尔一笑,心中却是一阵绞痛,同自己仰慕已久的对象,谈论他所喜欢的女子,还要装作一副特别不在乎的神情,此时的史茜妮,分外的苦楚。

“你看,这本应是一件开心事,你正是风华正茂的妙龄,自然应该出去走走看看,

不要被任何人拘束住,这个世界是冒险家的乐园,如果你敢于走出家庭的牢笼,你的人生已经获得了大半部分的自由了。”秋津奈绪把话锋一转,“你有没有听过这么一首诗,‘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若为自由故,两者皆可抛。’我愿你如同一只自由的小鸟,翱翔于浩瀚的苍穹。”

“秋津先生今天说话,怎么这么啰里啰嗦。”史茜妮抱怨道,“希望秋津先生也能早日佳偶天成,到时候可要记得请我喝喜酒呦!”

“那我借着杯清水,祝史小姐您此行前程似锦!”秋津奈绪一饮而尽。

“史小姐想什么时候出发?”秋津奈绪问道。

“最近这一两天吧,我需要去买好车票。”史茜妮心下发狠,她决绝地说。

“车票我已经买好了,三日后的火车,不知时间是否来得及?”秋津奈绪将两张车票递与史茜妮。

二人交杯换盏,各自归去。

史茜妮回到家中,发现两张车票中间夹带有一张纸条。

“芳蕤,我们三日后出发。”她拨通了孟芳蕤的电话。

数日后,史茜妮和孟芳蕤按照预定的计划,收拾好行装,来到了sh火车站。因为有日军签发的通行证,所以并未有任何搜查。

二人在卧铺车厢坐下,她们计划先从sh到徐州,然后搭乘火车到西安,北上延安。一路上领略大好河山的风景,追求着自己的理想,何其的畅快。史茜妮此时才觉得人生应该如是,才不枉此生。

“吭哧吭哧”,火车开动起来,越来越快。窗外的风景在不停地倒退,她们在挥手告别这个二十年囚禁于此的牢笼。

“再见了,sh史茜妮挥手道别,尽管sh没有她可以留恋之处。这里埋葬了她的青春,埋葬了她对于爱情的懵懂,以及她的所有的一切,她心里嫉恨sh她想到了自己在五六岁时,跟随妈妈在南京的秦淮河畔,看乌篷船荡来荡去的摇橹,河水轻轻拍打着河岸,“细雨鱼儿出,微风燕子斜”,这种江南的景色,却被战火所摧毁。梦中的家园,早已不复存在。

火车愈行愈快,路旁的田畴飞快地倒退,如同一桢桢走马灯般,变换着,变换着,千篇一律的田畴,数不尽的河汊,让人的眼睛看得晕晕的有些睡意。

“吭哧吭哧”,整个世界只剩下了火车行进的声音。